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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规定的时间内交给了公孙贺。
可皇上要他在十五天之内,再将二十万担军粮,分送到卫大将军营中,简直像要他的命一般!
张汤心中一急,不由得大骂主父偃,都是你这个鬼东西,要建朔方城,把满满的府库搞空了!
张汤啊,张汤,你为何当时附和着主父偃呢?你为什么还要对皇上大打保票,说钱粮足保供应呢?现在,你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在皇上面前如何交待啊!
在他一旁形影不离的吴陪龙,早就知道张汤的忧虑。他凑上前来,对着张汤的耳朵说:“大人,皇上让义纵到齐国灭了主父偃,销了齐国王号,分五郡而治之,何不让他在郡守未到之际,先将库府中的粮食,运到长安来呢?”
张汤闻听此言,不禁大喜。他向四周看了一眼,发现并无他人,于是上前抱住吴陪龙,居然亲了他一下!
两人无心多做什么,急急忙忙出了府库。门外站着一高一矮两个官吏,他们便是张汤的爱将杜周、赵禹。张汤叫过他们来,悄悄地向他们吩咐道:“如今事不宜迟,我们只好先斩后奏了。杜周,你到临淄去告诉义纵,要把齐国五郡府库的所有粮食,统统装上车子,务必弄到二十万担。”
杜周却说:“张大人,那义纵是长安的执金吾,本来就不属于廷尉管辖。如今他又以钦差身份,兼管齐国,恐怕杜周难以说服他啊!”
赵禹也随声附和:“是啊,张大人,就是有了皇上的手谕,他义纵可能还会拖延几天,给大人您出点难题。要想拿到粮食,就得有非常之人,使出非常之策啊!”
张汤也急了:“什么非常之人,非常之策?”
杜周和赵禹异口同声地说:“请出东方朔!”
建章宫内,武帝面色凝重地坐在那里。东方朔拿着一封书信,在一旁冷冷地站着,看着台下的张汤。
张汤知道这回皇上为了军粮之事,一旦发怒,说不定杀了自己。于是他口中小心翼翼,心中却战战兢兢。
武帝心急,拍着案子就嚷:“张汤,你上次筹粮,时间虽然如期,可数量上却大打折扣,只给卫青运去五万担粮。二十万大军,五万担粮,够他们用几天的,你说!”
张汤诚惶诚恐:“皇上,臣已经尽力而为。据臣所知,只有两处,粮草较为充足,可是臣恐怕……”
武帝见张汤吞吞吐吐,更急了:“怕什么?哪儿有粮食,便到哪儿调去!”
张汤跪下:“皇上,如今天下余粮最多者,莫过淮南。淮南王不向皇上交粮,而淮南太子刘迁却屯兵数万,积粮无数。臣一直想调他的粮食,可是臣没有这个权力啊!皇上,如您允许,臣请与公孙贺老将军带领禁卫军十万,到淮南取粮!”
武帝和东方朔二人听了,都大吃一惊。这是什么取粮,分明是攻打淮南,夺其粮食!与匈奴东西两线交战,已是疲惫不堪,哪能再在淮南大开兵衅!何况淮南太子谋反的迹象并不明显!
张汤是真的糊涂?还是借此掩其筹粮不果之过?
然而武帝并不想于此时深究此事,不论淮南王的事情是真是假,还是张汤所作所为真假,他都没心思深究。他只注意到,张汤刚才说的共有两处,难道另一处也是如此难取?想到这儿,他问道:“那你说的还有一处有粮,是何地方?”
张汤看了东方朔一眼。“皇上,那就是齐国。齐国自春秋以来,至我大汉,均为天下首富。
齐王次昌刚被主父偃逼死,皇上您将齐分为五郡,郡守尚未到位。如果让义纵在临淄,将五郡的粮食收集起来,保证足够二十万石之数。“
东方朔没有想到,这个贼子张汤,竟然将二十万担的军粮,全然加到齐国人头上!齐国是自己的家乡,那儿并不富裕啊!可是卫青前线大军,若无粮草,更为危险。天下还有何处有粮可调呢?自己心中也没有数!
武帝听说齐国有粮,心里略为有底。但他也知道,时间这么紧迫,恐怕只凭一纸诏书,那个义纵不会如此上心。必须派得力之人,前往催办!从职责上说,这是张汤份内的事儿;可张汤能够制服义纵吗?未必!从能耐上说,只有东方朔能够胜任,可齐国是东方朔的故乡,他会愿意么?
武帝看了看东方朔,又看了看张汤。“两位爱卿,目前边关吃紧,运粮如同救火。齐国的军粮,何人能在十余天内,全部收集起来,如期运到边关呢?”
张汤毫不犹豫,上前奏道:“皇上!此事按照职份,是微臣份内之事。只是那义纵强悍自用,并非臣能管得。且微臣对齐国向来生疏,不敢妄承皇命。依臣之见,东方大人乃齐国人士,天下皆知,他有经天纬地之才,义纵见了他,好比老鼠见了猫一般。而东方大人对临淄很熟,前不久还和主父偃在那儿私自幽会,因此臣推荐东方大人前往办粮,保证会万无一失。请皇上明察。”
好一个张汤,他不仅将东方朔吹上了天,还深知东方朔的底细,居然连主父偃去找东方朔的事情也知道,还说成是两人“私自幽会”!
武帝并不理会什么“私自幽会”,他觉得张汤倒有自知之明。“东方爱卿,既然张汤都认为自愧弗如,这齐国,看来朕要请你再走一趟喽?”
东方朔笑了一下。什么再走一趟?难道皇上你也认为我曾去找主父偃幽会过?可他一想到卫青的二十万大军在战场上等待着军粮,他便没有心思再去计较了。
他正要开口,答应皇上的这一“请”求,突然想起,齐国近年干旱不断,五郡不过二百万人,二十万担军粮,等于每人要拿出十斤粮来,这简直是从嗷嗷待哺的雏鸟口中夺食啊!
“东方爱卿,你刚才还说,卫青他们在关边,盼望粮食,如大旱之盼云霓啊!”武帝突然补上一句。
“皇上,”东方朔慢慢说道:“臣知道,齐国连年大旱,并不富裕。皇上也许以为臣是齐人,才说此话。实则不然。不去调粮,臣心有愧于卫青和边关将士;去齐国调粮,臣有愧家乡父老。臣之愧也是皇上您的羞愧!皇上,臣可以去齐国,完成此命,臣只有两项请求,请皇上恩准!”
“说吧,东方爱卿,只要你去调粮,别说是两件,就是三件五件,朕都允你!”武帝慨然承诺。
“那好,皇上,臣第一个请求,就是调粮完成后,请皇上免去齐国小民三年赋税。”
张汤的账算得很精,他插言道:“东方大人,齐国人口二百余万,以每人每年交粮十斤计算赋税,也就是二十万担。你让皇上免去三年赋税,未免太多了吧。”
武帝也说:“对啊,一年的赋税额,何必免三年?”
东方朔却不干了:“那好,皇上,张汤是长安人士,皇上可让他十天内在长安调集二十万担军粮,臣请求皇上免去长安人三年赋税!”
张汤这下子傻了眼,长安老鼠洞中的粮食,也让他给搜光了,再从长安调粮,那长安老百姓连老鼠也吃不上了!
武帝看了看张汤,深知他已无能为力,便点了点头:“东方爱卿,朕也知道,齐国大旱,子民不易,朕允了你,就免去两年吧。还有一条什么请求?”
“臣请皇上圣允,到了齐国,只要为了筹粮之事,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正如皇上所言,义纵强悍,不好驾驭。臣请皇上赐臣一根绳索,如果义纵不听我的命令,臣可用这根绳索来将他制服。”东方朔说得简简单单。
“好!朕允了!你到了齐国,只要为了筹粮之事,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他边说,边将腰上的黄色腰带解下来。“朕先赐你一根黄腰带,张汤,再去你的廷尉府拿一根细细的而又结实的绳索,交给东方爱卿!”
“臣遵旨!”张汤听说要治义纵,当然高兴。
“还有,再派上两千辆大车,每车二马相拉,随东方大人到临淄运粮,直接运到边关!”
“臣遵旨!”张汤看了东方朔一眼,然后跪下谢恩,动作轻盈,身上透出说不尽的轻松。
远在居延泽之西的霍去病,等了好几天,并没见到休屠王的身影。休屠王的老窝被我抄了,他是不知道,还是装傻?他真的会如此沉得住气么?
霍去病派出的打听公孙敖消息的人马回来报告说:公孙将军与匈奴昆邪王打了好几天,那昆邪王打打停停,战而不决,那个用意非常明显,他要把那个冥泽当作大锅,他与公孙敖一块“熬”起了牛皮糖!
霍去病这回急了,他突然明白匈奴休屠王的用意,他要与劳师远袭的汉军打持久战,等待汉军人困马乏,师疲兵老之际再来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