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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早些歇息吧!明日还要去见四姨娘!”他只能,隐藏起心中滋生萌芽的一点点期盼,将自己的目的那么明显的丢给她。戚少天说完,突然站了起来向书房走去,将他的一脸烦忧留给了自己。
两个人,无法坦诚相待,滋长的一点点情愫也在对方冷漠的话语中消失殆尽。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双喜在床上辗转难眠,一半是兴奋,令一半,却是忧愁。
能够提早离开,不用面对戚少天死去于她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是,当初一心要逃走,现在是什么让她这么流连忘返呢?听到戚少天要放她走,她的心竟有那么一丝丝疼痛。
翻身面向着床外,透过红帘幔,可以看到大厅对面的书房,戚少天侧着身子睡着了。
也罢,是她想太多,她没有任何理由留在这个牢笼里。
坚定了想法,双喜再次翻身,渐渐进入了梦乡。
032 私会情郎
北厢,四太太院中。
若说戚家是华贵显赫的大家族,各门各院必是门庭显贵,亭台楼阁让人目不暇接,就算是天齐轩的简洁寂寥,也会在小细节中透露出显赫来。可是一进来北厢,双喜的脑海里只透露出一个词来。
雅致!真的太雅致了!
迎面吹来的微风清爽怡人,风中有淡淡的花粉香,闻不出是什么味道,好像有各种花香萦绕其中,却不觉刺鼻呛人。放眼望去,院中放置了各种花草,白的红的围着小路两边盛开,颜色分明,没有刻意的被人摆放,却错落有致似精心安排。
天气晴朗温和,有蜜蜂和蝴蝶在花丛中采蜜嬉戏,自由而欢快。双喜见了,心中竟有羡慕之意!
“没想到,在戚家竟有这么闲雅的地方!”双喜忍不住惊叹!
“可不是,四太太虽嫁进来不过半年时间,但是戚家却因为四太太的花而芳香萦绕,让人神往呢!”
是吗?锦屏知道的可真多,她对这位四太太的印象好得让她出乎意料!
“咱们突然造访,会不会太唐突了?”双喜问!
锦屏摇头“不会,四太太人很好,挺好客的!”
是吗?双喜又一次怀疑。
锦屏这丫头她是信得过的,她到戚家不多久,对什么事情都不知道,锦屏就是她的指路明灯,戚家大小事物人情世故她都知道,所以她先打听了四太太的事情才来的。
这个四太太虽诚恳待人,平时来的人却不多,无非是下人们为了一些花草之类的事情。太太们喜欢长走动,无非是去炫耀戚老爷昨晚在哪里过夜,今天的衣服是锦绣坊的新品之类的,四太太不喜欢不在乎,平日打扮得也素净,所以几次无趣,除了下人,便也没有多少人来了!
看来,还真是一个置身事外与世无争的人呢!
两人边走边欣赏沿途的花,此时,却在不远的蜿蜒小路后,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以后,还是不要来了!”这个清冷的声音,透着一丝厌烦,听着却有一丝眷恋,双喜听过她的声音,是四太太王氏的。
抱着好奇心,双喜站定脚步,停了下来,此刻的双喜,却被锦屏小心的拉着躲到了一颗高大的梧桐后面。
还是锦屏机灵,双喜暗暗拍了拍胸口,还好没有人发现。
探出头来,百花簇拥的花园之中,一袭白衣的男子,将四太太的身体全部遮挡,双喜只看得到那男人的背影,由于太远,看不清他到底长什么样。
“我已经嫁人了,身不由己又怎么样?能改变得了什么?”四太太似乎埋怨的声音传来。
有猫腻?看来,这个男人是四太太的旧识,而且关系还不简单!双喜暗暗猜想,眼神不住地往花园中心瞄去!
“你走吧!再也不要来了,好好找一个女人,好好爱她,我……不值得!”透着无奈的悲戚之声再次传来。
吓!原来,这四太太是在私会情郎,这可不得了!要是被人知道那事儿可就大了!
双喜此刻真想戳瞎自己的双眼,以掩饰自己从没看见过这件事情。戚家四太太红杏出墙,这在林州要是传出去够全州的老百姓笑话三年不止,还会被广为传承,弄得街知巷闻,出口三句不离此事!
可怎么办?她本不想卷入这些纷争,都是因为戚少天而答应了婆婆,现在又莫名其妙的卷入四太太私会情郎的事情,我滴乖乖!这下可坏了。双喜当即慌了手脚,想到这件事的后果,她就一阵后怕,她甚至后悔来到此处,被她发现这么大的一个秘密!
“快走……”一声急切的呼唤,将双喜的思绪拉了回来,原来花园中的两个人似乎发现了躲在暗处的双喜,两人慌慌张张的掩着面向宅子的后院跑去!
还真是做贼心虚,她躲得好好的没人发现,他们怎么就发现了有人偷窥?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难道花园中除了她还有另外一个人?
回过头时,见锦屏一脸慌张的看向后院,眼中的神态暴露出了她的担心!双喜顿时明了了。“锦屏,是你通风报信?”一定是的,锦屏一向稳重,虽深沉却是个没有心机的主儿,她这么慌乱,一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锦屏知道瞒不住,突然就跪了下来向她直磕头,以弥补刚才的事情。
这什么状况?还真是她?双喜无法,她正好不想卷入,就当是安她的心,谁叫这丫头对四太太这么衷心,她也正好送一个顺水人情给她,谁叫她平时待她还不错。“你放心,我就算是将此事烂在肚子里也不会说出去!”说着便伸出手来作发誓状。
锦屏这才放心,从地上起来。“奴婢知道大少奶奶是好人,奴婢替四太太谢过大少奶奶!”
得了,有恩的都成好人了,双喜摆摆手,她太了解这种心情了,身为丫鬟,没有人会真心相待,主人给了一块糖,就好比给了你天上的月亮,比什么都珍贵。其实人家不过是举手之劳,在某些人眼里,却是大恩大德,是要像祖宗一样供奉的。
哎,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运气好还是怎么的,虽然不用像以前一样摇尾乞怜,但是同样是那么无奈。
“你为什么这么护着四太太?”双喜想知道。
锦屏没说话,许是不想说!
“你认识那个男的?”双喜猜测道。
锦屏的身子微颤,却极力克制,还是紧抿着唇不发一言。
看来是打算死守秘密了,双喜有些好奇,这个四太太平时不是不与人争的吗?听锦屏说在戚家算是个可有可无的人,戚老爷不常来北厢,虽说是位姨太太,日子过得还挺清苦。
这次三太太小产事件,双喜并没有什么头绪,只是想找到每个人的动机也好见机行事,没想到却被她发现这么大的秘密不说,还发现一向稳重的锦屏为了她失了分寸。到底是什么能够让锦屏这么维护他们?她看上去像是什么都知道,她知道四太太的过去,知道那个男的是谁。
这个四太太,到底是何方神圣?
033 七月雪
“是谁在那里?”此时,又是那清淡不食人间烟火的声音传来。
双喜吓了一跳,本来是打算登门拜访的,却为了刚才的事情躲藏了起来,她又一次成为了鬼鬼祟祟的人了。
硬着头皮,双喜从梧桐树后面走出来,像做贼一样的低着头不敢面见。“额……不好意思,我……”
双喜踌躇不前,倒是锦屏,大方的从她身后走向四太太,双喜抬头,看到两个女人的双手紧握,锦屏的手掌在两人的手背上轻拍,像是再给对方吃定心丸一样。
双喜美眸轻眯,两人一定不简单。
锦屏像是说了什么,四太太才笑脸想对的走了过来,双喜得空看了四太太一眼。还真是标致的美人儿,虽衣着素净,却干净清爽。
刚才从满院的花香中双喜就在想象这院中的主人到底长什么样,现在一见,她与生俱来的高贵与清冷似乎完美的诠释了她的气质,她不似凡间的俗物,她的身上没有俗气的脂粉味,只有淡淡花香环绕,她穿的衣服是素净的白,与刚才那个白衣男子极为相配。突然的,让她联想到那个男子,该是有怎样的仙人之姿,才能配上这么纯净无暇的人儿。
啧啧,她的年纪应该跟自己相当吧!却嫁给了戚老爷,也不知道自己那所谓的公公是不是糟老头子,不然真是暴殄天物啊!
“原来是少天的新夫人,还真是水一样的美人儿,刚才失礼了!”四太太上前来拉着双喜的手,一点都不介外,她的热情倒让双喜不自在了。
“媳妇见过四姨娘!”双喜趁着福身的时候抽出了自己的手。
四太太没有察觉到双喜的不自在,继续笑笑,还赞叹她知礼数,不住的夸口!
呵,这么多年的婢女不是白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