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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花园都被点亮的灯笼点缀着。花丛和树木间有体操和杂技表演,还有舞蹈和艺术家。到处都能令人感到惊奇。来宾中有R&B 歌手贝弗利·耐特和歌剧演员拉塞尔·沃特森。两个连在一起的大帐篷是提供晚餐的地方。第一个帐篷被装饰成一座东方式花园,里面有上千朵来自日本或印度尼西亚的兰花。还有一座小桥,鲤鱼就在桥下的池塘里游动,走过这座小桥就能进入主帐篷。穿过两边巨大的窗帘,有日本女孩在那里迎接客人。桌子在人们面前被很漂亮地码放着,甚至连餐巾和餐具都是维多利亚亲自挑选的。所有东西都是由红、黑、白三色组成,我以前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布置。
从那时起我感到有些紧张,因为周围的客人当中,有许多人我以前根本就不认识。比如我邀请雷·温斯顿仅仅因为他是名出色的演员,我很想见他一面。我知道这是我在婚礼后第—次公开演讲。
我作为英格兰国家队的队长,而且所有客人都是因我而来,所以讲几句话是免不了的,不是吗?我知道应该从何处讲起:送给维多利亚一份礼物并且感谢她为今天晚会所做的一切。但在这之前,我还要感谢许多其他人,还要谈论一下“全国防止儿童虐待协会”和“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因为后者和曼联队有一定关系。我知道还要谈论一下那些我们为之募捐的受虐待儿童。我生怕讲话的时候漏掉哪一点,所以我把要点写在一张小卡片上。最后,我又说了一件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就不用看卡片了。那是在前不久,我去过伦敦南部的一座儿童避难营。我坐在一大群孩子面前,他们每个人都有—段悲惨的故事。你可以感到空气中的一股敌意,但不是对我,而是对整个世界。他们都是受到不公平待遇的孩子,我也第一次为之感到惊讶。他们的问题都很直白:“怎么才能变得时髦?”
“你开什么牌子的轿车?”
“你能挣多少钱?”
他们并不担心我或者其他人对他们的问题做何反应。我不想说我不想回答他们的问题。我很幸运,我没面对过他们曾经遇到过的经历:强奸、卖淫、吸毒、禁闭。我只是很粗略地回答了他们。在场的大人们看着我,看我想做什么。
“很好。我不需要回避什么问题。让他们随便问吧。”
那天下午发生的事是我在足球领域以外所做的最有价值的事情。很显然,当时没有记者在场,只有我和那些孩子们在谈话。我和他们都很放松。过了一会儿,我觉得我们都开始喜欢上对方了,我们谈足球、谈我的生活,都是些日常生活中的普通话题。最后,我们以笑声结束了交谈。在那段时间里,我和孩子们都消除了彼此间的戒备。我不能改变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但对于我来说毕竟有所收获,因为我通过交流取得了他们的信任。也许,在那样的夜晚讲这段故事会让客人们觉得有些奇怪,但我想借此解释举办晚会的原因,让大家知道我为什么希望大家捐款的时候慷慨一些。结果,我们的客人们共捐了25万英镑。
那的确是个奇妙的晚会。午夜的时候,我和维多利亚不得不先回房休息了。尽管一些客人已经和他们的家人离开了,当我和维多利亚回屋收拾床铺以及准备行囊的时候,还有许多客人仍在兴头上。也许当时已经有些晚了,可我还是有时间去见雷·温斯顿一面。
我听见有人在前边敲门,我开门后发现温斯顿就站在那里。在他走近之前,我就看出他那晚过得很不错,也许他自己没意识别。他原本是来向我道谢的,可是他却走到客门:里来了。演员都懂得如何进场。就像我说的那样,那是个非常棒的夜晚:为我们飞赴日本前留下了美好的回忆。
我知道曼联的队医不很乐意我随队去日本进行赛前训练。我猜弗格森一定认为那一周队员们会去寻欢作乐,所以如果我和队医待在卡灵顿基地也许会恢复得更好。我明白这一点,就算我山去为国家队比赛,我也还是曼联的队员。如果俱乐部真的坚决反对我的某个决定,我往往会毫不犹豫地听从俱乐部的意见。埃利克松则希望我能在开赛前的两周内和全队呆在一起,因为英格兰队的队医加利·列文和道奇·克莱恩都是这个领域最出色的医生。另一方面,英国足总提出曼联的医疗队可以随我一起前往。说实话,对这个问题人们确有争论。我认为我个人不应该卷入到这场争论中。我做好服从任何内部决定的准备。而最终的结果,我还是随队前往。
2002年5 月13号的早上,我和维多利亚躺在床上。屋子里非常安静。远处,我听见最后几位客人上车离开的声音。我伸手摸了摸我的左脚,从昨晚我和维多利亚晚饭后跳舞开始,左脚微微有些痒。几个小时后,我就要去机场了。我只剩下18天了,18天后的5 月3l号,我就能清楚我到底能不能在地球的另一端出战和瑞典队的比赛了。我的后脊梁不禁打了个冷颤。兴奋?还是害怕?4 年前,我已经作好参加最后一次世界杯的准备了,从那以后又发生了多少事情?1998年似乎已经是很久以前了:阿根廷、红牌和后来的事。但就在那一刻,下—个挑战似乎已经在眨着眼睛看着我们了。有机会参加世界杯是个梦想,是个恩惠。每个队员都清楚在那一个月的比赛中,你的职业生涯以及你的生活可能会发生水久性的改变。而在法同,在用泛光灯照射下,充满着数万名怒目而视的球迷的圣埃蒂安,我的生活已经经历了一次改变。我闭上眼睛,重新回到黑暗中去。这次在日本,等待着我、等待着英格兰队的究竟又是什么呢?
第十一章 我的反省
“这是怎么了?我不能呼吸了。”
现在我还想知道,是不是在迪拜度过的那个星期,使得我完全让教练失望了,认为不需要我为曼联队踢球了?
我和英格兰国家队一起在国外晒着太阳,而不是回到卡灵顿,独自一个人卖力地进行单调繁重的训练。我知道那个老头儿不是很乐意我这么做。由于我担任英格兰国家队队长,又多了一份额外的责任,需要分散更多的精力,老头儿对这件事不是很高兴。他很可能也不满意维多利亚和布鲁克林竟然随着我—一起到了迪拜。我的想法是婚姻和父亲的身份可以让我安心,有益于我做一名好球员,但他根本不在乎我的想法。那个老头儿一直认为家庭生活阻碍了我足球事业的发展,在我和维多利亚刚刚相识时,他就和我说过许多次了。他认为我的家庭生活实在是个障碍,不管对我还是对他而言都是如此。
我很早就觉得和他争论这个不值。和这个老头有什么值得争论的呢?我无法使他相信,家庭生活的美满幸福,只会使我成为一名更成功的球员。而很明显,他的话也丝毫不能改变我对家庭的爱和珍惜,和维多利亚以及布鲁克林一起来到迪拜,对我而言很好。
埃利克松认为,如果球员有家人在身边陪伴的话,会有益处的,毕竟我们在世界杯期间是要呆在日本。我记得在离开英格兰之前我们谈过这个问题,当时他正在制定我们的日程安排表。他坚信应当给球员一点时间让他们同伴侣以及孩子们在一起,许多国家队也是这么做的。我记得在1998年世界杯时,丹麦队住在和我们同一条路的另一个酒店里,他们的家人也是和他们住在一起。开始,埃利克松不敢肯定英格兰的球员对这件事会是什么态度,所以他问了做队长的我,先探明一下情况。在迪拜,我们早上在游泳池边将孩子们组织起来活动,晚上在一起烤肉野餐。家庭团聚一起,大家都享受了美好的时光,而同时球员们之间也更亲密了。
有维多利亚和布鲁克林在身边,我就可以保持清醒的头脑,全身心地投入到事关紧要的世界杯中去,努力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我每天早上独自和英格兰队的一名叫阿兰·史密斯的理疗医生一起训练。趾骨的伤势好转较慢,我才刚刚开始能跑,我必须努力地尝试使自己尽快地恢复,我还不能参加全队每天的正常训练。在迪拜的生活很和谐:不仅有紧张的训练,还有沙滩和阳光,有家人陪伴。
然而我对自己能否在首场对瑞典的比赛中出场还心存疑虑,有时候我一觉醒来,感觉自己已经完全好了;而有时候却感到自己没有足够的恢复时间了。我十分渴望能作为队长代表英格兰队踢世界杯,为了给我和全队最大的机会,我认为我应该从第一场开始就上场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