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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地转过身来,独孤月慢慢从鞘中拔出象牙短刃。
“我欠你一刀,现在,还你!”
“不要!”眼看着独孤月将刀刺向自已,楚城想都没想,便提步冲过来。
速度,快若闪电。
噗!
锋利的刃割破黎明,刺入她的左臂,血立刻顺着刀刃的边缘溢出。
他,终究是晚了一步。
果然,他的一切不过只是伪装,他的身手并不在她和君白衣之下。
抬脸,目光从他紧抓着她腕的手掌,一点点地滑到他的脸上,独孤月皱着眉,眼神中满是震惊。
“果然,是你杀了他?!”
“我……”一向狐狸如狐狸的楚城,对上她的眼睛,却是语塞着无法继续说下去。
她的目光,他不敢看!
松开她的腕,他无力地退后,好一会儿,才重新抬起脸来,“可儿,我……”
那个人,死了?!(14)
那个人,死了?!(14)
“够了!”独孤月嘶喝,胳膊上的疼痛几乎要让她站立不稳,却没有呻吟半声,“楚城,要么现在你杀了我,要么就马上消失在我的眼前……”
深吸了口气,她这才继续说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若我不死,一定会要你的命!”
“可儿,我知道你恨我!”楚城无奈地看着她怒火的眼睛,“我只想告诉你,不管我做过什么,都是因为爱……”
“爱?!”
独孤月冷笑,
“你所谓的爱不过就是占有,说什么要为你娘报仇,事实上你不过只是想要夺回楚央手中的一切江山权力,说什么要给我报仇的机会,事实上你不过只是想要利用我杀了楚央,不管事情成功与否,都可以安然地置身事外……你身边的任何人,不过都是被你利用的工具,
哈……楚城,你除了自己,跟本就没有爱过任何人,又何必要为自己找这么一个华丽的借口?!真是,可怜可笑又可悲!”
“没错,你说的都是对的,那又怎么样,如果我不在乎你,又何况做这些,在皇宫里我就可以让御林军抓你不是吗?!”楚城低吼。
“那是因为你以为,这世上的一切都是为你准备的!”
独孤月猛地拔出胳膊上的刀,
“楚城,你记住,我是独孤月,永远也不会是什么可儿,你也休息把我当成你圈养的宠物!”
刀拔出来,血立刻溢出。
一滴一滴顺着她的手臂流下来,滑过那柔若无骨,细腻无比的指尖,啪得一声落在草尖上,滚动如泪。
远处,隐约有脚步声传来,目光在她的手臂上停留片刻。
楚城迅速转脸,足尖一点,人便掠身而起,消失在无边的夜色之中。
晃了晃,独孤月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救……白衣……”
看来那些迅速向她冲过来的人影,她勉强向江水的方向伸过手掌,人便再一次陷入了黑暗的深渊。
那个人,死了?!(15)
那个人,死了?!(15)
“快,调动所有的人力,全力搜寻君将军的下落!”高声下令,弯身扶住那头发凌乱,满身是血的小人苍白的小脸,慕容浅的眼睛里写满了心疼,“你这个小丫头,总是这么容易受伤的吗!”
一把扯开外袍,他迅速撕下中衣的前襟,仔细帮独孤月擦净伤口,这才帮她上好身上带着的药,仔细包扎。
轻手轻脚地将布带打结,他的动作温柔地仿佛是怕吵醒了谁的梦。
包扎好伤口,又仔细地检查她的身体,确定没有其他伤势,他这才扯开身上的大氅,裹住地上的小人儿将她抱起,向着镇子的方向飞掠过去。
遥远的东方,今晨的第一缕日光,初现端倪。
————
江北,周家镇,西北角一处清雅的小厅中,两个男人低低地谈论着。
“您确定,她真的没事?!”慕容浅年轻的声音里透着关切。
“会主不是已经检查过了吗,她身上不过就是胳膊上的外伤,再加上一些小擦伤而已!”须发皆白的老者,苍老的声音却很是平静。
慕容浅斜一眼通向内室的房门,“那,她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醒?!”
套着黑色布衫的老者,抬手理了理雪白的胡子,“我想,是因为她现在不想清醒!”
“您的意思是……”慕容浅挑了挑眉,却没有再说下去。
不想清醒,大概是不想面对,已经发生的一切吧!
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他迅速从自己的椅子上站了起来,大步迎了出去。
看到他,走到门外台阶下的两个天下会会员立刻停步脚步,恭敬地向他行礼。
“怎么样?!”慕容浅急急地询问道。
台阶下的二人对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
抬脸看看已经垂到西天的太阳,慕容浅无奈地长叹一声。
派出去的人,一批批地回来,又一批批地离开重新出去寻找,却无一人找到半点线索,君白衣他,难道真的死了吗?!
那个人,死了?!(16)
那个人,死了?!(16)
月亮,再次升起来的时候,独孤月终于醒了。
睁开眼睛,看到坐在她床头的慕容浅,独孤月并没有太多的意外。
“你醒了?!”
慕容浅温和地笑着,端过桌上的碗,
“饿了吧,这是下人们熬的鸡汤,你现在很虚要,需要好好地补一补!”
双手撑床,坐起身,独孤月的目光迅速掠过自己的房间,目光在那淡青的床帐上略作停留,然后重新落在慕容浅的脸上。
“这是天下会在楚江一带的分舵,我得到消息,说是江对岸突然起了焰火,就到江上看动静,结果发现了你!”
慕容浅淡淡地解释着,手便捧了鸡汤过来,用小勺盛了一勺,轻轻地吹了吹,这才送到独孤月面前,
“喝吧,已经晾了一会儿了,应该刚刚好!”
没有碰勺子,独孤月抬手从他手里接过汤碗,送到唇边,不出声,只是一口接一口地咽着汤。看着她垂着眼帘,吞咽着鸡汤,慕容浅的鼻子突然一阵酸涩。
“我……我派人出去找了,目前……目前还没有什么线索……不过,我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传过来,君将军他福大命大,肯定不会有事的!”
本以为她会哭闹,会难过,慕容浅甚至做好了安抚她的准备。
可是,结果出人意料。
独孤月只是平静地将碗送过来,轻声问,
“还有汤吗?!”
呆怔了好一会儿,慕容浅才回过神来,忙不迭地接了她手中的碗,
“还有,还有,我马上盛给你!”
慌乱地起身,帮她盛汤,一向沉稳的他,差点把勺子摔到地上。
独孤月却是目不斜视,重新将唇凑过去,一口,一口,再次将碗中的鸡汤喝完。
接过空腕,递一张帕子给她,慕容浅小心翼翼地开口,
“月儿,要是难过,就哭出来,别忍着!”
那个人,死了?!(17)
那个人,死了?!(17)
抬起脸,独孤月黑亮的眸子静静地看着他,“白衣还活着,我哭什么?!”
一句话,却让慕容浅差点落下泪来。
她,何以坚强到如此。
转身,他假装放碗回桌,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悲伤,“是啊,是我说错话了!”
身后,传来悉窸的声音,他转过脸,却见独孤月正在抓起床头的袍子往身上套。
慕容浅急忙走过来,“你要去哪儿?!”
“你的手下不知道他在何处出事,我去帮他们,或者能快点找到白衣!”独孤月迅速系好袍带,头发都被系到衣带里,也没有发觉。
转身冲向门口,她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还赤着一双脚。
掠身过去,抓住她,慕容浅猛地收紧双臂,拥她入怀,“月儿,听话,相信我,你乖乖地留在这里,我去找他,我一定帮你把他找回来……”
好熟悉的话,独孤月脑中嗡响。
仿佛,一下子又回到楚江中,回到了昨晚。
……
“相信我,就到岸上去!”
点水过来,他那样迅速在她的唇上吻了一计,眼睛看向她时满是关怀和宠溺。
“听话!”
……
“不!”独孤月低吼着推开慕容浅,“我不能留在这里,我要去找他,亲自去,白衣说过,要我在岸上等他,如果我不在,他找不到我会担心的!”
她转身,便要冲出去。
慕容浅冲过来,再次抓住她的胳膊,“好,你去,我带你去,不过,你先把鞋子穿好,如果君将军看到你赤着脚去等他,一定会怪我的!”
他温柔着语调,仿佛是哄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将她扶到床边坐下,他蹲下身去,小心地帮她套上靴子。
看着那蹲在她面前的人,独孤月恍惚又回到了南阳城那春宵一度后的清晨,那天,他也是这样,小心地蹲在她面前,帮她套上布袜套上崭新的布靴。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