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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办法,人心有办法,局势一天比一天好。(又擦眼)我自己一点私事
算什么?
李铁川(忽然)报告丁大夫,铁川倒忘了一件最要紧的事。
丁大夫什么?
李铁川我们今天就要上船了。
丁大夫好(鼓励)打——上前线!
李铁川这次铁川所带的官兵,大部都是以前从医院转来,重新编制的荣誉大
队。这一营人,差不多都是在医院受过您的恩惠的。
丁大夫那么(微笑)都是我的老朋友了。
李铁川嗯,丁大夫,在我们上船以前,我们全体官兵,都要见您一面。听完
您的训话,再回前线。
丁大夫训话?你知道,我最不喜欢说话的。
李铁川这是我们全体官兵的意思,我们最低限度也要见您一面。
丁大夫他们在哪里?
李铁川离此地三十里,高家村。
丁大夫你知道,(看钟)我现在没有工夫分身去看他们。
李铁川回丁大夫的话,这一层请您放心。铁川已经命令他们徒步跑来。
丁大夫(大吃一惊)徒步?叫他们跑三十里?
李铁川是,丁大夫。
丁大夫(忍不住)你怎么这样不知道时间宝贵?精力宝贵,你让他们在上船以
前跑这一趟做什么?
李铁川回丁大夫的话,其实也不是铁川的命令,是他们自动非来不可。他们
说怎么也得见您老人家一面再上船,我想他们现在已经跑了一大
半,说不定就要到医院里来了。
[陆由左门上。
陆葳丁大夫,丁昌又仿佛不大好,请您看看!
丁大夫(对陆点点头)哦,哦。(回向李)那么,只好这样,不过你该先通知副院
长一声。
李铁川好,铁川就去。再见。(敬礼)
丁大夫哦,(追上一步)我的小孩他昨天还跟我说,要托你许可他,在你的部
队里,一同——
李铁川嗯。
丁大夫(忍不住眼泪流下来)唉!这有什么用——一会再说吧,我现在(突停)—
—再见。
[丁由左门下,李愣一愣由中门下。
(条几上电话铃响。
况西堂(走去接电话)喂,我是伤兵医院。——找丁大夫?您哪位?哦,(客气
地)是您啊!是,她在医院。——她的少爷?(皱眉)听说是不好。嗯,
我就请她去。
(况到左门前轻叩。
况西堂(低声)丁大夫。
丁大夫(开门露出半身,低声)什么事?
况西堂有您的电话。
丁大夫谁来的?
况西堂梁专员。
[况悄悄由中门下。
[丁大夫走出来,手帕堵住鼻孔,轻轻擤一下,眼眶里含满了泪水。
丁大夫(拿起耳机)您,梁老先生,我是丁大夫啊。——嗯,是。(不由得望望左
门)我的小孩,——还是不大好,热度很高。——嗯,需要开刀,我
已经请了胡医官。(摇头,哀戚)我不知道这个手术他靠得住靠不住。
嗯,嗯。(咬唇闭目)嗯,——我现在只有尽了做母亲的——心!(手帕
又放在眼上,惊讶)我?我自己?(苦笑,摇头)不,我自己动不下去手,
——这(摇头)这太难了。(点头)我正在等着他。(望望中门)奇怪,胡
医官到现在还没有来。——太晚了,现在不能再找旁人了。(诚恳)
不,不,不。您不要来,您来也帮不了什么忙的。——不,不要—。。
—(急按机铃,终于废然放下耳机。低声向左门)陆葳!
(陆由左门出。
丁大夫你找徐护士问问,胡大夫回来了没有?(母亲的声调)怎么样了?
陆葳他又昏昏糊糊睡着了。(欲下)
丁大夫屋里有人么,
陆葳有。
[陆由中门急下。
(丁来回踱了两趟,这时——
况西堂(在外)不成,不成,这个——(仿佛有人从门外将他一下推进)不成!(一手
抵住门框,回转头望见丁大夫,不由歉意地)丁大夫!
丁大夫啊,有事么?
况西堂嗯。
(徐护士拿着一沓报告表,忙由中门上。
徐护士丁大夫,胡医官还没有到。
丁大夫哦。
徐护士这是您要查的昨天的工作报告表。(递出)
丁大夫(接下)对不起,况先生,您等一下。(取出眼镜戴上,看了一下,立刻对徐)
徐护士,这个数目不大对。你告诉洪主任,这我记得是二百二十五,
请他再查查,决不是二百。(指着)这个对的,这个对的,这个也对
的。(抬头对徐)你跟他说,我一会儿来看。
徐护士是。
丁大夫徐护士,请你跟陈看护刘看护赶紧把手术室消毒!
徐护士是,丁大夫。
(徐由中门下。
丁大夫(取下眼镜,和蔼地)况先生,您有什么事?
况西堂(苦笑)对不起,丁大夫,有一个人要会您。
丁大夫谁?
况西堂(嗫嚅)马,马登科。
丁大夫马——登科?
况西堂就是从前老耽误您的事,后来吃了一年官司的马——
丁大夫他呀。怎么,他又想托人叫我们买他的药么?让他快走,我不见这种
人!
况西堂不,不,他说这次是,是想求您看看病。
丁大夫哦。
况西堂(顺口)他现在潦倒得很——穿得非常破烂。
丁大夫(怜悯)那么——就请他进来吧。
况西堂(冷冷)我想大概是因为他又做国难生意,做赔了。
丁大夫这种人——真坏。
况西堂(忽然出了主意)丁大夫,我就说您不在家吧,您的心绪———
丁大夫咦,我不是现在在这儿么?
况西堂不过这个人(低声)现在的行为简直可鄙得很,他不但到处借钱,并且
(忿忿地)刚才他居然出去把——
丁大夫(爽快)不管他,(仁慈地)他不是病了么?
况西堂嗯,他这么说。
丁大夫那么就请他进来,(摇头)医生没有嫌病人讨厌不给他看病的道理。叫
他来!
况西堂(回到中门)马先生,(烦恶)请吧。
[马登科由中门上,见丁大夫突然愣住,预备好的话,一句说不出来。
丁大夫(也不大认识,终于——)马先生。
马登科(脱帽鞠躬)丁大夫——,我真是没有脸再见您。
丁大夫(直截了当)你哪里不舒服?我看我有方法帮你的忙不?
马登科丁大夫,(赔笑)我自己并没有病。
况西堂(大急)登科兄,你这是开的什么玩笑?
马登科我刚才在门口不是跟你说是她病了。她病了,你没有听见?
况西堂(推着他)登科兄,那你走吧。
丁大夫你们这是怎么?
况西堂好,你说,我看你老哥怎么说起?
马登科是这么回事。丁大夫——
丁大夫(知道他话最多)马先生,你知道我一向不愿听啰啰嗦嗦的话。如果你个
人有什么为难的事,你痛痛快快他说,我能办,准办。
马登科(做势)丁大夫,我不是好说废话,实在这件事头绪太长。(翻来覆去)
我要从头说起,实在太多;不从头说起,怕您又闹不明白。
丁大夫马先生,你这是——
马登科(仿佛非常诚恳)丁大夫,我必需先求您同情我,谅解我,我才能说。我
才能仔仔细细地——
况西堂(对马)瞎,我痛痛快快地替你说吧。(对丁)丁大夫,(愤慨)现在在门
外等着的是当初的“伪组织”,要看病的也是当初的“伪组织”,
刚才他一个跑出去找的,也是这个“伪组织”,(推开)我事先毫不
清楚,方才他一介绍,我才晓得他们两个真是恬不知耻,拚在一处。。
——
马登科(立刻抗议)岂有此理,你不能这么不问青红皂白,乱说一泡。事情并
不这么简单。
况西堂(看出马人穷志短,无可惧处,而且又在丁大夫面前,谅他不敢如何)马先生,你无
论怎么说,我给你一个不相信!(维护正道)你们两个所谓“狗男狗女”,
我也猜不出你们要跑到丁大夫这里闹些什么把戏。(声明立场)我告诉
你,我们现在一刀两断,我们并非朋友!绝非朋友!你们在此地惹
出麻烦,我不在内。(转身)丁大夫,西堂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荒唐
过,实在对不起丁大夫,我先走了。(欲走)
丁大夫(严肃地)站住,况先生,你不能走。(对马)你们这是闹的些什么故事?
(对况)你方才说的什么——伪组织?这背后是怎么回事?
况西堂(斜看马一眼)您问他。
丁大夫马先生——
马登科(不好意思)就是院长夫人。
丁大夫(诧异)现在的院长有夫人?
马登科不,我说是从前——从前的院长夫人。
丁大夫(忆起)哦,是不是给我要铁床的那位太太?
况西堂(赔笑)对,对。就是为铁床跟您无理取闹的那个“伪组织”。
丁大夫她病了?
马登科嗯,丁大夫。
丁大夫也好,让她进来。
况西堂(惊讶)您见她?
丁大夫(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