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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边勾起一丝笑,他淡然的迈步而出,离开了王府。
宫里的日子果然是比在王府时闷了不下上百倍,以前在王府,但凡是行礼之类的,她通通都免去了,可是这里,人前可是万万不能随意了去,纵然是她允了,那些个宫女太监也不敢乱来。
萧凤鸣登基后,基本上每日过来陪她用个午膳后,其余时间都留在书房批阅奏折,听说最近整个京城无端的发起了天花,因为天花的横行,整个京城都笼罩在一片阴郁之中,为这事,萧凤鸣几乎焦头烂额。
难怪那日登基之时从王府到皇宫,路上的人不多,只怕都是因了恐慌才不敢出门的吧。
天花?
脑海中关于天花的记忆在一点点回笼,她知道这是一种传染性极其恶劣的疾病,一旦患上便无药可医。听说对于这种病,无人不谈之色变,而天花发生在这个时代,只怕更会引起恐慌吧。
这日萧凤鸣出了皇宫,往京城的一间客栈走去,只是,他才入了门,店小二便告诉他,他要找的人已经走了,至于在那个地方,他说他最清楚!
萧凤鸣微一思凝,唇边便勾了丝笑。
他一路打马直接出了城门。
行至那个许久未曾来过的地方,萧凤鸣在山脚下停了马,随即轻车熟路的上了山。
果然,在原本的那个茅草屋内,有炊烟袅袅而起,萧凤鸣快步向那里走去,果见了一人一袭白衣席地而坐,他的发丝并没有扎起,而是随意的披散下来,青丝入幕,身上的白衣也是松松垮垮的披着,柔软的袍子恰到好处的衬托出他的仙人之姿。
“既然来了,不妨喝一杯!”
将煮好的酒放到石桌对面的位置上,白御寒淡然一笑。
“你在等我?”萧凤鸣挑眉出声,瞧他的架势明显是知道了他要来。
“嗯,等了你多日了!”白御寒为自己也添了杯酒放到鼻边闻了闻,香气四溢,果然别有一番味道。
萧凤鸣深深看了他一眼,这才掀了衣摆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仰口便饮尽了杯中的酒。将被子重重一放,他开门见山道:“我废话不多说,这次来是想请你找出治疗天花的法子,阻止天花肆意横行,永无止境的传播下去。”
“很简单,将那些天花患者全都隔离起来,然后一把火焚烧掉他们的东西,衣物,这样一来不久没事了!”
“你说的是轻巧,一个人,一条命,而且这个病根本控制不住!”
“皇上不是已经做得很好了吗,禁止京城每一个人的进出,这样一来,即便京城的人都死光了,也不至于传染到别的地方去!”
“白御寒,你的什么话!”萧凤鸣闻言冷冷的看向他,“没想到,你身份变了,连人也变得无心了!”
“御寒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有心,是皇上错信了!”他淡淡的一句抛过去,登时使得萧凤鸣的脸色猛然黑了下来。
“直说吧,你要怎么才肯随我入宫,帮忙研制出治疗这病的法子?”
“放了他。”白御寒淡淡开口。
“你!”萧凤鸣脸色猛的冰冷起来,“白御寒,你要知道,你这是向谁谈条件!”
“我自然知道,一般人,我不会跟他谈,谈了也没用!”白御寒抬起眼看他,一双清澈无波的眼眸没有丝毫表情。
“你倒是有能耐了,若是当真放了他,你的下一个条件该不会还要放了那个女人吧?”
“水静儿?”白御寒淡淡摇了摇头,“别人的事向来与我无关,而且,皇上不是已经将她赏给了三千将士吗,放与不放没什么两样。”
“哼,你倒是通透得很!”萧凤鸣站起身子,“跟我谈条件的人,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几个,不过,谈条件前,你也该掂量一下自己的医术,纵然你有神医的本领,但天花却是灭世,我倒是愿意看看,究竟是你这个救世的人厉害,还是灭世的天花厉害!”
起身离开,身后的白御寒继续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神色淡淡似不受他丝毫威胁。
萧凤鸣则是冷哼一声,快速的下了山。
“既然你这般淡定,我自有让你不淡定的法子!”
“神医救世,凤凰山上有神医。”
才不过三天的时间,一则消息不胫而走,而随即的,这则消息几乎成了整个京城人的希望。
三天,也仅仅只用了三天,原本清静的凤凰山来了好些人,他们大多是在京城有亲属的人,因为天花不除,消息也便就传不出来,眼下竟天降神医,他们自然抱着仅剩的一点希望,日夜围住凤凰山,请求这位神医出山。
眼见了茅屋被围得水泄不通,白御寒唇角抽了抽。好你个萧凤鸣,当了皇帝还是改不了奸诈的老毛病。
皇宫
偌大的后宫,仅仅就住了凌如雁和水慕儿这两拨人,着实清冷得很。自萧凤鸣登基,那些龙飞尘原本的妃子便全都移了地方,到底,她们已经升级为太妃了。
凉亭内,桌上摆放的是好些冰镇的酸梅汤。
这个东西,夏天当暑的季节喝着最好。
安怡正在和雁落碧儿两人玩老鹰抓小鸡的游戏,水慕儿则和沈清婉在一旁看着,哈哈大笑的同时也说些体己的话来。
水慕儿倒是一直都未同沈清婉提起那日水延年来府上要人的消息,她只是觉着眼下尚好,母亲在她的身边,虽然之前郁郁寡欢,但眼下有安怡陪着,她倒是愈发放不下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而水慕儿自然也乐得其所,干脆便不再去想水延年的事情。
“娘亲,娘亲,她为什么在哭啊!”
几人玩得累了在一旁歇息,安怡却上来抓住自己的裙裾摇啊摇。
顺着她的目光,水慕儿一眼便瞧见了不远处一个宫娥模样的人正抱了个婴儿对着池塘哭泣。
“去看看!”
水慕儿抱起安怡,碧儿雁落则紧随在她身后,三人朝那嬷嬷走去。
“好端端的日子,姑姑哭什么?”
立在不远处,水慕儿出声唤了一声,那嬷嬷抬起头看到她顿时吓得魂都没了,哆哆嗦嗦的道:“奴……奴婢惊扰了皇后娘娘罪该万死,奴……奴婢这就退下!”
她急急的说完转身便走,水慕儿皱眉不语,一旁的碧儿见了呵斥声道:“娘娘问你话呢,你怎么说走就走,还不赶紧回话!”
“是,是……奴婢是皇子的奶娘,自从……皇子生母犯了错被皇上惩罚了后,这孩子也便跟着病了,尤其这两天,又是发热呕吐,又打寒颤,奴婢去求太医院的太医,但他们都认为皇子不得宠便不肯医治,而今眼看着皇子就要去了,奴婢这才哭……”
“皇子?”水慕儿沉凝了片刻,心中隐约有了答案,“孩子的生母是谁?”
“是前皇后,水静儿!”
果然,嬷嬷的话给了她答案。
“我看看!”
思凝了片刻,水慕儿上前瞧了眼孩子,只见那孩子眉眼清秀,面色苍白,与水静儿倒是有五分相似。
都是做母亲的人,孩子无罪,更何况还是龙飞尘的孩子,水慕儿也便不忍心,“你起来吧……碧儿,去太医院找位太医过来!嬷嬷,不若随我到凉亭避避暑吧!”
那嬷嬷受宠若惊的抬起头看了水慕儿一眼,急忙低下了头去,眼眶泛红:“奴婢多谢娘娘宽仁大度!”
她说罢,这才起身小心的随在水慕儿身后入了凉亭。
让雁落将冰镇好的酸梅汤舀了一碗给她,那嬷嬷受宠若惊的喝了,几人这才静等太医的到来。
不过片刻功夫,便有名太医抹了汗跟着碧儿快步的跑了来。
他面色微红,显然是被太阳晒的,水慕儿看了他满面大汗,心下笑了一笑:他这是有多急!。
“太医,我是想让你瞧瞧小皇子,嬷嬷说他眼下生病了,你替我瞧瞧,医医他!”
“微臣领命!”
那太医擦了擦汗站起身,这才小心的上前替小皇子把脉,那嬷嬷感激涕零急忙将皇子抱到太医面前给他诊脉。
“娘亲,弟弟是生病了吗?”安怡到而今倒是知道那么一点点事情,闻言,水慕儿点了点头。
“恩,弟弟只是生了小病,不碍事!”
安怡“哦”了一声,突然似懂非懂的道,“那安怡可不可以和弟弟玩?像小弟弟,小妹妹那样!”
“当然可……”水慕儿含了笑,只是话未说完,忽见了太医身子一颤,然后他快速的后退似见了鬼般指着嬷嬷手中的皇子哆嗦着道,“天……天花……”
“娘亲,天花是什么?”安怡歪着脑袋问出声,水慕儿身子猛的一颤,急忙将安怡护到身后,而此刻雁落,碧儿也反应了过来,将水慕儿护了起来。
“怎么会是天花!”沈清婉惊呼出声,而那嬷嬷此刻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
她下意识的想要丢掉手中的孩子,却又于心不忍,只得快速出了亭子:“天啊,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