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动。
卫嫤的眼睛贼亮。却是望着卫梦言不语。
梅山急了,绕着她转了一圈,又去看卫梦言。
完完约心思百转。却不道破,虽然他现在比谁都想知道这丫头自己的想法。
所有的人都在想着要如何去保护这根卫家的独苗,可谁又能料到,这小苗已经暗自生根,将峥嵘的须茎伸向了他们看不见的远方。
乐青低垂着眼睫。任睫毛轻轻颤动,他见识过了这丫头的野蛮。自不会相信她会顺遂人愿,躲去金平做缩头乌龟。他执起的狼毫饱蘸了墨汁,却因为难以落笔,而不停地在砚台边沿撇来撇去。屋里唯一燃着的火盆,越烧越旺,把众人的脸颊都映成了暖红。
梅山背起衣袖,有些狼狈地拭了拭汗。
良久,才听卫嫤曼声道:“爹,我不会去金平的,我跟予聆说好了,去灵州。人不能言而无信……我昨儿与你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圣武皇后可以做到的事情,我也可以做到。爹爹毕生所愿,无非是还天下百姓于太平,女儿愿意替爹爹完成这个心愿。”她扫了完完约一眼,脆生生地道,“我不成亲,我也不去金平当缩头乌龟,我要做女皇帝!我会替天下百姓将那个丧心病狂的疯子拉下龙椅,我说到就能做到!”
还有一句话她没说出来,在此之前,她要放倒南禹宗族,解开所有的身世谜团。
她不相信命运,就必须拿出实力来反证,谁说南禹宗主历来只能下嫁大梁皇帝为后?她偏要为皇,颠覆这一切!这条路,是箫琰帮她选的,也是她自己认可的,做不到,是给自己一个交代,若是做到了,就是南禹乃至大梁百姓的福祇。
“小姐,这话可不能乱说,大梁从来没有女帝的先例,只怕你做了这些,也未必能讨好,倒不如听了六公子的话,去金平避避。”卫嫤的决定,让侯白感到荒谬,当然,同样以为自己在听天方夜谭的还有梅山。她说的话,再是认真,再是坚决,听起来也像是儿戏。
一个只会在市井打架斗殴,惹是生非的野丫头,也能异想天开当皇帝?这话说出来一定是个笑话,这不……窗外的丫鬟们已经有些忍俊不禁了。没有人可以想象卫嫤穿上龙袍玉带的样子,她们的印象中,卫嫤还是那个天天寻曹国舅晦气的淘气包。
卫梦言皱紧了眉头,一遍遍地打量着宝贝女儿,只以为她哪根筋烧坏了,搭错了路子,昨儿她与他说时,他权当是玩笑话,听听便了,可她这时旧事重提,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得斩钉截铁,就有结纳罕了。
谁也不知道卫嫤最后那张底牌是什么,就连完完约也以为卫嫤自称是玉宁公主的同门师姐,无非也是仿法于他,对百姓们施点小恩小惠,为将来铺路。
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冷,外边的人笑得出来,并不意味着屋里的人可以这样轻松惬意,谁都知道造反的后果,卫梦言自己已经身处火坑,又怎么会舍得将女儿也断送进去?
卫嫤不愿去金平,也不肯现在就嫁人,更不愿意进宫去作那皇帝的玩物……她一定还没睡觉,竟以为困境之下,还能由得她去选。
梅山用力搓着已经冰冷的手,想着如何措词去说服她这样荒诞不经的想法,却忽听窗外一声朗笑,一个声音传来:“做女皇帝,这样也好,倒省去许多麻烦,将来学着南禹宗主娶夫纳侍,也免得为难,卫小姐,我举双手双脚赞同。”
予聆的身影白得耀眼,笑起来更是丰神俊朗,气宇非凡,他站在窗外听了很久,大概也明白了卫梦言的担忧。见梅山与侯白满是怒意地转过头来,他却笑得更开怀,洁白整齐的编贝牙露出来,映得人神情气爽。
“相爷放心,我既属意于卫小姐,定当尽力辅佐于她,只希望卫小姐将来有了出息,能将身边夫侍的位子留下一块来给我。”予聆笑吟吟地瞅着她,又看向箫琰,半晌才幽幽地道,“界时,你我都能得偿所愿,倒也不失为一个折衷的办法。”
言下之意,竟是同意与箫琰共事一妻了。
完完约只觉得额由青筋一阵紧似地阵地往外跳,梅山与侯白被他这番话唬得六神无主,乐青更是吓得连手里的毛笔都握不住……疯了,这个世界一定是疯了,没道理全府上下都由得这小霸王这样疯罢!
卫梦言头脑发晕,好一阵子才从云端走下来,他看看卫嫤又看看箫琰,再转头看看予聆,两边太阳穴痛得厉害。当务之急,便是早作决断,可是这样的结局,却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从予聆进来,到他说完这席话,不过是盏茶的工夫,可是时间流逝,却好似相隔万年,卫梦言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予聆公子,便宜话谁都会说,小女为了你去灵州筹粮饷,怕是天下皆知,你我是何处境,大家心知肚明,又何苦为了这个理由将我女儿往火坑里推?你就算不信我卫梦言筹蓄粮饷的能耐,也得看看梅家的家底,连你也跟着嫤儿胡来,又是何意?”表面上,卫嫤去灵州买粮,捞大头的必然是予聆,卫嫤此去是凶是吉,对他来说根本没有半点影响,他自然是希望她去的。人人都说自己喜欢卫嫤,但几分真心,几分假意,他这个做父亲的又怎么会不懂斟酌?
“爹!”卫嫤有些不耐烦了。
“嫤儿稍安勿躁,爹爹还有一句话问他,如果他的回答令爹爹满意,爹爹自当竭尽所能,在背后支持你。”卫梦言撑起半边身子,伸手朝予聆一指,正色道,“此次北伐,你我同行,也算是一个契机,你要如何拿出诚意,证明自己不是利用嫤儿去灵州筹粮,以徇一己之私?”
“很简单,到了邙山之后,我自会换掉朝廷的旗帜,改用玉宁公主的旗号。”予聆坦荡一笑,睨向了卫嫤接着又道,“此战不论输赢,立场也不会变。日后出征,我夏侯府所领北营,就是玉宁公主的铁血雄师。”
“玉宁公主的铁血雄师?”卫梦言一怔,随即回过味来,一双厉辣的凤目当中映射出一丝热切的光芒,他盯着予聆看了好一会儿,方道,“以予聆公子的信义,本相便信你七分!嫤儿,此去灵州,爹爹不能时时看顾于你,你自小心!”
竟是同意了。
第238章 征途
卫嫤从卫梦言那儿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同时也从予聆那儿得到了最诚挚的许诺,别人不知道卫嫤便是当年的玉宁,自不会将予聆的话信足十分,但卫嫤心里却清楚得很,予聆这一次不仅仅是简单的让步,看完完约的脸膛有多黑,就能知道个大概。
常州如今有一大半在漠北王世子的手里,应世明王的威名远播,正自进一步蚕食着难民们那可怜的信仰,一切都很顺利,如果没有予聆横插一脚,他可以说是混得风生水起。
予聆明里是向卫梦言示好,实质上,却是利用手上的兵权,与完完约同分一杯羹。
完完约不高兴,很不高兴。
同时觉得心头郁结难开的还有梅山,箫琰与小枇杷去收拾东西去了,予聆跟着乐青去了莆园,才安静了一宿的左相府又一次鸡飞狗跳。梅山看着品琴苑里的一花一树,心头隐约记得初入相府的情形,现在才多久,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就连小时候最粘他的表妹,也变得陌生起来。
而这儿最无所事事的人不是梅山,而是柳沁。
这姑娘自箫琰出门以后,眼睛就像是长在了人家身上,看得连口水都掉下来了。
梅山还没见过有哪个女人是这样看男人的,这与那些去花街柳巷寻欢的男人又有什么区别?
“柳姑娘,擦擦你的口水。”侯白板着脸孔,从路过的丫鬟手里抢过一块帕子丢给柳沁,心里将柳沁骂了千百遍。卫嫤与箫琰的那段孽缘就是从这姑娘抢男人开始的,现在箫琰与卫嫤是蜜里调油的开心,可怜梅山却是形影相吊,茕茕孤立。
“哎,老鬼。你过来!”柳沁将帕子用过,看也不看便揣进了怀里,顺手将侯白拎到了跟前。
“你说谁是老鬼!”侯白绷紧了脸,挥手拍开她的爪子,回身又要走,却再次被拎住。
“当然是叫你,这儿谁会比你老!”柳沁白眼。
“哼!”侯白怒容满面。
两人对峙了一会儿,柳沁觉得没意思,淡淡松手,将脸转看了。没等侯白离开,又神气地抬了抬下巴,道:“听说你们大小姐有两个男人。相爷好像嫌她要得多了,正好,我这次随姐夫回南禹,就替你们解决掉这个,你们如何谢我?”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箫琰。似乎就要将箫琰吃下肚子,那强势的姿态,激得侯白好一阵痴呆。正在不远处张望的梅山却立时反应过来。
“柳姑娘大义,我等感激零涕。”他奔过来,顺着柳沁的目光多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