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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啦!告诉你,如果我说你与齐国公主私通,那是乱伦之罪,皇上会废除你的王位;我说你不是齐王所生,而是冒领之子,蒙蔽朝廷,那你有欺君罔上之罪,皇上会夺了你的封地,还会追究先王和太后的责任;我要是再将你违抗皇上和皇太后的旨意,故意冷落金娥公主的事奏明了,那你就是杀头之罪哇!”
齐王次昌闻此大惊:“相国,你不能这么做啊。”
主父偃见他软了下来,便说:“那好,那我们找金娥公主赔罪去。”
齐王次昌央求道:“等我回禀母后,改日再去好么?”
主父偃并不回答,却问道:“殿下,我要问你,我的小女有那么丑陋吗?你见到就跑?”
齐王次昌老实地说:“相国,本王实在看不了她的面相。”
主父偃说:“你不看她的面相,还要看我的面子啦!”
齐王次昌这回倒不相让:“相国,你不要逼迫本王。”
主父偃以为,你的大错在我手中,还敢不跟我走?于是索性逼过:“那你说,纳不纳她为妾?”
齐王次昌也被他惹恼了。大不了我这王不当了,命不要了,干嘛我非得娶你那个丑八怪不可?
想到这儿,次昌一急,也大叫道:“主父偃,你来到齐国,才一个月,就滋生事非,睚眦必报,草菅人命;你还四处搜罗钱财,行贿受贿。本王都忍了,难道你还要逼本王吗?”
主父偃好像软了一点,其实一点都不含糊:“嗬嗬!你知道的还不少嘛。本相国想怎么样,就要怎么样!”
齐王次昌说:“难道你就不怕皇上他治你的罪?”
主父偃哈哈大笑。“那我也要先把你给送走了,然后再找皇上辩解去。”
齐王次昌气急败坏,说不出话来。
主父偃拉着他,边走边说:“走,给我乖乖地走,找金娥公主赔罪,只要她点头,今天就入洞房!”
齐王次昌无奈地跟着主父偃,来到后宫。后宫管事太监见状大惊,急忙下跪:“殿下,相国,奴才不知殿下和相国到来,有失远迎!”
齐王没吭声,主父偃倒先问道:“好啦,好啦,金娥公主呢?”
管事太监直往后缩:“不知殿下和相国要来,她到外边树林中游玩去了。”
主父偃气势汹汹:“领路,找公主去!”
管事太监见齐王都害怕得不敢说话,自己还敢阻挡么?于是领着他们走到城墙的小门前,打开门栓,向外大叫:“金娥公主殿下,齐王和相国来看你了!”
此刻,金娥正与蒲柳子两人对坐在一棵大树的树叉上,编柳条筐。听此叫声,二人大吃一惊。
蒲柳想了一下,忙将手中还未编成的柳筐当作帽子,戴在金娥头上。金娥像男孩子一样跳下树来,蒲柳仍在树上观看。
蒲柳子小声叮嘱:“别忘了,我爹教你的办法!”
金娥歪着嘴,向他做了个鬼脸,蒲柳高兴地点点头。
金娥将柳筐做的帽子往下拉了拉,走了几步,正好与刚出小门的齐王和主父偃碰上。
管事太监急忙跪下:“公主殿下,这是齐王和相国,他们找您。”
主父偃也打拱作揖:“公主殿下,齐王那天误会了,有失礼节,今天特来赔罪。”
金娥公主一声不吭。
在主父偃的再三示意下,齐王次昌走上前来,致歉道:“公主,本王给你道歉了。”
金娥公主依然一声不吭。
管事太监惊奇地说:“公主殿下,你怎么戴这种帽子?公主殿下,请您说话呀!”
主父偃自作聪明:“噢,我知道了。那天齐王殿下失礼,没有掀公主殿下的盖头。今天,公主临时找个盖头戴上,齐王,你快去揭开啊!”
齐王次昌在主父偃的指导下,上前去掀金娥头上的柳筐。刚掀一半,只见金娥嘴歪眼斜,面目狰狞可怕,比主父偃之女更甚。齐王大叫一声,拔腿又跑。
主父偃在一旁,也看到了金娥刚才的样子。他吃惊地问:“公主,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金娥又将柳帽戴上,生气地说:“还不是齐王和你,给气的!”
夜晚将要来临。东方朔在孔仅的柳园之内,柳树之下,坐着乘凉。渐渐地,他觉得自己也喜欢起了这个地方。
蒲柳子、道儿、阿嘟都在他的身边,和他说话。
东方朔对儿子说:“我说蒲柳啊,爹来这儿几天,知道的事儿不少啦。齐国可能要出事,你们要小心啊。”
道儿因为阿嘟换他回长安,所以抢着插话:“老爷,咱们就放心走吧,蒲柳可有主意啦。”
东方朔生气地说:“就你急!再急,我让阿嘟回去,你还呆在这儿!”
道儿傻了。“老爷,您别生气啊。我不说了,还不成?”
蒲柳正要答话,突然门外有人急剧地敲门。道儿忙去察看,但他马上又转了回来。“老爷,不好了,外边来人说,齐王的相国,主父偃大人求见老爷!”
东方朔微微一笑:“噢?他快赶上张汤啦!”
道儿问:“老爷,让不让他进来?”
东方朔一抬头:“请!”同时,他示意蒲柳子等人退下。
大门开处,主父偃急急忙忙进来。他衣着华贵,比过去还胖了些。进门之后,他就急忙给东方朔作揖。“东方大人,东方大人,你来齐国,也不给我主父偃打个招呼?”
东方朔不无嘲讽地说:“你是齐国的相国,我哪儿敢打扰大人您哪!”
主父偃却是笑脸相迎:“大人,你还生我的气,不是?那是打赌,完了就没事啦!”
东方朔不依不饶:“你说没事就没事啦!告诉你,主父偃,你可是违约啦。”
主父偃皮笑肉不笑:“大人,你嘲笑我,不是?”
东方朔认真地说:“你说过,只要我三次不说话,你的女儿就该嫁给我儿子,是不是你说的?”
“是啊,可是……。”
东方朔再进一步:“可是,你将你女儿嫁给了齐王,还是当小妾!”
“大人,你听我解释。”
东方朔摇摇头:“我不听。反正是你违约了。”
主父偃一脸苦相:“大人,你别逗我好不好。我那女儿,是如何沉鱼落雁的,你知道。你要是还想要作儿媳妇,趁齐王现在还没幸临她,我再把她叫回来,跟你回长安?行不!”
东方朔点着他的鼻子:“主父偃啊主父偃,你变化无常,连女儿的事都胡来,我都为你难为情。”
主父偃却瞪大眼睛,说出真话:“大人,此话差矣!我主父偃死死生生,什么都是再无牵挂,只是这个女儿,最让我牵肠挂肚。她要是能有个好归宿,我就是死了,也心安理得啊!”
东方朔说:“主父偃,你在齐国做的事,可不怎么样啊。”
主父偃岂不明白?他点点头:“我就知道,你是来齐国,勘察我主父偃的。”
东方朔倒不明白了:“你怎么知道的?”
主父偃愈说愈聪明:“别人来了,我可以不知;你东方朔来到齐国,我要是不知,那我养的三千食客,不是白养活了?”
“你养了三千食客?”
“是啊!齐国府库里有的是钱。在大汉以前,你平原郡属于赵国时,平原君还养了三千食客呢,为什么我不能养?”
东方朔说:“平原君养的,可都是天下奇才啊!”
主父偃笑了。“东方大人,不管他是奇才还是狗才,天才还是奴才,只要是才就行!你来的当天,就有狗才告诉了我,我还不相信。又让他们接着打听,才知道果然是你。东方大人,皇上又重用你啦?”
东方朔摇摇头:“我是来看一位老相识。”
“老相识?你骗我。肯定是皇上让你来勘察我的情况的。”
东方朔实不相瞒:“主父偃,我告诉你,这回真的不是皇上派我来的,我来齐国,是私事。
可我一来,就听到齐国上下,对你的说法,可不怎么样啊!“
“噢?整个齐国都在说?他们说什么?”
“说你公报私仇,睚眦必报,残害乡民。可有此事?”
主父偃笑了。“这都是老掉牙的事了,还有人说?有一些人,他们过去对不起我,现在让他们活着,他们有愧啊!”
东方朔接着说:“你穷奢极欲,横征暴敛,以五百金,堵泼皮之口;又广招食客,为己所用,可有此事?”
主父偃毫不忌讳:“这个,小人刚才就对你说了,一点也不错。”
东方朔反问道:“主父偃啊主父偃,你这么做,难道就不问心有愧吗?”
主父偃振振有词:“东方大人,我王臧少年时,在乡里为人所欺,流浪街头,请问:有谁对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