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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的困境-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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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高级官员的警告,是再普遍不过的官僚文化的流露。官员们从不发出具体而明确的指令,语气笼统、强硬。所有人都不清楚,哪些细节才算出错,只能用更偏执的谨慎来执行。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它导致的结果是,压倒一切的稳定与平庸。既然每个细节都是平庸的,它只有依靠规模来引人注意。半军事化是最经常采用的手段。因为在军事行动中,最不需要考虑成本。
军事化的方式获取了体育上的成功,现在则准备将体育上的方式引入文化。“出版界奥运会”,中国媒体这样描述法兰克福的书展。中国政府组建了一个超过两千人的代表团,既有名声响亮的作家、学者,也有出版界人士,经挑细选了三十二家出版社作为重点推荐。修建起六百平米的展馆,批量翻译中文作品,总投资超过一千五百万美元。再没有一个主宾国像中国这样阔绰,他们的领导人或许会到场演讲,但是他们的政府没有这样富有。更重要的,文化活动更多是私人机构的行为,出版机构和文化机构有他们自己的议程,政府只能提供某种支持,却难以主导它们。北京出版界的官员们一定对二零零五年北京书展的冷场记忆犹新,中国购买了六百本德文书版权,德方却只购买了一本中文版权。而现在,它要平等和西方对话,如果可能,就嗓门再大些。
不过,并非每个细节都很完美。事实上,正式书展前一个月的中德研讨会,中国政府被推向了一个极为尴尬的地位。研讨会的组织者,既邀请了中国官方的作家代表团,还邀请了一些独立中国作家、学者,其中两位是著名的异议作家戴晴与贝岭,他们因为二十年前的天安门事件而受牵连。由于北京的压力,德国组织者又退回了对两位的邀请,德国媒体随即一片声讨——书展组织者迫于政治压力,而压制言论自由。这是一个敏感年份,柏林墙倒塌二十年,天安门悲剧二十年,它们都很容易为其赋予象征意义。就像书展的一位组织者慌乱中所说的,他们要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了。 
组织者再次改变态度,两位异议作家最终出场。但在研讨会上,因为不满德国媒体对两位异议作家的过度热衷,官方代表团的作家们又集体退场,在德方组织者的反复道歉之下,他们又回到会场。
现场的细节已难还原,但邀请、撤消邀请、出场、退场,几个回合最终让这场书展前最重要的研讨会变成了一场闹剧。它给人这样一种印象,中国不仅要输出玩具、冰箱、服装、文化,还要输出审查制度。这也并非第一次,在二OO四年的巴黎书展上,作为主宾国的中国,也试图说服法国人不要邀请高行健,尽管后者是第一位用中文写作而获得诺贝尔奖的作家,而且加入了法国国籍。中国官员们似乎既不认为他给中国带来了荣誉,又多少觉得他仍属于中国的管辖。
在一个局外人看来,这场闹剧意味着中国政府仍固守一个极权体制思维,一些德国评论者把中国与二十多年前的东德相提评论。它更像是低效与僵化的反应机制。它有极权的外衣与腔调,却不复昔日极端的冷酷与强硬。戴晴还是顺利出境,并发表演讲,历史学家秦晖的会场见闻则在网络上广为流传。自始至终,我们没有看到中国政府的明确表态,他们不希望什么人参加,也没人说的清中国政府到底是谁,它是新闻出版署、作家协会、宣传部还是某个更庞大、暧昧不清的力量。它像是一台无人驾驶的机器,因为没有来自中枢的明确指令,所以每个部门都在发出指令,或仅仅下意识地传递另一个部门的指令,这些指令总是遵循着既有思维,这个政党和政权在它最强大和富有朝气的时候,创造了一套组织文化,它的影响绵延至今。当有人发现指令错误或前后矛盾时,又没有任何力量准备纠正。
最初争端的制造者,不是具体的国家部门,而是一张报纸。《环球时报》由《人民日报》于1993年创办。如今想来,这像是个充满反讽的隐喻,《环球时报》缺乏“全球”意识,它是狭隘的民族情绪的管道。而它们也象征了中国意识形态领域发生的戏剧性的转变。共产主义信念经由1989年的风波而彻底破产,用什么来填补意识形态的真空?一种扭曲的民族主义随之兴起,《环球时报》既是这股情绪重要的缔造者之一,也是它最重要的受益者,它是中国发行量最大的报纸之一。或许在外观与内容上,这两份报纸都相去甚远,但在精神内涵上却保持着某种惊人的一致。它们都是某种意识形态的产物。《人民日报》有正确的导向,而对于《环球时报》来说,它不断传达这样一种态度,中国是受困与受挫的,中国的崛起不断遭遇到西方世界的阻挠。在9月11日中德研讨会召开的当天,《环球时报》的一篇文章显露出它的标准方式:《研讨会突邀不速之客,中方组织者严词拒绝,德媒借书展恶毒攻击中国》。“不速”、“严词拒绝”、“恶毒”,这些词汇生硬、干涩,满含强烈的暴力意味。倘若你翻阅二十年前《人民日报》,其中也布满了类似的词汇。它们都隐藏着这样的意味——世界是由尖锐的矛盾构成,不存在相互理解与和解的可能,只有一种力量战胜一种力量。倘若你从文革的大字报前跳跃到这个标题前,你感受得到历史的连续性,一种幽灵从未死亡,它借尸还魂。这不再是一个孤立的、对世界一无所知的中国,而是一个迅速卷入全球化进程的中国。但在一些方面,它却固守昔日的偏执,并准备将这种偏执扩大到更广泛的世界。文章中的引述加剧了这种印象,中国社科院学者赵俊杰说:“这次事件是中欧围绕价值观的一次争论和较量。我认为,对于公理和正义之举就要坚持,丝毫不能妥协,爱国主义不能打折扣。”听起来,它像是又一次的“东风压倒西风”。
这篇报道被视作中国官方的强硬声明。但是,没人能说《环球时报》或者赵俊杰代表了政府的立场。报纸似乎只是在遵循一贯的角度,它是狭隘民族主义的煽动者。这种煽动已经受到了官方与市场的双重肯定。这种气氛影响到每一位记者与编辑,这是他们在遭遇到类似事件时的本能反应。它们和所谓的官方立场,达成了某种默契。主办者《人民日报》给予它们某种受保护的身份,但他们实际操作又迎合了公众的情绪。这双重的胜利,经常让他们对自己的编辑原则坚信不移。他们认为自己是公众的声音,他们帮助中国公众更多的了解了世界,包括西方对中国的不满和阴谋。
不过,这一切最终过去了。十月十三日下午,书展正式开幕。中国国家副主席习近平和德国总理默克尔共同发表演说。在某种意义上,他们都曾是同一种体制的受害者。默克尔成长的民主德国,毫无民主可言,人人生活在监视之下。而习近平则目睹的父亲被打倒,自己下放乡村。
但是在来到1989年的历史分水岭,同样的体制在不同的国家的命运却截然不同。民主德国消失了,默克尔曾经生活的体制被揭露、被诅咒。而中国的体制却顽强地生存下来,二十年之后似乎变得更强大了。曾经被流放的共和国缔造者们的后代,又成为了新的掌权人。这个体制昔日的痛处被掩盖和遗忘了,在获得权力之后,人们转而去巩固这个体制。
伴随着习近平到来的,除去庞大的代表团,还有几项指标。中国是第三大经济体、并很可能在年底成为第二,它也是德国第二大贸易伙伴,它的书籍出版量是全球第一,但是在新闻自由的排名上,则是一百六十七名(一周后,在新的排名上,它下滑到一百六十八位)。当谈论国际舞台的影响力时,中国与美国、欧盟相提并论,但是在涉及新闻自由时,却只能与老挝、古巴、缅甸、伊朗共同出现。这个极端的对比,塑造了中国此刻的精神空间,也注定了中国文化影响力的特性。 
但是,排名又不说明全部问题。倘若你生活在中国,你会发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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