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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教信仰在您认为,有什么价值?
不明者
不明者先生:
先生之问,可说是「大哉问」。我没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连中国最伟大的圣人之一的孔丘先生都加以回避,他是一位很好的教师,谆谆教诲,但他从不为学生解决「怪力乱神」的困惑,虽然他是靠鬼吃饭的──「儒」,就是「祭鬼时的礼宾官」,但他却小心翼翼的不对鬼定位,不过他内心的想法也因而呈现:他既不信神,也不信鬼。儒家的「天」不是一个实体,而是一团空气,而是一个概念,而是纸面上的一个字;这也是使「儒家」只能当一个学派,不能提升到宗教层次的原因。
「神」有没有,对一个东方人来讲,不是问题。不知道什么缘故,东方人的宗教情感要比西方人淡得多──这只是一项事实,与「好」「坏」「优」「劣」,毫无关系。但如果有人自傲的说:「我主宰我自己,我相信我自己。」他的牛皮可真吹得有点崩崩响。普通情形下,这都是十五岁到二十五岁之间心理年龄气壮山河的豪语。一个人刚离开爹娘的怀抱,初入社会,内心多少还有点谦逊,天老爷是老大,我是老二。过了几天,节节高升,事事如意,于是,他就成了老大,天老爷就成了老二。反正天老爷既不生气,又不说话,只呆在一旁,露齿而笑。
每个人都经过唯我独尊的阶段,时间会改变一切,福气和智慧使自己成长。一个人一定要成长到某一种程度,才会知道人是多么软弱。中国传统有一句谚语:「痛呼父母,穷极呼天!」「穷」不仅指身无一分,也指无法克服的困难。大者像一个世界性的形势变化,小者像你走在街上,忽然飞来一块砖头,打得头破血出。都使我们无法主宰自己,而不得不把命运交给神,无论是上帝、阿拉、佛祖。只有这样,在失败时,才容易抚平创伤,在成功时,才不至于骄傲凶蛮,败坏自己的品德。
无神论者认为教育可以取代宗教,但经过苏联长达七十年之久的试验,证明教育并没有那么大的功能。人,生下来就有宗教情感,教育不过是加强宗教情感的一种手段,手段不能代替目的。我们是不是可以这么说:教育和宗教同样重要,人类固然需要知识,也需要道德,更需要心灵安宁,当我们四顾茫然,面对失控的复杂局面时,只有宗教可以带领、安慰、勉励。
先生说:「越来越多的知识份子犯罪」,不知道有没有根据?可能只是一种揣测,从前知识份子人数少,犯罪比率自然也少,现在知识份子人数多,几乎全民都是知识份子,犯罪比率自然吓人。当然,教育宗教的式微,也是原因,但不过是原因之一,不是唯一原因。工商业发达、性泛滥、赌泛滥、枪枝泛滥,引人犯罪的诱因,触目皆是。
宗教信仰可以使生命充实、灵魂不再飘泊,它不能消灭犯罪,但可使犯罪减少。一个有宗教信仰的人,与一个没有宗教信仰的人,他们内心不同。有宗教信仰的孩子,不容易作坏事。
柏杨
莫待无闲空惆怅
你现在正进入你一生中最美好的时代,你的烦恼说明你需要爱情,你就要恋爱了。不满足也是一种享受,请享受你的不满足。
柏杨:
我是一位游子,由于当初是在本市念书,很自然的就在这里找了份工作,生活还算安定,家庭方面也没有很大的负担。可是,我行我素的日子,始终无法让我的心情定下来。
三年了,在这个大城市里,我其实并不孤单,我有一班志同道合的朋友。为了使生命更多姿多采,我也常参加青年活动,在团体中,也算是相当活跃的一员,然而,就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不满足这样的生活?还常常想回家乡,有时又很厌倦这里的一切,很想飞到外国去流浪,可是总是没有这份勇气。
是不是每一个年轻人都有类似这种的心情?总是漂浮不定,无法真正的去体验生活里头的乐趣,难道说,年轻的路就是一段摸索的旅程吗?
黄慧琼
慧琼女士:
你是一位年轻姑娘,从别的城市或乡下,来到大都会里,无论是寻找工作或结交朋友,都十分顺心。但你仍有许多苦恼,旁徨不乐,坐也不对劲,卧也不对劲。反正怎么都不对劲,都不满足。
亲爱的小妹妹,你现在正进入你一生中最美好的时代,如果你想到外国流浪,那么,就到外国流浪吧,还停在原地徘徊干什么?年轻朋友必须紧抓住黄金岁月,去开拓眼界,打开心灵。告诉你,等你有一天忽然遇到了一个男孩子,恋起爱了,除非二人同心,否则,你就很难再有专属于自己的空间了。外国有什么可怕的,值得你这么畏惧?年轻人应该有一颗闯荡四海的野心。
不过,真正烦恼的原因,我想你恐怕是需要爱情了,适婚而又没有对象的青年,就像随风飘浮不定的气球,看它高升天际,灿烂夺目,真教人羡慕,但必须把它拴到一块石头上,它才能稳定。爱情就是这块石头,能使你安静。不要心烦,更不要为你的「万事都不对劲」苦。一切都是正常的,而且是黄金岁月中年轻人的特权,好好享受吧──不满足也是一种享受,享受你的不满足。
柏杨
中国大陆为什么不能改
当权官员反对改革,并不是怕党失去权力,而是怕自己失去权力!
柏杨:
中国大陆给共产党统治四十二年,国家情势仍然艰苦,人民贫穷;而当共产老大哥苏联土崩瓦解时,中国还坚持不实施民主治国,个人认为这是由于当权者只是为了恋栈权势,而担心推行民主改革便丢失政权。请问是否另有其他因素?
星远
星远先生:
中国大陆形成今天这种模样,使人叹息流泪,马克思、恩格斯二位先生拯救人类的方程式,经过七十年的试验,包括「共产主义祖国」「无产阶级天堂」的苏联在内,全世界所有的试验室,纷纷爆炸,不爆炸的也在纷纷冒黑烟,眼看也要「啊」的一声,说明这个方程式,有严重的和根本无法克服的缺失。继续试验,只会为人类带来更大的灾难,不会带来幸福。在全世界,社会主义、马克思等名词,已成为笑柄。然而就在所有共产实验室,一一爆炸倒塌声中,仍剩下四间二、三、四流,经费既不足,研究员品质又低的实验室(中国大陆、北韩,越南、古巴),还在那里坚持该方程式仍然最科学、最权威,仍然可以救国救世。
政府不是家家酒,家家酒扮过后,孩子们一哄而散,各回各自温暖的家,欢乐洋溢。即令智商只有正常人的一半,对共产主义都会嗤之以鼻。但在现实上,政府不能一哄而散,非得坚持不可。鸭子死了,只剩一张嘴,如果连嘴也不要了,便什么都没有了。
欧洲共产党的下场,使中共高官心惊肉跳,专制独裁制度中,权力都从斗争中得来,根本没有公开而安全的撤退管道。民主国家元首垮台后,仍过着尊严的日子。专制独裁国家的统治者连性命都会断送。
从前,曹操先生拒绝下台的理由之一,就是他怕被杀。现代共产党人可能不再怕被杀(苏联和东欧已立下先例),但他们不能忍受无权的寂寞,在专制独裁国家,权没有了,等于什么都没有了。民主国家,权力可以代替,权没有了,还有别的荣耀,使高官觉得他同样重要。
中共当权派坚决反对改革,并不是怕党失去政权,而是怕自己失去权力,这是一个难以告人的情结,正因为如此,这个结就更难解开。
柏杨
提出的问题是两个极端
一个人如果每时每刻都强调金钱的重要,后遗症就很可怕了。在缺少强烈的智慧和道德制衡之下,人人都会变成无情杀手。
柏杨先生:
我是名专科学校毕业的就业生,现从事的行业与过去在校所念,风马牛不相及。之所以念那行却做这行,确实是因为发觉自己并不适合从事所念的,勉强继续走下去只让自己长期活在压力下。这一点,我看得很透彻,所以毅然的从事现在所做的。
在现在的工作上,我感到自己完全能溶入那种工作热忱中,也能勃勃不休的想探取所不知的,能充份的发挥自己的兴趣与专长,所以自认没入错行。
凡事有利必有弊,从事这份行业虽然说满足自己的要求,可是却也发现:这是一份没甚发展的事业!我想我是较现实的,在以后的日子里,如果还是两袖清风,却堂皇正正的搬出理由说:我干的是自己所喜欢的事,赚不赚钱是其次!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