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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华丽而气派的四辕马车款款驰进门来,左侧为首的马头上高高竖起炫黑的璎珞。马儿周身上下的辔头鞍鞯金光闪闪,宛如自天际乘风而来。
此情此景,雁落羽再一次想起每日驾着金色马车驰过天顶的太阳神,继而联想到太阳神头顶祭奠爱情的桂冠。
隐约觉得自己就像被炙热的爱情烧成灰烬的月桂精灵——达芙妮。天神的爱过于强大,稚嫩而柔弱的她着实承受不起。
拓跋焘一身戎装,透过车窗密集的孔洞向校场上张望,数万将士严阵以待,整装待发。陪同阅兵的乐安王拓跋范、建宁王拓跋崇下马接驾,大营之内当下呼声如雷,“恭迎我主驾临西郊大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伏跪在地上的雁落羽忍不住抬头张望,只见车门缓缓开启,天身披战甲正襟危坐的威仪,让她忽然想起战国时代统一日本的封建领主丰臣秀吉。当初在大阪城见过一副惟妙惟肖的浮世绘,时隔多年至今记忆犹新。
最终了解到那家伙野心勃勃,幻想着先征服朝鲜,再征服国,最后征服印度,妄图建立一个包括日本国、印度、朝鲜在内的亚洲大帝国,除此之外又朝秦暮楚、生性好色,因而把人物肖像给她的那点直观好感全都抹杀了。
为什么这些当皇帝的家伙都这么爱打仗呢?他们心里似乎只有无休止的兼并战争。这样的男人心里除了占领与杀戮还能装得下什么?
爱情对于男人压根就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只要有漂亮女人躺在身下供其宣泄足矣。
问世间痴情君主有几个?遇到个纣王一样的昏君绝对是妲己几世修来的福气! 当然,她心里的纣王是马景涛版的,凭良心说,她没觉得那家伙有多么荒淫堕落。
“金面战神”踩着骑奴的脊背下了驷马皇舆,一番意气风发的慷慨陈词跪在老远处的雁落羽是听不到的。眼看着曾经与她朝夕相处的男人跨上了高大的汗血马,面前黑压压一大片士兵终于谨慎地平身起立。
琅琊王一声令下,阅兵开始了。操练多日的将士们急速冲向指定地点,按照前日预演的队列排兵布阵。她这百无一用的“娘娘腔”则跟着老军医,以及烧火打杂的老弱病残退出了演习场地。
拓跋焘跨着高头大马居高临下,军营的任何一点问题都逃不过那双锐利的狼眼。举目望向十几个远去的蹒跚背影,不爽地扬起马鞭指了指,“那里——都是些什么人?此等老弱残兵也能临阵作战吗?七长八短,非瞎即瘸,拉到前线岂不成为蠕蠕笑柄?”
琅琊王赶忙上前解释:“启禀万岁,那些都是帐下打杂的。烧火做饭的厨,医治伤员的军医等等。”
“能冲锋陷阵吗?”帝王微微侧目,面露嗔色。早说了这次是轻骑出击,军绝不多带一个废物。
“这……”
“厨留下!军医嘛——找个身强力壮的。”果断做了决定。
“回万岁:没有。”琅琊王怯怯抬眼,匆匆扫过金光闪闪的假面,“这个——真没有。”
拓跋焘举目望天,无奈轻叹:“年轻的,会骑马的,不缺胳膊不短腿的有没有?”
“有!”“冬瓜录事”站在身后不远的地方答了话,目光仓皇避开转头望向他的龙颜,扫了琅琊王一眼,怯怯地说道:“这个真有。木兰氏之,其父二十年前曾随驾出战云,其兄几年前壮烈殉国。只是,此儿生就身单力薄,从小被爹娘当做女娃儿养大的。”
“会骑马吗?”琅琊王赶忙问了一句,暗暗端详皇帝老阴沉沉的脸色,以为对方的耐性大半用完了。
“会骑,骑不好。”录事当初怎么听的,如今就怎么说。
什么混账回话?
什么叫“会骑,骑不好”?拓跋焘狠狠剜了对方一眼,恨不能一剑砍了那圆溜溜的脑袋。只因为阵前斩将乃兵家大忌,方才隐忍作罢。“人呢?带上来让朕瞧瞧。”
“臣这就潜人去找,请万岁安心观阵,稍安勿躁。”琅琊王说着话,对跟在身后的大儿司马宝胤使了个眼色。心暗自庆幸:管他壮硕还是单薄,好在大营里招募了一名少年军医。若是没这名人选,非得把皇帝老惹毛了不可!
权利巅峰,欲望之争 第154章 龙在军营木兰侍驾
司马宝胤奉命奔赴医帐,人还没进门就听说“木兰花”跟随老军医给营妓瞧病去了。自视清高,觉得前往娼妓帐内有失身份。索性调转马头,返回驾前复命。
“人呢?”琅琊王见儿一个人回来了,眉头赫然一紧。
宝胤凑上前去,附耳说道:“回禀父亲,营妓得了急症,新军医出诊去了。”
“那还不快去找!”司马楚之大声呵斥,明知儿天生一副自命清高的个性。什么事能比见驾更重要,就是胎儿临产也得先憋着。
“遵命。”尚未转身就听到皇帝老不耐烦地吆喝,“算了!先随驾观阵吧。区区一名军医,阅兵完毕再见不迟。”话音未落,人已打马冲入军阵,伴驾的亲王武将随之一窝蜂似的跟在身后……
光线幽暗,万寿宫混元道庙的厢房里隐约响起女微弱的呓语,“痛……好痛啊……娘娘……水……水……”
宗爱伏在榻前守了一夜,天亮时靠在墙壁上打起了瞌睡。忽听女柔弱的呼声,霍然张开双眼凑上前去轻问,“贞贤,贞贤?醒了吗?”
女人艰难地抬起眼皮,隐约看见一张熟悉的脸,眼泪夺眶而出,委屈地大哭起来,“公公!呜呜……”
“别哭别哭,侥幸留得一条性命,该高兴才对。”扬手帮对方拭去了眼泪。
“是公公救出了贞贤吗?奴婢还以为这次定要葬身刑苑了。多谢公公救命大恩,贞贤日后当牛做马亦难报答。”眼泪光盈盈,隐约闪动着一丝情愫。
“好生安养。这里乃是道家清净之地,咱家已提前知会了寇天师,量那些歹人也没有胆量来此找你的麻烦。”说着话望向女人裙下以竹片固定的脚踝,“踝骨碎裂,一只脚可能会落下残疾。没什么大事,幸而咱家去得及时。”
贞贤忽然想起了什么,慌忙坐起身,扯着宗爱的衣袖,“公公,主她怎么样了?有没有因为贞贤受到牵连?”
“放心。万岁念及旧情才将高常在安置在左昭仪宫内,委屈是必然的,但全无性命之忧。”到了杯温水递进对方手里。
贞贤接过杯盏一饮而尽,抹了抹嘴角继续问道,“照这么说,万岁还是在意我们主的。公公以为,主还有机会得到万岁的恩宠吗?”
“咱家说不好,这要看造化了。”书女从此销声匿迹尚有可能,相反,对方若是有了下落,万岁怕是再也想不起那高欢儿了。
军营里升起了袅袅炊烟,几名亲王将帅还在军帐内研究作战方案。此次出征计划舍弃辎重,轻骑出击。预计兵分四路:由乐安王拓跋范、建宁王拓跋崇各率十五名将领从东路进军;乐平王拓跋丕督统十五名将领从西路出击;拓跋焘本人率军自路迎敌;山王拓跋辰督统十五名将领作为后援。另外,琅琊王司马楚之亲帅一支军队督运粮草作为后续补给。各路大军兹定于月初在孤山集结,初吉日发兵漠南。
时至晚膳,大帐外燃起了熊熊篝火。大帐内觥筹交错;百十名将领对酒当歌的时候,唯“冬瓜录事”还在为琅琊王的指示奔波。
“木兰花——木兰花!”胖手一撩门帘,将圆乎乎的脑袋探进了医帐。
雁落羽正极其享受地品味着野菜团,被身后喊魂的大嗓门惊得说不出话来。连咽了几口吐沫依然无效,急忙抱起破烂的瓦罐连喝了几大口。拍着胸口顺了顺气,迎上前来问道:“录事大人找小的有什么事吗?”
“皇上他老人家今晚与众将士同乐畅饮,来大营时偏偏没带内侍。御帐里的物件堆得像一团乱麻,王爷令你这当女娃儿养大的帮忙收拾一下。”
“啊?”假小霎时慌了神:惹不起,躲都躲不起吗?要是被那家伙发现她躲在军营里,八成会掐死她,“这个……不太好吧?”面露难色,慌忙找了个借口“小的这副长相本来就像个宦官,我可不想被弟兄们当成笑话。”
录事忍不住哈哈大笑,“你小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去吧去吧,兴许是百年不遇的大好事。万岁爷万一相了你小,从今往后你可就步步高升,飞黄腾达了!”
小嘴不饶人,不甘心这样被人羞辱,“大人取笑小的没什么,怎么好拿皇上开玩笑呢?被人听到了,可是杀头之罪,说不定还会被灭了族!”
对方脸色一沉,骂骂咧咧地恐吓道:“臭小,军令如山!王爷让你去你就去,少他妈废话!爷忙着跟兄弟们喝酒去,完不成任务当心王爷灭了你全家。”
军令如山倒——愁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