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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锦交代完毕,便沉默地坐在那。
她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可不难看出,她的思绪似乎还停留在了前世,那个令人心痛的真相。
微微阖眼,她道:“好在,这一切都还好好的。”
固伦公主听得她这句话,心是又痛又怜,可怜的孩子,竟一个人承受这么多。
她忙扑了过去,抱住娄锦,抹泪道:“好孩子,苦了你了。外婆要感谢你,救了这么多人,可怜你一个孩子,周旋在这么多人面前,难怪,难怪当日太医说你忧思过重。”
方瑶只觉得唇角发酸,感动地心肺都堵了起来,她抱住娄锦,一个狠狠地掐,道:“好你个臭丫头……。”她呜呜了两声,就抱着娄锦哭了起来。
萧匕安沉默地站在那,过了许久,他才缓缓朝她走了过来,脚步一顿,停在了离她一米左右的前方。
他深深地望着她,那目光幽幽,无悲无喜,娄锦看不出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良久,他转身朝外,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娄锦把整个经过大致地说了一遍,萧琴扼住双手,眼眶隐隐有着一抹热血引动。
她在后怕,好在当时并没有把锦儿下毒这事说出来,否则事情未成,按照大将军和固伦公主的性子,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岔子。
锦儿当时哭地那样凶,她一想起来,便是心中疼痛不已。
方宏登时眯起了眼,“一定要抓到娄阳,便是尸体,我也要鞭尸三百!”
若没有锦儿阻止,这样的惨剧是不是真如历史一样重演。
他还记得当初方宏带着藏空相士来府中为中毒的方逑看诊,若非娄阳之子夭折,是不是方逑就要客死异乡?
他猛地打了个激灵,只觉得后背犹如被一道冷幽幽的东西一下子击打中了,如芒在背。
可他更心疼锦儿,更心疼芸儿。
娄阳竟还差一点要了他外孙和外孙女的性命,也差点让芸儿丧命。
如此,他方宏更不能给他任何一个好活的机会。
“全力通缉娄阳,暗地里要比皇上更快找到他。”方宏眯起了眼,环视了眼周围几人犹疑的目光,他笑道:“别担心,会留他一命让他跟皇上交差的。”
当初娄阳乃是皇上宠臣,娄锦虽只说了一些,但居于权力风暴中心的方宏如何能不明白,前世自己的死,难道就没有皇上故意的纵容?
方宏更是要在皇上之前找到娄阳,好好惩治一番,才能让他明白自己究竟是如何被自己的女儿及早一步洞察,更死于非命!
沙场征伐,方宏是个狠辣的,动手起来全然可以不顾一切,他已经给足了皇上面子!
固伦公主想了想,道:“藏空相士那去找找,他娄阳在京中能靠得住的朋友,怕也只是藏空了。”
娄锦微微眯起了眼,藏空相士,那个满口胡言的道士,不知道有没有利用他那所谓的箴言,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常言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从来就这么相信。
几日过去了,京城几乎所有秘密的公开的部队,士兵都在寻找娄阳此人。
而萧府却比以往要宁静地多,秋日的冷并未把这后院子的春暖融融给消散去。
此时,耳房之内,几道依依呀呀的哼哼之声传出。
娄锦刚送了安胎的药给方芸儿服下,便道:“怎么搬到耳房来住了?”
方芸儿自从醒来之后,便要求与两个娃住在一起,为此,萧县公还郁闷了两天,不过好在,这两个孩子讨喜,萧县公也没说什么。
粉色的床上轻纺都新洗了一遍,干干净净的。
方芸儿躺在床上,右手撑住自己的头,左手抚着两个并排躺着的小奶娃,一双微挑的杏眼含笑。
她喝下药后,便道:“锦儿,快过来看看。冬儿和你小时候几乎一样,一吃完就睡。倒是容儿,动来动去的。”
她是坐月子的时候,日子单调乏味。好在方清雅,萧琴时常过来,便是固伦公主也是两三天就来一趟。这才开朗了了起来。
娄锦笑了笑,道:“娘,可听到下人们怎么说爹爹吗?”
爹爹?
方芸儿微微一愣,道:“那日我昏睡过去,你们几人出去后都说了些什么?”
“能说什么,不过是在讨论爹爹的窘态罢了。”想起萧县公那日的所作所为,娄锦再次抿嘴笑了起来。
便是跟着娄锦一道进来的流萤也笑了笑,道:“夫人,您就安安心心地养身子,今天皇后有事召了小姐入宫。一会儿就走。”
皇后?
“皇后找你做什么?”方芸儿皱眉想了想,皇后与锦儿素来没什么交情,锦儿没入萧家族谱,又是那没落的娄家女儿,若要入宫,那是以什么身份?“就怕宫中有人生事。
娄锦笑了笑,示意没什么事,转移了方芸儿的注意力之后,娄锦便朝外走去。
这几日虽足不出户,可娄锦明白这段时间京城闹得沸沸扬扬的,娄府的那朱红漆面的大门几乎被烂菜和烂东西砸烂。
更有百姓日日经过娄府门前,便猛吐口水。
而,娄府附近的几户人家都搬离开来,仿佛那里是什么不祥之地。
而娄锦在京中的名声达到了空前的盛名。
更有人言,娄锦早知道娄阳是他父亲,可顾念父女情谊,即便被踢出娄家族谱,也没把当初的那事告发。
大大响应了大齐皇朝的孝念,天下无不是夸奖之词。
便是普通百姓都纷纷把娄锦的故事渲染成了一个个感人肺腑的实际,一传十十传百。
再有的三岁以上的孩童都知道娄锦这个名字……
此乃后话。
想来皇上定是后悔的,路公公若是及早一步下达圣旨,此时,皇上或许就有了个借口,毕竟萧家与将军府走得太近了。
可现在呢?
皇后?
坐在轿子内的娄锦听着闹市中的各家百姓的吆喝声,微微垂了下眸,怕是不甘心吧。
皇后母仪天下,随便一个不软不硬的针便能帮皇上解决掉不少麻烦,娄锦微微眯起了眼,心中隐隐生了几分警惕之色。
只是,入宫……
会遇上他吗?
娄锦的胸前,一直小狗钻了出来,朝娄锦汪汪叫唤了起来。
娄锦低头,道:”你家主子也认不得你了,你可怜还是我可怜?“
阿狸呜呜地低下头去,它似乎想到了什么,面上的表情一阵扭曲。娄锦看了半晌,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这只狗成精了吗?那样子看过去怎么感觉在笑?
她咳嗽了声,又道:”快进去吧,有空应该让你和追云在一起,不知道追云喜不喜欢你这只公……犬。“
”汪汪……“
站在紫禁城下,那一抹绯色的女子微微仰头,看着这高大的城墙,脚步缓缓朝内跨去。
一眼望去,那是绵长的一条路,高高的层层叠叠的汉白玉石阶,天上一轮骄阳如血,尽管血红亮地透彻,可这空气依旧干冷地很。
娄锦呼出一口热气,眯起眼看着这雾气在空气中散了开来。
正上台阶之时,一道月白的身影从一旁的拱门处一闪而过。娄锦微微眯起了眼,眉头紧紧一蹙,脚步已经不受控制地朝那过去。
那月白身影之后,刘韬呼唤道:”爷,您的狗已经送人了。“
娄锦疾步过去,躲在了拱门后。
前方急促的脚步声停了下来,那声音依旧温润如玉,却带着几分不解。
”送人了?是谁?五弟吗?“他皱起了眉头,转过身来朝刘韬看了去。
清亮的眸子依旧,他身姿高昂,英挺的五官犹如皓月一般散发着令人窒息的迷人魅力。
他便是那样站着,时而蹙眉,时而问了两句。可刘韬支支吾吾,他猛地一喝,道:”你应该知道,阿狸对我很重要。“
刘韬额上已经落下了几滴汗水来,他当然知道。
他更知道娄小姐对你更重要!
娄锦站在那偷听,彼时终于明白那条公狗那样得瑟扭曲的笑因何而来。
她咬了咬牙,她竟然在吃一只巴掌大的公狗的醋!
翻天了!
就在她磨牙霍霍之时,胸口处一道黑影跳出,稳稳地落在了地上,鼠窜一样,越过拱门,乌溜溜地一团朝顾义熙飞奔过去。
顾义熙双眼一亮,他左手负在腰后,右手伸直,似乎在邀请,又似乎在等待。
殷红的薄唇绽放开了一缕轻笑,见着阿狸跳到他的手心,他道:”去哪儿了?“
阿狸汪汪汪……
如此不知道汪了多少声,娄锦听得双耳发麻,从来不知道这狗有如此聒噪地时候。
她小心觑了眼顾义熙。
他有些瘦了,然而,清瘦的他却依旧清尘脱俗,俊美无俦的脸上写着不可思议,再然后便是蹙着眉头,朝拱门处走去。
他的脚步不算轻,很有规律,徐徐的。
一如他的性子,却让她心如捣鼓,如雷一般的心跳声在耳边响起,娄锦的心提地很高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