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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说:“我恨不得现在就要了你!”
一个说:“这可不行,种庄稼还要到季节才行呢!”
一个说:“世界上,我只会选择你做妻子。如果谁要反对,我就和谁拼命!”
一个说:“脚长在我的身上,我会选择自己的路!”
说着说着,两个人像是证实自己心里的誓言似的,又紧紧地拥抱、狂吻,直到楼梯口响起女工回来的脚步声,他们才不情愿地分开了手。
文义走出来,心里感到有说不出的幸福和高兴!他终于得到淑蓉的爱了。这个美丽得有些眩目、被人认为孤傲、不可接近而实际上心里燃烧着一团火的善良的姑娘,好像是上天专为他预备着的一样!他心里像是明媚的春天有艳阳高照着那么亮堂,那么温暖,有那么多说不出的惬意。他猛地想起今年夏天,为了妹妹的幸福,他去林副县长家里,战胜了那个县里的大人物的事。那时,他走到街上,激动得发抖,他想喊,想叫,把燥热的面颊靠在冰凉的水泥电杆上。这是他人生中一件最值得纪念和激动的事。现在,他心里仍旧充满了那种激情。他真想对人淋漓痛快地倾吐自己的幸福,想大喊大叫,向全厂的工人宣告他和淑蓉相爱了!
爱情给人以力量。在获取了淑蓉的爱情以后,文义对自己学技术的事更加充满了信心。他觉得世界上没有攻不破的堡垒,何况现在淑蓉时时、处处都在向他伸出援助之手呢!
就在他们把自己的爱彼此交付给对方那个晚上,淑蓉大胆地走进了杨建设的寝室里。那时,杨建设正就着自己生产出的干果,一个人闷闷地喝着酒。
淑蓉尽量掩饰着白天的幸福,平静地喊了一声:“舅!”
杨建设的脸已经喝红了。他瞥了一眼外甥女,没动声色地说:“啥?”
淑蓉想了想说:“你一个人喝酒不嫌闷?”
杨建设的眉毛跳了几跳,为这个寡言少语的外甥女的话奇怪起来,停了一会说:“难道你还想陪舅喝一杯?”
淑蓉孝顺地说:“我不能喝,但我能为舅斟酒!”说着,拿过酒瓶,为杨建设的酒杯斟起酒来。
杨建设很满意外甥女这份孝顺,紧绷着的脸松弛下来,露出了少有的笑容。淑蓉一见,忙抓紧说:“舅,我求你一件事。”
杨建设立即抬起头,盯住淑蓉顺:“啥事?”目光中不乏警惕。
淑蓉单刀直入地说:“那个余文义,我觉得挺不错的,让他干杂工太可惜。给他换个活路吧!哪怕是炉前烧锅都行……”
淑蓉的话还没说完,杨建设的脸又绷了起来,看着淑蓉警告地说:“我可告诉你,淑蓉,他只是一个打工仔,你莫七想八想的!你是不是对他有了点那个……啊!你爸你妈把你托付给我,我待你没外心,你要是对他动了啥感情,那可不行!”
淑蓉被舅说穿了心思,尽管她想努力掩饰,但还是红了脸,嘴里分辩说:“舅,看你,想到哪去了?”
杨建设说:“你们年轻人这些花花肠子,莫在我面前要!我说不行就不行,回去睡觉吧!”
淑蓉生起气来了,说:“真的不行?”
杨建设不容淑蓉再说下去,十分肯定地回答:“天王老子也不行!”
淑蓉听了,哼了一声,赌气地走了出去。她虽然碰了一鼻子灰,可是,和文义一样,她的内心也充满了坚定不移的信念。她想,总有一天会让舅舅改变主意的。她和文义要去努力争取这一天早日到来。
一天吃早饭时,淑蓉忽然悄声对文义说:“今天到舅舅家去!”
“干啥?”文义不明白。
淑蓉说:“舅舅今天过生!”
“过生?”文义明白了,望着淑蓉感激地说:“对,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们去!”他把“我们”两个字说得特别重,意思是说让杨建设看一看,他们已不是一般的关系了。
淑蓉明白他的意思,没反对,说:“等会我来喊你!”
果然,没过多久,淑蓉就来到了文义的宿舍门口,朝文义招手。宿舍里一个工人见了,开玩笑地对淑蓉问:“鬼鬼祟祟的,干啥?”
淑蓉没有答话,另一个工人就冲文义说:“你小子走桃花运了!可要注意,莫让师傅逮着了!”
文义没理他们,兴奋地跑出门去。一看,淑蓉手里已经提了一大包礼品。文义有些脸红了,说:“我才说一块去买礼物呢,你却买上了!”
淑蓉把礼物塞进文义手里,说:“走吧!”
杨建设的家离场镇并不远,他们很快到了,一进屋,看见杨建设和淑蓉的舅妈都在屋里,淑蓉忙接过文义手中的礼物,大声说:“舅,这是文义给你买的生日礼物!”
可是,杨建设还是没有高兴的神色,沉着脸说:“谁叫你们来的?”
倒是淑蓉的舅妈(一看就知道是位好客、热情的女人),听了丈夫的话,立即瞪了杨建设一眼,说:“你这人才怪,今天也没张好脸色!人家来给你祝生,你咋板着一张雷公脸!”
听了这话,杨建设才没再说什么,可脸上的彤云也并没消散。
淑蓉的舅妈把淑蓉和文义看了看,接着把淑蓉拉到里屋嘀咕了一阵。也许淑蓉告诉了真话,她再出来时,眼睛里放出了十分快乐的光彩,忙不迭地招呼文义坐,这才让文义好受了一些。
时间在他们悄悄的恋爱中不声不响地溜过,转眼到了旧历年底。这段日子,文义和淑蓉都感到日子过得既甜蜜,又充实。经过这么久的来往,杨建设已完全知道了两个年轻人的秘密,他不再干涉了。因为他知道淑蓉的个性,这是一个倔犟的姑娘,一旦她认准了的事,十条牛也难以拉回。可是,他就是不肯调换文义的工作,更不用说传授他的技术了。他的生日以后,淑蓉又对他说过一次,可仍然被拒绝了。两个年轻人想努力弄清这事的原委,可想来想去,只能归咎于他遭到生活的不幸打击后的冷漠和性格变异。随着年关日子的到来,工厂生产进入旺季中的旺季,杨建设也有几天没回家了。这天,工厂里正上着班,淑蓉的舅妈忽然气冲冲地一头闯进车间,高声叫骂起来:“杨建设,你死了哇!”
工人们一惊,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儿看着她。杨建设似乎是知道啥事,过去说:“你回去吧,过几天我就回来!”
杨妻还是气咻咻地:“过几天你那地里的庄稼还收个层?都啥时候了,还不上追肥?你把我们娘儿们扔在家里,一甩手不管我们不说,可这庄稼你还要不要?”
杨建设显得满脸羞愧,内疚地说:“我这几天正忙,好几家商店要货,再拖几天吧!”
杨妻却不依不饶,说:“还要拖到啥时?我不管那么多,今天给我回去!”说着,她拉起杨建设就往外走。工人们想去劝,却不知该怎样说。
杨建设显得有些生气了,大声说:“你还有完没完?”
杨委却不管他的话,继续拉着丈夫往外走。这时,淑蓉过来,拉开了他们,又把舅妈拉到了一边,轻声说:“舅妈,舅真的忙着呢!你先回去,下了工我和文义来帮你干!”
杨妻迟疑了,说:“咋能劳累你们?”
淑蓉说:“舅妈,咋说这话?俗话说,好亲不过娘舅亲!我们一会儿就下班了,准来!”
杨妻听了这话,才急匆匆地走了。
下了班,淑蓉果然和文义一起去了。到了杨建设家里,他们没顾得上休息,就挑起肥料下地了。
一连三天,他们都是这样,一下了班就往杨建设家里跑,一去就下地干活。到了最后一天,文义都觉得坚持不住了,腰弯痛了不说,关键是两条腿成了两根木棒,打不过弯来。要知道,他们在车间里干活,也一直没有坐的机会呀!特别是文义,往返扛着麻袋,像赛跑似的。还有眼皮直打架,真想倒在庄稼地里睡一觉。可他看看淑蓉,也和自己一样挺着,疲劳就消失了许多,终于坚持到了把几块地的追肥施完。可是,当他们回到杨建设家里,放下工具,在板凳上坐下以后,就再也不想爬起来了。接着,就靠着墙壁打起呼噜来。
这天晚上,杨建设也回来了。这个冷酷的汉子眼里,终于闪出了感激和内疚交织的光芒。
他们果然依靠自己的精诚,感化了杨建设这块顽石,又加上淑蓉舅妈知道这件事后,不断地对丈夫数落,使杨建设做出了传授文义技术的决定。当淑蓉和文义双双走出杨建设那间小屋后,两个年轻人你望着我,我看着你,眼里闪着喜悦的泪花。他们真想放声大叫几声,想纵情拥抱,可身边工人走来走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