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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嫤儿,其实变卖夜明珠有很多方法,我做惯了地下黑市的买卖,好东西脱手,不愁没人要,为什么偏偏要是他?你要的消息,我一样可以打听得过来,为什么还要依赖他?”箫琰难得任性一回,他攥紧了卫嫤的手不松。目光里是满满地厌恶。
“箫琰,与其让你去做这些,不如让他去跑腿。有人鞍前马后的跑,不好么?况且,我也舍不得你……”卫嫤摸摸他消瘦的脸,心里涌出一丝暖意,她读懂了那双细长眼睛里的不安。心下跟着微微发紧。箫琰经常偷东西,销赃的方法自然不会少,但他病还没好,身体那样虚弱,她又怎么忍心?
只可惜,她的担心到了箫琰那儿就变成了满满的愧疚。他指尖发凉,终是看着卫嫤的脸,不再言语。好久才叹了口气:“是为夫太想当然,不提了。”
卫嫤喜欢谁接纳谁,都是她的自由,是她太好,太宠着他。才会令他妄想得寸进尺,他应该一早就明白的。
完完约去处理善后事宜。卫嫤便拉着箫琰在宁川的大街上闲逛,顺面打探叶冷和谢征等人的消息,但说是闲逛,箫琰却没有了初时玩赏的雅兴,他将卫嫤揽在怀里,体味着人流之中艳羡的目光,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他真恨不得将卫嫤从头到脚都包裹起来,不让人看见。
他终于感受到了父亲面对母亲时的那股复杂的隐忍,这样的忍耐,显然比火烧还痛。
“嫤儿,我觉得有些不舒服,还是……先回去吧。”澎湃的占有欲让他全身发毛,他惯有的温柔凝在脸上,可是手指到心间都是冰凉的一片,他贪婪地望着她,只想将她撕碎了吞进腹中,可是那也只是想想罢了。
“唔,叶冷他们怎么这么慢?”卫嫤看着他渐渐僵硬的脸,放弃了漫无目的地找寻,她意外地发现箫琰在发抖,好像很冷似的,她有些莫名地看看天上艳阳,失声道,“你不舒服么?怎么不早些说?我说了让你去看大夫,你又不愿意,这到底是怎么了?”
“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他有些固执地挣开了她的手,她再摸上来的时候,他的手指已经僵了。
“你别一直说没事没事……你看你脸色都不对了,我先送你回客栈。”卫嫤拉着他转了几个弯,一路心急火燎地往客栈里冲,店小二看见两人进来本想献个殷勤,却不料莫明其妙被卫嫤推了个趔趄,“小二,去寻这城里最好的大夫来,钱不是问题。”她说了完这句话,人已消失在走廓的尽头,店小二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箫琰苦笑道:“傻丫头,我说了没事,你偏要大惊小怪……”他被卫嫤推倒在床上,剩下的话全都被她埋进了被子里,阳光从窗口照进来,刚好照在床上,映得他的脸白得发青,她摸摸他的额头,没理会他说什么,劈头盖脸地问:“我让你偷的东西呢?偷来了吗?”
箫琰道:“我……”
卫嫤堵了他的话,怒声道:“没能得手是不是?你的手都冰在这样子了,根本不可能像以前那样灵活,你有不舒服为什么好好告诉我?你既以我为妻,不是应该坦诚相待的么?你还怕说出来我会嫌弃你么?”
箫琰将她的手贴在心口,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想过,因为嫤儿不可能是那样的人。”
“那你倒是说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不是第一次发现他的体温低于寻常,可是三番五次都被他推搪过去,她不是不疑,可是却怎么也撬不开他的嘴。他习惯了将心事一个人扛着,到了这时,仍像个冥顽不灵的石头,掰也掰不动。
“是旧疾了。”他不以为意地转过脸,却又被她扳着正对,四目相对时,她眼睛里蹿出了火花。
“旧疾?你看着我的眼睛说,什么旧疾,怎么染上的?为什么以前不会发作?真不是姓兀的对你动了手脚?”她咬牙道。
“嫤儿,这是我自己的事,没什么好说的。”他叹了口气。
“你自己的事?箫琰,你好,你很好!这一句话倒是撇得清楚,你一句就将我和你划清界限了?还说什么夫妻一体,还说什么我要听你的话?你当是哄三岁小孩过家家么?你既然非要这么说,那我也说一句,我喜欢谁,要与谁在一起,将来会有几个相公,都与你无关,这样说,你就满意了?”她将他的手甩开,自己坐得远远地生闷气。
箫琰的脸色一变,旋即化成一丝苦况,道:“嫤儿,这真不是什么大事,我小时候就这样,师父说,我练不得高深的武功,将来,也只能给人做个夫侍,再差一点,或许就只是个玩物。我从来没奢望过什么。我血气里寒气,内息越强功,寒气就运行得越快,以前武功低微,自不觉得,可是现在……”
兀言昊好心办坏事也不能怪他。箫琰那时饿得半死,兀言昊又是个急性子,得知这个如花似玉的美郎君是他昔日执爱的骨肉,便总想为他做点什么。于是,兀言昊将自己的真气输了近一半给箫琰,可他哪里又知道,以箫琰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这样强大的内息。兀言昊这样做,分明就是将他往死路上推。
箫琰的武功是变强了,可是身子却变弱了,就连与完完约这样面对面的好时机,他都无法出手,十几年来练就的妙手空空,在这时都变成了白费。
卫嫤在肚里将兀言昊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那你为什么一直瞒着我?我早就提醒过你了,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逃避,箫琰,你真的将我当成你的妻子?还是像以前一样,把我当成那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妹妹?”箫琰欲言又止的样子,令她恨不得冲上去甩他几个大嘴巴。
“不是,我是怕嫤儿觉得我没用,我文不成,武不就,除了这张脸还有些看头,别的地方可谓是一无是处。”箫琰垂下长睫,一脸懊丧,他自然知道自己的毛病的,他越是接近她,越是接近她身边的人,就越自卑,十几年的光阴,在他身上过去无痕,因为这副身子的原因,他几乎没有任何进步。予聆可以与她并肩作战,他却只能站在营帐中翘首北望,巴巴地等她回来。他不想这样。
他执意跟在她身边,执意要与她同吃同住,无非是想证明自己不是个废物。结果,他不但吃不了地鼠肉,就连普通羊肉也受不了。他越是自卑,就越是焦急,直恨不得将她牢牢缚住,按在怀里,压在身下,就像母鸡孵蛋那么护着,可惜,没什么可以阻止她成长。他替她绾发,替她穿衣,他看着她在自己手里熠熠发光……这些,都令他半是欣慰,半是害怕。
“真是个白痴。”她上前抱住了他,在他耳边轻轻地叹了口气,“你啊,真是枉称夫侍。为夫为侍,不都做得很好?文成武就算是有用?那我是不是要嫁冯公公为夫侍,把你给休了?”
“嫁冯公公……他可是……太监。”他怔了怔。
“噗。”她笑起来,“对啊,他是太监,可你不是。”
第206章 用人
漠北族民不相信女人,完完约发了顿脾气,才逼得属下就范,可是白纸黑字上,众人怎么也不愿意卫嫤出面作主,两边拉拉扯扯地纠缠了半天,才采用了一个折衷的方法——由箫琰代卫嫤签字作实,在漠北族民眼中,这姓箫的虽然长得像女人,但毕竟比卫嫤强得多。
契约达成那天,完完约守着卫嫤夫妇俩画押,那脸色沉得像对面那家棺材店的漆木。
“世子爷,这卫小姐是长得美若天仙,但毕竟是和别人睡过了的,不值得你这样挂心,况且我们漠北大民是以黑为美,她生得那样白,一定身体不好,将来生不出娃来就不妙了。”漠北小将安慰自家主子,却没留意完完约的脸越来越黑。宁川的姑娘大多是腰细脸白的,一串儿从面前经过,他的眼睛立即就被勾住。
完完约看他一边说着“我族以黑为美”,一边瞪大了眼睛盯着别人又白又美的姑娘看,顿时火大,但看着排头卫嫤拉着箫琰的手并肩出进一家船坞之后,他就更生气。
碍于属于几十号人瞪着眼睛看,他不好迁怒于人,但那脸色却是前所未有的难看。
完完约连吃人的心都有了。
“这就是梅家的商号?原来没开布庄没开绣楼,直接开了间船坞,倒是挺聪明的。”卫嫤将怀里的东西全都掏出来,一一摊开,冲那掌柜的道,“掌柜的,你看看这里哪个东西是认得的?”卫梦言让箫琰带她走的时候,也没交代哪一件才是梅家的信物,现在的卫嫤也并不是以前的卫大小姐,所以她也弄不清哪样才是对的。这一古脑倒出来,就像个摆杂货摊的。掌柜的立即就傻眼。
“唉,大、大小姐迂尊前来,小可惶恐,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那掌柜的捋一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