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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白恩说:“我们开始体认到,事实上很多人都有渴慕美善、实践崇高使命的强烈意念。如果工作本身与此相违,他们只好在工作外的兴趣中寻求满足。但是我们也发现,仅是述说任务或目的是不够的,大家需要愿景来使目的更具体、更明确。我们必须学习如何具体描绘我们理想的组织。我对本公司有一个简单的愿景,那就是‘真正的优秀’。这几个字对我而言意义重大。它引导我构思一个组织,能以独特的方式服务顾客,保持品质优良之美誉不坠,并为员工创造一个独一无二的环境。”
他又说:“核心价值观对于协助人们做日常性的决策是绝对必要的,因为目的很抽象,而愿景是长期性的,人们需要单一、清晰、易辨认的‘北极星’来引导日常决策的方向。但是核心价值观只有化成具体行为之后才有用。譬如,我们的核心价值观之一的‘开放’,最后须在互相信任与支持的整体脉络中,以反思与探询的技巧实践。”
恐惧与希望
“我们想要的是什么?”与“我们想要避免什么?”是不同的。事实上在我们的内心里,负面的愿景或许比正面的愿景更为常见。许多组织只有在生存受到威胁时才会真正团结起来;例如濒临被购并、破产、失去市场占有率、连连亏损等问题时,才开始采取行动,迎击难题。负面的愿景在公共政策上更常见;“反毒品”、“反烟草”、“反战”,或“反核”等层出不穷的社会运动,便是显明的例子。
负面的愿景往往限制了组织的发展,原因有三。第一,原本能够用来建立新事物的动力,转而用在防止不想要的事物上。第二,负面的愿景微妙地在人群中造成无力感;人们可能因此变得不在乎,只在受到严重威胁时才会团结起来。第三,负面的愿景无可避免的都只有短期效果;威胁继续存在,就能激励组织,然而一旦威胁消除,组织的愿景与能量也跟着消失。
能够激励组织的基本能量有两种:恐惧与希望。负面愿景是由潜在的恐惧力量激发;推动正面愿景的则是希望。恐惧能够使组织在短期内产生超乎寻常的变化,但是希望能成为持续学习与成长的泉源。
忠于真相
在第九章(“自我超越”)中我已强调,单有个人愿景,并不足以造成更有效的创造力。创造性张力是关键,它是存在于愿景与现况之间的张力。最有效的人能够坚持愿景,同时看清现况的真相。
这个原则对组织而言同样成立。学习型组织的建立并不是去追逐一个高远飘渺而动人的愿景,而是力行毫不留情的、不断检验愿景及其发展现况的真相。
佛睿思特对于如何辨认一个伟大的组织有一句名言:“只需要看它的坏消息向上传递的速度。”六十年代的IBM公司具有此一特质:对于错误快速反应,断然改过,并从中记取教训。例如在六十年代初期,IBM为追求一个大胆的愿景,而展开一系列非比寻常的实验。它把资产、名誉和在电脑业界领导的地位,下注在一个极端新颖的概念上:一系列相容的电脑系统;其应用范围极广,从最精密复杂的科学到一般中小企业的通用科技。
结果这部被寄予厚望的机器才卖掉几部。1961年5月,IBM的最高执行主管华生(Tom Watson)果断地结束这个计划。对他而言,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因为这部机器无法让顾客满意,甚至无法达成原先保证规格70%以上的顾客满意度。在几天之后,华生坦承他们所犯的最大错误:“我们登上本垒,然后指着中外野的看台,在挥臂投球时,才发觉并非是全垒打,而是一个又高又远的界外球。我们以后一定会对我们的承诺更为小心。”
经历以上的失败经验,3年以后,IBM推出360系统,这个系统证实是IBM往后10年突破性成长的基础。
共同愿景与系统思考
尽管许多愿景潜力无限,但却从未生根和广为扩散,这是因为在中途出现了一些“成长上限”的结构,抑制了新愿景背后的动能。了解这些结构,对于坚持愿景的过程有很大的帮助。
愿景的扩散是经由不断地厘清、投入、沟通与奉献所形成。当谈论得愈多,愿景就愈清晰,人们也就开始热衷于追求愿景的好处。因此,很快的,愿景经由沟通以逐渐增强的螺旋扩散开来,如图11—1所示。在追求愿景的初期若能成功,热忱也能够被逐渐增强。
为何许多愿景都夭折?
如果以上的增强环路不受限制,将使愿景愈来愈清晰,会有更多的团体成员愿意为愿景奉献。但是此时会有各种限制因素开始发生作用,使这个良性循环慢下来。
当更多人涉入,不同的见解曾使愿景的焦点分散,并产生无法掌握的冲突,建立愿景的过程因而式微。每个人对理想的未来所见不同,那些未立即赞同正在成形的共同愿景的人,是否必须改变他们的看法?他们是否应该认定愿景已经固定而无法再加以影响?他们是否觉得自己的愿景无足轻重?如果上述任一问题的回答为“是”时,“投入”的过程可能在日益增强的极端化作用冲击之下,分崩离析而终告停止。
缺乏探询与调和分歧的能力
这是典型“成长上限”的结构,在这个结构中,追求愿景的热忱不断成长的增强环路,牵动了一个由于意见逐渐分歧化与极端化所形成的调节环路,而抑制了愿景的扩散过程。
让我们参看图11—2,循顺时针方向解读这个抑制愿景的环路,从顶端:当热忱建立后,更多人谈论到愿景,看法的分歧性也因此提高,导致人们所表达的愿景互有冲突。如果不容许其他人表达不同的看法,则极端化作用增强,降低共同愿承的清晰度,并抑制热忱的升高
在成长上限的结构里,杠杆点通常在了解限制因素:找出造成限制过程的原因。在这个结构中,限制因素是探究不同愿景,以融会更深一层的共同愿景。如果组织无法发展出这种调和分歧的能力,个人愿景的分歧将逐渐扩大。
除去这个限制最重要的技巧,是在第十章“心智模式”中所介绍的“反思与探询”技巧。实际上,建立愿景的过程是一连串探询的过程,主要目的在廓清我们真正想要创造的未来;如果只是透过一个不断倡导与辩护而缺乏探询的过程,它至多只会产生遵从,决不是奉献。
然而透过探询的过程来扩散远景,并不意味着我必须放弃自己的观点。相反的,愿景需要强而有力的辩护者。但是辩护者也应以开放的态度探询他人的愿景,才有可能逐步将个人愿景,汇集而成更大的共同愿景,这就是全象摄术的原理。未能保持创造性张力而气馁
愿景的实现过程中,会遭遇到一些不易解决的困难,而使人们感到气馁,这也是造成愿景凋谢的原因之一。当人们愈能看清共同愿景的特性,愈能察觉愿景与目前现况之间的差距很大。人们可能会变得沮丧、不确定、甚至对愿景采取嘲讽的态度,因此造成热忱的衰退;“组织气馁”形成了另一个可能的“成长上限”,如图11—3所示。
在这个结构中,限制因素是组织内的人确实保持创造性张力的能力,这也是“自我超越”的中心原理;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一再强调“自我超越”是建立共同愿景的基石。不鼓励“自我超越”的组织,很难培养出对崇高的愿景经久不变的奉献。
专注于愿景的时间不足
当汇集愿景所需时间及处理目前问题所需时间过多时,会相对的使可用于实现愿景的时间减少,而失去对于愿景的专注,也会使愿景在萌发阶段夭折。此时限制因素是专注于愿景的时间与精力不足,如图11—4所示。
这个结构的杠杆点在于能够找出方法,减少花在对抗危机与处理目前问题的时间和精力,或者是让追求愿景的人与负责处理目前问题的人各司其职。这种策略是由一小群人在组织的主要活动之外追求新构想;虽然这种方式往往是必要的,却难以避免形成两个完全无法支援的阵营。譬如,在八十年代初期,开发麦金塔电脑的小组,几乎与苹果电脑公司其余的人完全不相往来,后者大多数在发展较平凡的苹果二号电脑。虽然分开的结果产生一个突破性的产品——麦金塔,但是也造成组织内部的严重不和,使得苹果电脑的史考利耗费相当长的时间才消弥裂痕。破坏了一体关系
最后,如果大家忽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