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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谨以此文,献给一代武学大师李小龙先生。)
190X年。
三阳市。电视台。下午一时半。直播大厅。
“各位先生,各位女士,各位亲爱的观众们,”一个高个儿的脸色白净的中年男子,正表情严肃地、当然也有些夸张地侃侃而谈着:“现在我们不得不暂停正要播出的‘生活半小时’的节目……因为在这里,在这样的时刻,我要向广大的观众们,宣布一个重大的新闻。当然了,这不是一般的重大的新闻,而是一个最最重大的震憾性的新闻。我敢说,当我的这一新闻一经说出,那么,我会说,这个世界都会发抖的!”中年男子说到这里,似乎是有意地顿了顿,然后又清了清嗓子:“那么接下来,亲爱的观众们就会听到——先生们,女士们,这个最最重大的新闻,那就是——伟大的李小龙先生,他没有死!他还活着!”
这位中年男主播说到这里时,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并煜煜放光。从表情中看得出,他显得非常兴奋:“是的,伟大的李小龙先生,他没有死。我想观众们当中,一定会有很多的人,都不会忘记这个曾炸响过世界的名字吧?是的,我想不会的。有谁会忘记一个伟大的人呢?当年李小龙先生,经由香港,一路内尘,到了美国,并在那里开办了中国功夫的武馆,教会了许多的外国人,并让他们知道,中国功夫是多么地到家,多么地了不起。是的,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让全中国人都觉得脸上有光的人,又回到了香港,并主演了一部又一部的武打影片,开创了一个历史,一个时代!就是现在,我们也都知道,在有个名叫黑山的共和国,还有他的雕像哪。但是,而我要说的是,他没有死!再说,他是不会死的。之所以这样说,是有证据的。先生们,女士们,就在昨天的某个时间,有一个从某个山沟里来的人,是他向我们电视台的所有人员讲了一件事,他说他在前几天,曾亲眼看见过李小龙。他说,他永远也忘不了李小龙主演过的影片。是的,他在向我们述说时,我们也有点不太相信。但他说如果你们不信的话,他可以引领着我们去看一看。但只能是一个人去。于是台长便叫我跟着他去了……。想一想,当时我的心情吧?真的是一言难表啊!”
男主播的双眼已经湿润了起来:“……在那个从山沟里来的人的引领下,我们在一个山洞里,看见了一个人——当时我真的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是的,我眼前的那个人,就是李小龙!只不过,他的脸色要比以前黑了些,身体也比以前略微削瘦点,但那也不能让我看错的。先生们,女士们,亲爱的观众们,请相信我的这双眼睛吧。他还是那样的年轻,那样的富有气慨,那样的一双有神的目光……。就在当时的一瞬间,我想起了人们都传说他已在1972年时就死去了;还有人说,他没有死,死的是他的替身;也有人说,他去了东南亚了……;于是有关于他的传说,各种各样,版本无数。可是现在,李小龙不就在我的眼前吗?”
男主播的双眼已经微红了:“先生们,女士们,观众们,不,亲爱的观众们,你们当中的有的人一定会问,既然你已看到了李小龙,那么你为何不把他带到这里来呢?是的,当时我也想让他来到这里来的,也好让大家亲眼目睹一下他的风彩,可是我没有这个权利呀!李小龙当时就对我说:‘关于我的事,你不准与任何人说起,不然的话,你就再也看不到我了。另外,李小龙跟我说,他已信佛了。他不想再呆在红尘中了。因为当时我看到他时,他正在打坐,并微闭着双眼。后来,那个引领我去的那个山沟里的人,也有点后悔跟我说这件事了。他说:‘他是一时没能控制住自已,才对你们说起的这件事的……。’这位农民纯朴的可爱。他说他是上山打柴时发现的那个山洞的。可我当时对他说:‘你的这个发现,是个世界性的发现,因为世上的人,都认为李小龙先生已经过去多年了。’那个农民说:‘我也认为他早就不在了,可我在电影院里,曾看过他主演的《精武门》的片子,我不会认错的。’我当时对他说:‘你的确是没有认错。’后来我对那个农民说:‘日后,你再也不要提起这件事了。’他同意了。就在我要走时,我对李小龙先生说:‘现在国难当头,军阀混战,人们都不知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了,你就忍心呆在这里到永久吗?’李小龙先生说:‘我早就说过,对付那些无耻之徒,只有一招,那就是出拳,出拳,再出拳。’他说这话时,坐在那里竟一动未动。他还说:‘现在的人都没有了定力了,所以世道就显得混乱啊!’后来当我再要说时,他就摆了摆手说:‘你还是走吧,有那么一天,我们还会再见面的。会的,会的。’
伟大的李小龙,本人也不想打搅你了,是的,我们还会再见面的。于是,我只好告别了他,一个人独自地回了来。”
男主播的双眼更红了:“回到台里后,我的心情好复杂,我真的不知是否该把这件事跟台里的人说。但后来我还是说了,只不过我说我见过的人长得像李小龙而已。别的就什么也没有说。台里的人不太信我说的,但我又能说什么哪。当天晚上,正当我不知该如何办时,有个叫三胖子的军阀找到了我,他问我:‘听说你见过李小龙了。’我说:‘没见过啊。’他说:‘我现在虽然有一个师的人马,但是在全国还是没有什么影响,你要是真的见过李小龙的话,就跟他说,让他当我的保镖吧,那样一来,我的影响力可就大了啊。’我当时一笑说:‘就算是李小龙还活着,我想他也不会给你当保镖的。’他一惊地问我为什么。我说:‘像李小龙那样的人,会给别人当保镖吗?不可能的事呀。李小龙是谁呀?那可是截拳道的创始人哪,再说,人家是世界级的人物,是不是?’三胖子让我的这一席话给噎得好半天没反应过味来……后来这个军阀说:‘我他妈的就不信,我让人去找李小龙,不信找不到他。到时就让他给我当保镖,看他给我当不?’我当时一笑地说:‘人家不会给你当的,你就是找着了,也是白扯。’”
男主播长叹了一口气:“先生们,女士们,观众们,你们都明白,这军阀头子正是我们这个社会上的麻烦制造者啊,他们把这个国家弄成了什么样了啊。可还不算完,又盯上了李小龙先生了。还大言不惭地说,让人家给他当保镖?可以啊,真的是可以啊!我就不信,伟大的李小龙先生,会给一个军阀当保镖?不信,就是不信?这不,现在我就把这件事说给大家了,当然了,说完了后,我也就不再当这个主播了。想当也当不下去了啊!那个叫三胖子的军阀,是不会让我消停的就是了。不为别的,就因为我没有说出李小龙现在呆着的地方来。不为别的。这小子一定还会到处寻找李小龙的。让我们都起来吧,不能让李小龙先生的一世英名,毁在了一个白痴的、毫无人性的军阀头子的手里。”
男主播说到这里,挥了挥手:“还有那个山沟里的农民,他日后会不会有什么灾难,也是我们要关注的事情。不能让那个军阀头子找到他。不能,不能。”
男主播激动地站了起来:“先生们,女士们,观众们,从现在起,我可能要到一家报社里去任职了,这是我最后的一次主播。只因为我拒绝了那个军阀头子,就有了这样的下场。但我不会后悔的,真的不后悔。因为我认识了并亲眼看见了李小龙,这就够了。我要说,这是我一生的荣幸。同时,我也告诉了大家,李小龙还在世上,这就够了。开始我是不打算说的,可现在我要说出来。就这些。先生们,女士们,亲爱的观众们,让我们为伟大的李小龙先生还在这个世界上而欢呼吧!再见了,再见!”
男主播的双眼里已溢出了两行清泪:“先生们,女士们,亲爱的观众们,现在我把我的电话号码说给你们,并请你们一定记下来。请记住:23456780,记住它吧,虽然我不再当主播了,可我们还会再联系的。不为别的,只为李小龙。再见了,再见!”
就在男主播说完最后一个字时,电视便一下子黑屏了。
男主播那混厚的声音消失了。
观看电视节目的人们,一下子都张大了嘴巴。
虽然三阳市只有几台黑白电视机,但关于李小龙还活着的震憾性新闻,还是极快地传播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