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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夏此时突然就觉得心中的不安基本上是没有了!
在刚刚得知他上门时,还觉得心中忐忑难安,狂燥不已,可是待她过来远远地看见他的背影的时候,那种不安的感觉就在慢慢地消散,不得不说,这还真是有些玄妙了。
“也好,安阳城也有我们云家的产业,只不过,倒是不涉及珠宝这一行的。我们明天去看看,若是有中意的,买下就是。”
浅夏愣了一下,“那位三夫人将尾款给你了?”
云长安脸上的笑顿时就僵了一下,然后讪笑道,“给了。”
“多少?”
“不多,一万两银子。”
“一万两?”
这下子,浅夏是真的不能再淡定了!
自己不过就是利用了自己重瞳,帮她制造了一个幻境么?这样也行?而且那位三夫人还明明就知道那是假的,竟然是还心甘情愿地送上了大把的银子?
不过,再想想,自己利用了那样的幻境一再地刺激到了她,终于让她明白了自己所爱非人,也算是功德一件!又岂是万两银子能买来的?
若是将来她能与自己的夫君儿女好好过日子,这才是最要紧的。比起夫妻和美,家族幸福来说,一万两银子,又算得了什么?
本来浅夏还是在担心一千两银子到底能不能买到顺心的灵摆,现在却是不必为此忧心了!毕竟要选用做灵摆的物件儿,必须是纯净的!无论是琥珀、翡翠亦或者是其它宝石,都是越为纯净越好。
而这一类的东西,越纯净,那么价格自然也就是越昂贵了。
浅夏照例以纱覆面,同云长安一起在外头逛着,兄妹相称,自然是没有什么不便的。
“掌柜的,这块儿琥珀如何卖?”
“姑娘真是好眼光!这可是上等的血珀。古语有云,血珀之上,金珀次之。姑娘一看就是个懂行的,进来第一眼就相中了这一块。”
对于掌柜的拍马屁,浅夏不予理会,仍然是清清冷冷地问了一句,“多少银两?”
“呃。”掌柜的许也是没有想到这位客人,竟然是这般地理智之人,讪笑了两声后,才道,“这是本店的镇店之宝,五千两纹银!”说着,右手还做出了一个五的手势。
浅夏却是摇摇头,“成色好的血珀,晶体通透,光泽圆润,触感温润细致,颜色深浅适中,不会太艳,亦不会太暗。同时若是碰上了极品的,背光之时,还能看到了红色的光茫。你这一块,显然并非是血珀中的极品。老板,你这价格,可是有些高了。”
不想那位掌柜的却是不急,笑道,“姑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是自苍冥进来的上等的海血珀。它色彩浓艳凝重,而且宝光宁静平和,绝对是上品。若是能经常在净面后用血珀珠子摩擦面部,对改善你的气色有非常显着的效果,既能养颜,又可养身。可以说是血珀中的极品呢。”
浅夏的唇角一弯,若是果真是血珀中的极品,又怎么可能会只卖五千两银子?
云长安对这些东西并没有什么研究,只是听得人家掌柜的说的一套一套的,倒也是听进去了几分。
“妹妹看着可还喜欢?”
浅夏摇摇头,“算了,并不是我属意的。”
一句话,云长安便明白了,浅夏真正在意的并不是它的价格,而是它与自己的缘分!无论是买玉还是买什么其它的珍宝,都是要讲一个缘分的。更何况,浅夏是用它来做灵摆的,自然是要更讲究对眼儿了。
掌柜的见浅夏摇头,眼中略有些失望,看二人穿戴不俗,还以为是来了大主顾,却不想,也不过是自己一时看走了眼了。
“既然如此,那两位不妨再看看小店儿的其它物什,若是有相中了哪个的,咱们再谈价格?”
浅夏冲他点点头,“我们再随便看看,掌柜的自去忙就是了。”
“哟,既然是没有银子,何必来这多宝阁来选珠宝?”一道女子尖锐的声音响起,令兄妹二人,同时蹙了眉。
“别多事,不必理会就是了。”浅夏轻扯了扯云长安的袖子。
这个哥哥没有什么不好的,就只有一个弱点,极其护短,尤其是对浅夏,那更是一个维护!
云长安到底还是看到了浅夏的眼色,强忍着没发火,“走吧,妹妹,我们去别家看看。”
“哼!不过是五千两的血珀,你都买不起,还不赶紧地靠边儿腾地方?”那女子身边的一名俏丫头手上挥舞着一方帕子,很是无礼道。
“你这丫头好生无礼!我们不买就是买不起了么?人家店家都没说什么,你在这里起什么哄?”
云长安的好脾气,也得看是对谁了!对浅夏,他是一点儿法子没有,可是对别人,心底里头的那点儿劣根性,可是就怎么也压制不住了。
那小丫头还欲再说,却被她身后的姑娘叫住,“行了,紫苏。我们是出来选寿礼的,可不是来跟人家吵架的。”
“是,小姐。”
浅夏则是修眉一挑,面有不悦了!
刚刚这位小姐虽然是没有什么失礼之处,可是这说话间的语气,可是着实让人不喜。
好像是她的丫头跟云长安在这儿吵架,反倒是辱没了她的身分一般!
更重要的是,自从她转过身来之后,这位小姐的眼睛便像是淬了毒液一般,一直是有些阴恻恻地盯着她,让她觉得极为不舒服。
浅夏眼尖的瞥到了门外的马车上,一个大大的任字,看来,就是安阳城任家的人了。
“那位姑娘瞧着有几分的面善,可是却想不起来何处见过了。”
“放心,我马上让人去查查看。”
两人转了一天,果然也就是没有看到中意的。这让浅夏略有些失望。
“如此大的一个安阳城,想不到,连买上一个可心的小坠子,都是这样难。”
“你看重的,不仅仅是坠子的纯净度,你不是还要看你与它的眼缘?罢了,今日若是没有什么可心的,那就明日再转就是。”
浅夏点点头,看到天色将晚,也只能如此了。
桑丘府。
桑丘子睿再次立于了那枝未曾有一朵桃花绽开的树前,眼神有些怔怔地看着远处,下人们都是避的远远地,生怕再惊扰了主子的神思。
长风才进了院子,尚未靠近,桑丘子睿便已转了身,与其相对。
“回主子,今日他们兄妹出门逛街,也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事。在多宝阁挑选饰品时,似乎是和任家的小姐闹了些不愉快,不过,也未吵闹起来。”
桑丘子虚的脸色微暗,更是衬得他身后的那一头银发,张扬夺目。
“你说挑选饰品?”
“正是。似乎是在为那位小姐挑选。可是她看了许多,都说是不太满意。对了,听那店小二的意思说,似乎是主要挑选坠子。而且还仅限玉石琥珀之类的,至于金银的,连看也不看一眼的。”
桑丘子睿点点头,“嗯,云家的人,自然是不缺银钱。她没有选中,那就是真的不满意了。与银两无关。”
“主子,那您看?”
“听说多宝阁不是新进了一批上等的水晶么?她也瞧不上眼?”
“回主子,刚进回来的那一批,是内定给府上的。老夫人的寿辰在即,各房的夫人小姐们,自然是免不了要妆扮一番的。”
桑丘子睿唇角微挑,“去问问,寻一颗最好地给我送过来。”
长风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又回过神来,“是,主子。”
长风不过才走了三五步远,便又听得他道,“算了!你的眼光……还是我亲自去选吧。”
长风顿觉受伤!
自己的眼光怎么了?刚刚主子那话虽然是没有说完,可是那语气中的嫌弃,他也听出来了。怎么能这样呢?好歹自己也在他身边跟了七八年了,还能连这点的眼光也没有?
更让长风受伤的是,主子竟然是在里头挑选了足足有半个时辰,才出来了。
长风在屋外头靠着墙,双臂环胸抱着剑,头还一歪一歪地打着盹儿。直到听到了里头有动静,长风才立马就站好了,身子一侧,正好主子也就出来了。
“走吧,我们再走一趟。”
“呃?”长风呆了呆,紧跟着就往外走,可是,去哪儿?
等到浅夏回到了小院儿不久,便见云长安一脸阴郁地走了进来。
“怎么了?”
“我记得你曾对我说过,当初在刘大人的府上,遇到过一位任夫人?”
“正是,那是刘大人的远房表妹,似乎是并不得刘夫人的待见。怎么了?”
“我们今日遇到的那位小姐,便是任家的嫡出小姐。听说现在她父亲是这安阳城上都护府的长史。不过才是一个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