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幸的童年
夏奈尔小组去世后一小时,全世界的报刊就透露了她一直小心翼翼严守的秘密:她的出生日期。1883年8月19日生于索米尔;这一点已经无人不知,我手头就有一份市政府出具的证书。父姓:夏奈尔(Chasnel),多了一个好名:欧仁妮·让娜,德沃尔;年份:1883年,是用黑墨水写的,83年被写成93年,用紫色墨水改回,很醒目;父母情况:商人;家住余米尔,已落他们究竟是否已婚?这无关重要。埃德蒙德·夏尔一鲁”还曾把夏奈尔家的家港一直上溯到在塞文山山脚下一个小镇莲泰伊开小咖啡馆的老祖宗阿德里安一代。她明确指出:桌子危机使他成了一个流动摊贩。我在埃德蒙德担任《时尚》杂志(法文版)主编时就认识她了。此前我曾经为《玛丽一克莱尔》杂志向她订购过一套当时流行的礼仪书籍。科科对她的评论是:
“您疯了,亲爱的,您对她了解得深吗?她在电视屏幕上的形象为什么这么令人讨厌?”
夏奈尔是在一次时装展示会上遇见埃德蒙德的。那天,埃德蒙德穿着一手另一位时装设计师设计的裙子,显得很“土气”。
——你怎么穿这么难看的衣服?
——人家送给我的。
——最好别穿。
阿德里安娶了一位名叫昂热莉娜·维吉妮·富尼埃的优雅姑娘为妻,生了科科的父亲阿尔贝·夏奈尔和其他几个孩子,建立了夏奈尔家族。阿尔贝是个花花公子,后来娶了让娜·德沃尔。他是一个无所顾忌、感情不专一的人,但却不得不承认和让娜生的孩子(朱莉妮,科科的姐姐)。1882年,阿尔贝把让娜带到索米尔。这一年索米尔出了几件大事。余米尔军校的骑兵们喜欢勒紧缰绳,让马提起前腿,所以喜欢用美国式的马鞍,阿尔贝就在比朗热市场上卖法兰绒的马鞍,而可怜的让娜则帮人洗衣、煮饭、做家务,挣几个小钱。她是否定上极端,在“名声不好的大街上从事可耻的行当”?夏尔一鲁夫人不能肯定。这样,在科科的出生问题上就有了疑问,她是不是从育婴堂门口的弃婴箱里来到这个世界的。这一点还不能肯定,但是证人还是有的。育婴堂的一些老人在身份记录上画了十字,证明了她的出生。结果好了,全部都好。
她的母亲辛劳过度,33岁那年就猝然去世,当时科科还不满12岁、去世时,科科的父亲还在外游荡,一位热心人把他叫了回来,安葬了让娜。他有5个孩子嗷嗷待哺:2个男孩,3个女孩。他把男孩(阿尔方斯和吕西安)交给公共救济事业局收养,带着3个女儿:朱莉娜一贝尔特、科科和安托瓦内特回到老家。他的母亲维吉妮·夏奈尔,原姓富尼埃,也有一大群孩子,最小的阿德里安娜比科科只大2岁。
——妈妈,我把孩子留给你啦。我去拿一包烟草。
科科的父亲阿尔贝·夏奈尔就这样遗弃了家庭。他是不是去和随一群街头艺人来的、在街头等着他的一个女人鬼混去了?有人是这么说的。后来我听科科说过,她的父亲和母亲的一个情敌生过一个男孩,与她同岁。关于她的童年,她是这样对我说的:
我的名字其实不是加布里埃尔,当然也可以这么叫我。我出生在一家医院里,那完全是一件意外的事。当时我的父亲不在家。我的母亲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她拖着沉重的身子去找我父亲。我不想讲这个伤感的故事,太烦人了,我自己也已经听过好多遍了……
我母亲感到身体不适,因为她穿了一件肥大的衣服,所以别人看不出她快要分娩的样子,一些好心人便把她带到他们家里。
——我要找我的丈夫,母亲说。
——明天去吧,好心人说。
他们请来了一位医生,医生说:
——这位夫人没有病,她要生孩子了。
好心人被激怒了,把母亲扔到马路上,后来才有人把她送到我出生的那家医院。在医院里,孩子一出生就要洗礼命名。人们给我取了一个宗教名字,因为是教会在关心我的母亲。于是加布里埃尔·博纳尔就成了我的名字。很久以后我才在洗礼证书上看到这个名字。亲爱的,人们从来不需要什么洗礼证书,但在战争年代,大家怕得要死,把各种文件都收集起来,以防万一。我就是在那时看到这个文件的。
我的父亲叫我小科科,当人家叫我加比时,他怕得要命。以后,小字没有了,只剩了科科,我也就一直叫科科了。当然,在签署严肃的文件时,我不用科科这一名字,用这个名字是要闹笑话的。
如果有人对我说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前大家叫我科科·夏奈尔,我会大笑不已的。夏奈尔小姐当时雇用的女工就有4000多,深受英国最富有的人的爱戴。现在我才是科科·夏奈尔。科科!但这是我的名字,我的朋友们可以叫我科科,在路上拉着我的手问我,您就是科科·夏奈尔。我在手稿上签的也是科科·夏奈尔这个名字。一个星期六,在开往洛桑的火车里,整个车厢里的人都排着队等我签名。当然,在家里,大家叫我小姐。我不愿人在夏奈尔自己的家里叫我科科。
6岁那年我母亲去世了,七姑八姨来了一大帮。家里死了人,就有人来看个究竟。她们来是为了让别人把我领走讨价还价的,但是我不懂。她们不是母亲的姐妹,只是堂姐妹、表姐妹而已。她们都是好人,但不太慈爱。她们为在这个令人动容的时刻里把我领走深感遗憾,但不管怎么说,我是感激她们的。
科科一直没有说出两位姨妈的名字。她们俩在她的记忆中占了很重要的位置。现在我们知道,科科的父亲在科科的母亲去世时把三个女儿托付给她们的祖母维吉妮·夏奈尔。这个老人是以替修女们浆洗衣服为生的,这就使她有可能把科科送进奥巴齐纳孤儿院。要想知道科科的真实情况,只要找孤儿院的校根就可以了,而不是姨妈们。
6岁那年我就被人遗弃,在不爱我的人家里过着完全陌生的生活。她们答应抚养我,但不承诺爱我。这种生活是艰辛的,在偏远的外省尤其如此。有人对我说,姨妈们叫我加布里埃尔时我哭个不停。我的日子过得真不容易。有一天,姨妈们坐在一间屋里,我进了屋后用脚把门踢上。一位姨妈就说:加布里埃尔,你出去再重新进来。要有礼貌,不要用脚踢门。
我重新走了出去,又重新走了进来,但是我没有恰如其分地把门关上,我抽搐地哭了。
——加布里埃尔,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一位姨妈说,我们又没有怎么责怪你。
——姨妈,我哭不是因为你们责怪我,而是你们叫我加布里埃尔。在家里时大家是叫我科科的。
人们在谈到我母亲时都说这个“可怜的让娜”,她嫁了一个爱她的男人(言下之意她是幸福的),她的身体不好,她家里人没有一个能活过40岁的,都死于肺病。只有我不知怎么逃过了这一劫数。
母亲的哥哥是父亲服兵役时的同伴,父亲是通过他认识母亲的。母亲的哥哥是这么说他的妹妹的,他说:“她很动人,以后你会了解她的。”
服役期满后;他把父亲带到他的老家。我父亲是个性格开朗的入,见面后不久就娶了我母亲。当然,后来他把母亲弄得一无所有了。这是我偷听来的。母亲的破产是否真的这么可怕?有人对我说:
“如果你的父亲没有干那么多的蠢事,这些东西也许还是属于你们的,那些也是。”
他指给我看一座破旧的庄园,还有一些同样破烂的东西。我觉得这些东西难看极了,心里想:幸亏这些东西不再归我们所有。
有客来访时,姨妈们总是问:“小姑娘的父亲怎样了?他是不是为她做了些什么?”
我不止一次地想到自杀。最使我讨厌的是听到人家称我的母亲是“可怜的让娜”,说我是一个孤儿。不!我不是孤儿,爸爸还在,难道不是这样吗?
这一切令我感到羞辱。我明白她们并不怎么爱我,收留我只是出于怜悯。
那时我的父亲还很年轻。他在干什么呢?您知道,我的记忆不好,但是他并不是一个太好的人,这一点我是后来才知道的。首先,他欺骗了我。一天,他到姨妈家来看我,这时我在姨妈家已有一年了,姨妈们为他的到来穿得很光鲜。我的父亲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不管怎么说,我看到的是这样的。他先和我讲了许多故事,我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