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武帝稍微放了放那颗紧悬着的心,他看了东方朔一眼,又看看地下磕头如捣蒜般的张汤。“就算朕答应你!”
皇上的这话一出口,张汤就大惊失色。他急忙转向东方朔:“东方大人,我从来都是敬重你的,你为什么要和我过不去哇!”刚才还是凶神恶煞,转眼成了狗熊一个,众人看了,不觉生厌。
东方朔不理他。可武帝却开腔了。“东方朔,朕什么都可以依你。但你要先告诉朕,这些白鹿皮和钱是哪儿来的?”
东方朔拿起鹿皮:“皇上,这些鹿不是什么神鹿,全是我家老大和他媳妇在临淄喂养的!陛下,您如果还想要,臣很快再给你弄回两车来!”
武帝看了张汤一眼,心里充满后悔之意。他对张汤说:“张爱卿,这回朕可要真的将你交给东方朔喽!”
张汤大叫道:“皇上,皇上饶命啊!是臣考虑不周,没料到别的地方还有白鹿。臣请皇上看张汤这么多年的辛苦,饶过臣了吧!”
众位大臣,都大笑起来。有的是出自内心,有的则是幸灾乐祸。
武帝觉得这样杀了张汤,确实也糟践了一个人才。他走到东方朔面前,说情道:“东方爱卿,就算你钱多,你拿钱买一个脑袋,也太过分了。朕替张汤求个情,让他拜你为干爹,这该成了吧!”
东方朔连连摆手:“皇上,我可不要这种干儿子,要他,我会挨骂千载啊!”他拉过霍去病来。
“这才是我的干儿子。这是顶天立地的男儿!”他用手指了指张汤,“他是什么东西,整天以杀人为乐,以窥探别人的隐私为乐,活生生地一条打洞老鼠,臣怎么会要这样的干儿子?”
武帝双手一摊:“那你说,怎么办?难道你非要他的人头不可?可朕以为,他镇压叛逆,判案决狱,是个人才!”
东方朔说:“皇上,他对犯人,动不动就灭九族,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难道也是有功吗?”
武帝替他辩解:“那是依法而定,不能怪他。这样吧,他这颗人头,暂且寄在朕这儿。朕也不再治汲黯的罪,同时让你官复原职,把你‘用之则为虎’,这样行了吧!”
“不行!皇上,这太不值了!臣花了这么多钱,难道就为自己官复原职?既然陛下用臣为虎,就让臣这只虎,先把他这只鼠吃掉!”说完他拔出剑来。
张汤求饶:“东方大人,你不能杀我!”
武帝挥手制止道:“停下!东方朔,你不就是为白鹿币的事吗?朕意已决,从现在起,朕要废了白鹿币。你那一车鹿皮,拿回家做皮袄去吧,不值钱啦!”
东方朔马上向皇上作揖。“皇上圣明!皇上圣明!臣愿拿这些鹿皮,做成皮背心,送给皇上和诸位大臣,请你们永记,这钱币的事情是不能轻举妄动的!”
武帝却说:“你没钱了,也就别再买张汤的脑袋了?”
“不对啊,皇上!你刚才已经说了,张汤这颗脑袋,是先寄存着的。”
“好了!张汤,从今日起,你不得再干预铸钱和纳税征粮之事,管好你的廷狱决案就行了!”
张汤急忙磕头:“臣谢皇上圣恩。”
东方朔则说道:“皇上,货币财税,非同小可。臣举荐一位理财高手,帮助陛下你统管天下钱财,保证不用苛税暴敛,同样能使库府充盈。”
武帝点点头。“你说的是桑弘羊吧?
东方朔叫道:“皇上圣明!桑弘羊二十多岁了,用他理财之日,便是我大汉民富国强之时啊!”
武帝问:“他人呢?”
“皇上,臣已让辛苦子带他在宣室恭候。”
“好!宣桑弘羊上殿!”
众人纷纷随着武帝,返回未央宫大殿。东方朔看了张汤一眼,“哼”的一声,将剑插入鞘中。
张汤在那里,已爬不起来。
大殿之内,二十余岁的桑弘羊,气宇轩昂地走进来,给武帝跪下。
武帝说:“起来吧,桑弘羊。东方朔向朕举荐你,说你是治国理财神手,要朕把国家财税大权交给你。朕要彻底消灭匈奴,抚平东越、南越、西夷、大理、夜郎、鲜卑。你有什么办法,帮朕搞到足够的钱粮?”
桑弘羊从容地说:“陛下,臣在长安,研习国之财税已有五年。臣有三策,可保陛下不加赋税而军需足用,不强征敛收而物品自丰。”
武帝脸上的阴云一扫而光。“啊?真有这么好的法子,那你快说。”
桑弘羊说:“陛下,今日天下,不是无财,而是钱财都把持在盐业和冶铁的富商手中。盐为万民不可缺少者,却一直都被大盐商们专断着。如让朝廷专卖,便可多得天下赋税的三倍之资。而天下炼铜冶铁者,制作兵器和耕作之具,其利虽稍次于盐业,却也是不同小可的收益。
皇上若将此项事务,也归于朝廷专卖,国家又将得到赋税的数倍。陛下何必再兴师动众,算缗告缗。另外,这几年黄河水患不断,中原粮食歉收,而长安却酿酒饮酒风盛。皇上若再将制酒卖酒者课以重税,不是既省下造酒之粮,又让府库中得到钱了吗?“
武帝的眼睛瞪得很大。“说得好,太好啦!桑弘羊,还有两个计策呢?你快说,快快说!”
桑弘羊觉得口干舌燥,但看到武帝急切的样子,只好继续说下去。“皇上,如今天下物产,不可谓太多,但也已足用。可由于每年皇上都要诸国进贡,投机取巧者贩运贩卖,至使物价飞腾。臣以为,货物粮草,不必由各国输送,而宜让他们以钱币纳奉,官方按所需在当地购买即行。这叫平准均输。”
武帝连连点头:“对啊,朕要丝绸,自可派人拿钱到苏州去买,这能省下多少麻烦。”
桑弘羊接着说:“而货币一条,特别重要。臣以为,货币必须单一,愈简单愈好,但必须由皇家铸造。臣建议在上林苑新铸五铢铜钱,让其铜的份量与其实际价值相等,五铢钱所能买到的铜,只能铸五铢钱,份量轻了,一律不准流通!这样谁还会再去私铸铜钱?有此三策,臣保陛下征服四海,钱粮足用,民不加赋,钱不变更,天下之人,额手相庆!”
武帝大叫:“好啊!桑弘羊,朕怎么就把你给忘了!你可是朕的又一个好帮手!”
桑弘羊谦虚地说:“陛下,臣也是到长安后,苦思力学所至。听说东方大人给您的两车竹简中,也曾说过这些内容。”
“对,对!”武帝看了东方朔一眼,“可他说得太含糊,朕看不懂!今天你这一说,朕才明白他所说的‘国库专盐铁之利,赋税均于准平’的道理。好!桑弘羊,朕封你为大中大夫,领大司农中丞之职,与东郭咸阳、孔仅三人,同领天下财税之事!”
桑弘羊跪谢:“臣谢陛下隆恩!”
武帝转而叫道:“卫爱卿,霍去病!”卫青和霍去病早已准备停当。“臣等在!”
武帝说:“朕命你二人,分别从各路大军中挑选出精兵十万,分屯于朔方与河西,加紧训练。
一旦粮草齐备,就立刻出兵北上,痛击匈奴,务必捣其巢穴,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卫青和霍去病双双跪下:“臣等遵命!”
东方朔走到武帝面前。“皇上,也许这是对匈奴的最后一战了,您赐臣的这把剑,也该让它发挥一下作用了吧?”
武帝看了看东方朔,心中充满感激之情。他想,该让东方朔到战场上去试试剑了。可他又一想,自己还想亲自率兵,扫荡匈奴呢,那个时候,再让东方朔伴随自己,该有多好哇!想到这里,便说道:“东方爱卿,你想上战场,小试锋芒,朕答应你就是!但你刚刚官复原职,还是先在宫中陪朕几天,等卫爱卿他们准备好了,再去不迟。”
东方朔跪而拜道:“臣谢皇上圣恩。只要皇上知道还有一把剑在这里,臣也就心满意足了!”
武帝情动于中,不禁感慨万端:“东方爱卿,你这把剑,仅仅用在战场上砍砍杀杀,岂不是太可惜了?朕要用这把宝剑,闲来自娱,忙来应急。外,可抗强敌,内,须戒奸佞;下以安抚百姓,上可告慰苍天啊!”
众人大惊。张汤更是张惶失措。
这天中午,霍去病身穿铠甲,来到钟粹宫中,要与卫长公主道别。公主早就知道了父皇的命令,嘴上没什么说的,可一想到心上的人是到生死场中相搏,心中无限伤楚。就在宫后的花园假山边上,她拉住霍去病狂吻一番。
霍去病心潮起伏。他小时候,曾受到自己母亲和卫皇后的抚摸,但自从穿上戎装,当上将军,他还没有过一次与女人的接触。战场之上,得胜的将士们时而放纵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