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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什么,朕封了他个什么官啊?”
东方朔知道这是在让他慢慢入戏,也就顺水推舟:“皇上,臣要是猜着了,您怎么赏臣呢。”
武帝把玩着手中那块刚才差点输给了郭舍人的玉佩,说:“我手中还有这玩意儿,你要是猜着了,就赏给你!”
“好,皇上!您听我道来。”东方朔走向郭舍人,仔细地瞅着他,瞅得他直发毛。东方边瞅边说:“远看一头驴,近看一小儿。”
众人大笑。
东方朔不管众人笑与不笑,接着说下去:“分明是死人,三次还魂尸!”
郭舍人不干了,大叫道:“啊?皇上,他骂我!”
武帝也觉得东方朔没必要骂人。“是啊,东方朔,朕让你猜他是谁,你怎么骂起他来啦?”
东方朔却说:“皇上!您让我猜,我猜着了,怎么会是骂他呢?”
武帝不解:“你猜着什么啦?”
东方朔走到武帝身边,一边比划,一边说:“皇上你看!‘远看一头驴,近看一小儿。’这不是骂人啊!您拿起御笔,在桌上画画看?”
武帝拿起手边的笔,在纸上画了个驴头,口中自言自语:“远看一头驴。这驴子,高高的头,竖直了耳朵,跟他一点都不像,东方朔,你还不是在骂人?”
“对啦,皇上!高高的头,竖直了耳朵,我写给你看!”他拿过武帝的笔,在案上写下了“高”
的头,边上又写了个直耳朵。大半个“郭”字已现端倪。
武帝恍然大悟:“好!好!朕明白了。高头竖耳一个驴,下边再加一小儿,在这儿加个‘子’字,正是郭字!”
东方朔笑了:“皇上,你说,臣这是骂人吗?”
武帝回答得不着边际:“是,是,骂得好,骂得妙哇!”
郭舍人走过来,看到这个字,臊着脸说:“皇上!就算他猜中了我的姓,那他还说:”分明是死人,三次还魂尸!‘不还是骂人吗?“
武帝想了想。“这里头有个‘三’字,算是猜到了名。不过。你说他是‘死人’和‘还魂尸’又是什么意思?”
“皇上,人死了,是不是作古了哇?”东方朔问。
武帝还是不解:“是,又怎么样?”
东方朔说:“那我说的‘分明是死人’,就是一个古人。这没错罢。您让我猜他是什么官职,皇上,他的官职,不就是一个古人吗?”
众人瞠目结舌,不知所云。
武帝转动一下眼睛,这回不用笔画了。“对,对!一古人,人一古,古一人;正是舍人的”舍“
字!东方爱卿,天下奇才,舍你其谁?来,这玉佩,就归你啦!“
郭舍人平白无故地被骂了一顿,竟把张汤的耳提面命给忘了。他恼怒地说:“皇上,这不算!
奴才说个谜。要是他能猜着啦,奴才就将皇上刚才赏赐给奴才的东西,全部给他!“
武帝想看的,正是这个。“好!你说出来,让他猜猜看!”
郭舍人想了半天,想到一个难的。他眼睛观天,口中说道:“粽子头,梅花脚;屁股后面旗儿飘,站着没有坐下高。”
众人一愣,还没多想,东方朔就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这还用猜吗?
是一条跟你一样的狗!“
武帝看了郭舍人一眼:“咳!你要说,也说个难一点的,这个,朕都能猜出来!”
东方朔并不客气,手指着绸缎说:“快把那些东西给我!”
郭舍人只好将绸缎给东方朔,可是把金子留了下来。东方朔伸手便去拿。
郭舍人急忙护住:“不行!我再说一个,跟你有关的,猜着啦,再给你;猜不着,这绸缎还得还给我!”
他一转眼珠,说道:“绿的叶儿,绿的枝儿;红马下个绿马驹儿。一到夏天,绿马驹变成个红马驹儿。”
武帝跟着凑热闹:“哎!这还像个谜语。东方爱卿,你猜啊!”
郭舍人走到武帝跟前,对他悄悄地说出了谜底。武帝大喜,以为东方朔这回猜不着了。
东方朔摇了摇头:“你这个猴崽儿,给爷爷玩这个?爷爷自小吃的是仙桃,还有人说我是桃仙,你偏偏弄个桃来让我猜。把金子拿来!”本来他想说郭三你这小子,但觉得这是说霍去病和辛苦子他们的,说郭三,抬举了他。于是他便以爷爷自居。
郭舍人吃惊地说:“皇上,你看,他又猜着啦!”
武帝双手一摊:“那还说啥?把金子给他呗!”
郭舍人舍不得:“皇上,这金子,金灿灿的,在奴才身上,还没捂热呢!”
武帝有点烦:“好啦好啦,让他说一个,给你猜,猜着啦,你再要回来!”
郭舍人来了精神:“对!对!东方朔,你说一个,给我猜。猜着啦,金子就得还给我!”
“那好。爷爷我可要说啦!”
郭舍人说:“不许说得太远,也要与我有关才行!”
“当然,说的就与你有关。听好了!”东方朔走了两步,回过头来说:“‘混沌里头坐,四周挺暖和;一坐三百日,出门没话说。’你说说,这是个什么哇?”
郭舍人支吾了半日,“这……这……这是包饺子,不,是吃馄饨!”
东方朔大笑:“哈哈哈哈!你不愧是个饭袋肉桶,就知道吃!”
郭舍人认为很有道理:“可不是吗?饺子馄饨,一煮起来,四周还挺暖和。”
武帝也认为不对:“那饺子馄饨,也用不着一坐三百日啊?还出门没话说呢?吃了饺子馄饨,出门就没话说了吗?”
郭舍人没词了:“那……皇上,东方朔这谜,与奴才没关系,该罚他!”
东方朔又乐了。“哈哈哈哈!没关系?我问你,你是从哪儿来的?是不是从你娘的肚子里,那个混沌世界里,那个四周挺暖活的地方,坐了三百日,坐出来的?”
郭舍人一想,可不是嘛!就是胎儿!我怎么就猜不着呢?可他嘴中还要硬:“可是我……我……
我出了门,就说话了哇!“
这回轮到武帝哈哈大笑了。“哈哈哈哈!你要是出了那个门,就能说话,那就成妖了!”
东方朔招呼着说:“来吧,猴儿精,你东方爷爷现在俸禄薄,正愁没钱买米下锅呢!”
武帝听了此语,自然吃了一惊。是啊,将他贬官贬了这么多日子,回京还让他做执戟郎,他需要钱啊。
郭舍人一辈子头一回得到块金锭子,还是不肯放手。“皇上,这……”
武帝觉得郭舍人有点可怜,便想再给他一个机会,同时再试试东方朔在猜谜方面到底有多大能耐,让他以谜猜谜。于是便说:“这样吧,东方爱卿,你就再给他一次机会。这回,让郭舍人说个谜语,你不能直接猜,朕要你以谜猜谜,露一手给他看看,他要是再不服,朕也不会饶他!”
东方朔还未答应,郭舍人就叫道:“好!好!我说了!”他想了一下,脱口便来十句,还很押韵合辙:“有客来东方,边行边歌唱。不从大门进,偏偏要翻墙。庭中绕圈圈,再来到殿堂。
啪啪打几掌,他还直嚷嚷。忍痛再一击,他死我也伤。——东方朔,你快快猜,要用谜语猜!“
东方朔应声答道:“此物身细细,嘴巴长又长;白天看不见,夜里他最忙。喜欢喝人血,烟熏到处藏。就是不舍人,掴它一巴掌!猜得对不对,还得问皇上。”
武帝见他张口便来十句,使用同一韵脚;郭舍人将“东方”二字加了进去,东方朔便将郭舍人三个字全部嵌入其中,于是不禁脱口叫好。
郭舍人见难不倒他,却又耍赖:“不行,皇上。东方朔他猜是猜着了,是因为小人说得简单。
皇上您再说一个难的,让他猜猜试试!“
武帝一时高兴,便接着说道:“好,好!朕知道猜谜语难不倒他,朕要他猜一件东西!”说着,他将案上一个大木盒子拿了过来。这里边是武帝命人从上林苑中刚摘来的七七四十九个蜜枣,是专给武帝补气用的,他还没来得及开封呢!武帝想了一想,拿过一个木杖,走到大殿的门边,对着门上的木槛敲了一敲,然后说:“叱叱,束束!——这里是什么?”
东方朔略作思考,便说道:“皇上,臣已猜到。可是臣不想说。您让郭三先猜吧。省得他又不服气!”
武帝看了看郭舍人:“你猜得出么?”
郭舍人围绕那个大木盒,转了好几圈,他哪儿猜得出来?他想,这里头的东西,你东方朔能猜得着?除非你真是神仙!于是他叫道:“皇上,不光是小人猜不着,他东方朔也未必猜得着!要是他也猜不着,这些东西,我们可就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