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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尽胡思乱想些什么?那奴儿方才小产,怎么可能?
满心疑虑,三两步冲上水榭,行至窗下,忽闻房内暧昧的对话——
宗爱女里女气的嗓音飘出窗外,句句点到为止,却分明透着不寻常的意味。拳头捏得咔咔作响,心愤愤咒骂:这狗奴才居然……居然……
居然什么?
能治其染指后宫之罪吗?一个是书女,并非他的嫔妃;一个是宦官,纵使有色心也没“那活儿”。
可恨的是色胆包天!
而细究起来,对方却又一个出格的字眼都没说过。
该死,断不能便宜了这阉货,他有什么资格恋慕他的私宠?更可恶的是那水性杨花的贱奴!生就耐不住寂寞,还是别有用心呢?
怒不可遏,急于破门而入,女人月光般净朗的吟哦,诧然惊起心底的一泓波澜。薄唇轻启,默默重复着那句“屠龙搏虎帝王术,泣麟悲凤仁者心”。闭起双目仰首苍天,一时间哭笑不得:呵,天下之大,知他心的怕是只有这罪该万死的刁奴。
雁落羽啊雁落羽,一联佳句皆出于佛门心地,乃是犯了宫里的大忌,爱也是你恨也是你,到教朕如何处置你?
手扶廊柱,沉思片刻,悄然步出廊下。佯装方才到此,假意咳了几声,“咳咳,四更天了,还未安歇?”语调透着几分埋怨,推门直入。
宗爱大惊失色,一个激灵坐起身,疾步迎出房门,“万岁,奴才擅离职守,罪该万死!”脸色煞白,噗通一声跪伏在“阎王”脚下。心惴惴不安:刚刚那些话,万岁他听到了吗?
拓跋焘一脸淡漠,看都没看对方,“你这狗奴才不是腹泻吗?怎么跑到这惊鸿轩里来了?此乃朕的御书房,不是出恭的地方。”脚步片刻未停,步履生风跨入偏房。与靠在窗边的人儿四目相对,尚未开口,女人眼已擎满了泪水。明明满心怜爱,却是一腔冷调,“傍晚走时,谁人扒在耳边央求朕回来?朕回来了,还不起身接驾?你这奴儿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雁落羽打量对方片刻,忽然破涕为笑,强撑着虚弱的身挪向榻边,“奴婢叩见——”“万岁”两字尚未出口,便叫男人霸道的唇吞进了肚里。
男儿多情,帝王尤甚,不知“唯一”何许,却知道哪个才是自己最在意的人。舌尖刺穿贝齿探入一片温热的濡湿,双臂一横将女人娇弱的身抱在膝上,扬手抚过略显凌乱的秀发,沉声数落道:“伤了身,不知好生安养,怎还熬到夜半更深?”
小女人抹去挂在睫毛上的泪珠儿,靠在他耳畔小声嘟囔,“你还记得我伤了身?”
拓跋焘听出了话语间的埋怨,转头望向微红的泪眼,坦白地说道:“朕,不容你有事瞒着朕。决心把你留在身边,就是想你有一天能被真情所动,主动向朕坦白自己的身份。午前……何止是伤你,根本是要杀你,谁叫你这混账奴儿负了朕的心?”
小手捧起他棱角分明的下颌,认真地问:“这么久以来,我有出卖过你吗?有伤害过你吗?如果我是受人指使,抱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接近你,你大概已经死了几百次了。”妙指滑过火热的颈侧,鬓发,轻轻摘下金光闪闪的面具,“看着我!佛狸,你真的那么在乎我的身世吗?”
佛狸——
他久违的小字。先皇驾崩之后,再没有人敢这样唤他,如今听起来竟格外刺耳。
这个名字真的属于他吗?
该死!地窖里那段私情已过去了半载,居然刚刚注意到那“奸夫”与他同名。
沉在心底的画面跳跃剪接,地窖里微弱的光线映照着苍白的“梨花带雨”……
好一声“佛狸”,她是在叫他,还是将他当做了那该死的“亡国流民”?“放肆,胆敢直呼朕的名讳!”厉声呵斥,赫然皱起浓眉。
“带上面具,你是大魏国的皇帝;摘下面具,你是我的佛狸。拓跋焘,你不累吗?在朝廷上扛着一张面具,躺在榻上做梦的时候还要继续扛下去?坐在金殿之上,你是万人瞩目的天神;在我的闺房里,你只是个男人。”
一席知心话出口,他暴躁的心忽然没了火气,面对那双洞穿灵魂的深情美眸,连吞了几口吐沫,嘴唇微微动了动,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这奴儿斗胆唤了他的小字,虽有冒犯之嫌,却是真真切切的疼惜……
权利巅峰,欲望之争 第134章 战神宠物传奇身世
女人冰凉的小手擦过龙颜上大片的烧伤,隐约牵动拓跋焘心底的一丝恐慌,“奴儿,你——不怕朕这张脸吗?”
“怕,一直怕,没有受伤之前就怕。”扬起双手圈住他的脖,“之前,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长得很暴力,尤其这双眼睛——让人不寒而栗。”
“朕问的是伤,不是长相。”以为她在故意转移话题。
“天生一副夜叉相,这片伤疤根本是锦上添花。”顺眉窃笑,诚心挖苦对方。
“混账话!”凝神小女人颊上的桃花,半真半假地斥责,“朕是太平真君。夜叉?”扬手抬起低垂的下巴,假意恐吓,“胡说八道,当心挨鞭。”
“我哪有?你自己长什么样,自己不知道吗?凶神恶煞!老天爷怕你演暴君演得太辛苦,借一场大火替你化化妆。”娇软地靠在他肩头,红唇贴着温热的颈侧,“其实你根本用不着带面具,有了这块伤疤别人就愈发看不清你脸上的表情了,人们会更怕你,这不正是你力求达到的效果吗?”
“呵。朕不敢去想,众臣看到这张脸时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我猜,什么反应都没有。忠臣还是忠臣,会惋惜,因为顾及万岁的尊严而绝口不提。奸臣还是奸臣,会拍马屁,只要你还是当今的万岁,即使你变得再难看他们也会变着法地吹捧你。”
“天下太平?”挑眉望着膝上的小佳人。
“天下太平!”及其肯定地与之对望。
“不论今后朕会不会摘下面具,至少心里好过了一点。”转头吻上微抿的小嘴,“难得你被朕所伤,还不忘为君解忧,本当重赏,怎奈朕始终对你的身世耿耿于怀。”
“唉,绕了一圈又绕回来了。”坐起身,嘟嘟囔囔地敛起眉心。说她是凭空冒出来的,的确很难让人信服,可她不熟悉这里,编出来的身份很容易穿帮。不久前,试着为自己杜撰出一个荒唐而离奇的身世,只是不知这精明过头的皇帝老会不会相信。
天生不善说谎,心里忐忑不安,“其实——”尽量坦然地注释着对方的眼睛,“我不是人……是妖。”
“妖?”脑海里片刻闪过类似的情节,该死!仿佛是在山的地窖里,她也曾对“梨花带雨”这样说。可她跟那家伙说过的悄悄话,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不怕吗?”
“怕什么?怕你像妹喜、妲己一样乱政祸国?”轻蔑嗤笑,“朕不是夏桀,不是殷纣,不喜奢华,不重女色。你纵真乃千年狐妖,又能于朕奈何?”
“你——不重女色?后宫美人上万,还不重女色?”嫌恶地推离他的怀抱,爬上窄榻,脸上的表情活像见了鬼似的。
“早说过,那是阴阳互补,是修仙之道,朕心如止水。”踢掉靴,放肆地横在榻上。
该死!恨不能站起身踩他几脚。小手抱紧双肩,靠在窗边淡淡地反驳道:“难得我们抱着同样的目的。我当‘那个’是双修之术,同样是为了修行,一样心如止水。” 哗啦一声坐起身,嗔目低吼,“放肆!再让朕听见一句胡神邪说,决不轻饶!”双目赤红,本就狰狞的脸看上去更加狰狞。宽阔的胸膛遮蔽了烛光,拉长的暗影压向女人的头顶。
“生就的信仰如何改变?”身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惶恐地望着对方,“知道你忌讳这个,我本不想说,可你非要逼我坦白。”适时反咬一口。
“何为生就的信仰?与你的身世有何关联?”耐着性由着对方讲完。
“我从没有诓骗过你,我的确是来这里找人的。我原是北方毗沙门天王掌上的银鼠,适逢人道战乱,主人自天界下生凡间,救世脱苦。我随之而来,却在转生之时与主人走散了。”无比佩服自己的想象力,最精彩的是将高贵的“主人”编进了离奇的故事里。在她的印象里,几乎所有的君主都热衷于神话自己,久而久之,他们坚信自己就是神。拓跋焘也不例外,她相信他会自觉地将故事里的角色对号入座。
“你当朕是三岁的小孩?编出这般虚诞不经的故事糊弄朕?”不是不信,是实在没法相信!
“之前,我的确忘记了自己是从哪儿来的,所以一直说自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自从背后多了一副佛像,头顶多了一只天眼,慢慢地,回忆起许多从前的事情。”浅浅一笑,拉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