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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野天鹅,栖息在湖面上了。
黑洞洞的楼道。陈杲像喝醉了一样地连跑带跳地冲了下来。咚咚咚咚,不知道是他的脚
步声还是他的心声更像一面鼓;一出楼门,抬头,天啊,那个小小的问号或者惊叹号一样的
暗淡的灯泡忽然变红了,好像是魔鬼的眼睛。
多么可怕的眼睛,它能使鸟变成鼠,马变成虫。陈杲连跑带蹿,毫不费力地从土沟前一
跃而过,球赛结束了,电视广播员用温柔而亲切的声音预报第二天的天气。他飞快地来到了
公共汽车的终点——起点站。等车的人仍然是那么多。有一群青年女工是去工厂上夜班的,
她们正在七嘴八舌地议论车间的评奖。有一对青年男女,甚至在等车的时候也互相拉着手,
扳着腰肢。今日的四铭先生看了准保又要休克了。陈杲上了车,站在门边。这个售票员已经
不年轻了,她的身体是那样单薄,隔着衬衫好像可以看到她的突出的、硬硬的肩胛骨。20
年的坎坷,20年的改造,陈杲学会了许多宝贵的东西,也丢失了一点本来绝对不应该丢失
的东西。然而他仍然爱灯光,爱上夜班的工人,爱民主,评奖、羊腿……铃声响了,“哧”
地一声又一声,三个门分别关上了,树影和灯影开始后退了,“有没有票的没有?”售票员
问了一句,不等陈杲掏出零钱,“叭”地一声把票灯关熄了。她以为,乘车的都是有月票的
夜班工人呢。
1979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