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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问今天,是问以后。”
搬开她的小手,转而面向对方,“这个,朕也说不好。”眼神极度诱魊,抚过粉润的唇:雁落羽,你要是求朕,朕或许会答应。
用力抽回裹在他掌心的纤纤玉指,满眼失望地躺回原来的位置,半晌,终于开了口,“你,走吧。”
她舍不得,却不能直白的告诉他。嘴里说“不”,眼里说“是”,才是女人最聪明的做法。这副“黄金面具”时刻扮演着侵略者和征服者,一旦征服了,欲望的战争也就结束了。
拓跋焘轻提嘴角,举步出了房门。不禁有些沾沾自喜:这刁奴嘴上不肯屈服,心里分明在乎。欲擒故纵,索性冷她一段时间,到时候她恨不能跪在地上求他留下。“胜利者”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走出房门的一刻,心头已然留下了一丝牵挂。
雁落羽扒在窗缝上望着阔步远去的挺拔背影,暗自落下了一滴眼泪。她还没有圆融到可以无视爱人另觅新欢,若真能那样,也就谈不上爱情了。卡莉终究是个女人,在她的男人面前不是神,只是个女人……
长久的落寞,独自凝望着掉在水塘里的繁星。廊上传来轻快的脚步声,远远看到宗爱蹒跚的身影。转眼之间,人已进了房门。
权利巅峰,欲望之争 第132章 无爱之欲无欲之爱
“公公不用侍奉陛下吗?”雁落羽扯开一抹淡淡的笑极力掩饰着内心的失落。
“夜里有德妃娘娘侍候陛下,暂且用不着咱家了。”拂尘一摆,熟络地坐在榻边,“咱家料定你今晚会睡不着,特地过来跟你说说话。”
“公公成精了,料事如神。”随口说了个笑话。始终不敢正视对方的眼睛,隐在暗夜里尤其诡异,那份先天残疾的感情着实让人恐惧。
“万岁正趴在高娘娘身上欲仙欲死,你就一点不嫉妒?”直指要害,成心刺激对方。
“人家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我一个奴婢配嫉妒人家吗?再说,嫉妒就有用吗?我能管得了德妃,还是能管得了陛下?他有病,那个“佛狸”只不过是他这辈都不能实现的。就像这水塘里的星星,抓不着,却又实实在在地摆在眼前。
遗憾的是女人爱上的往往是近乎完美的镜像,我也一样。可现实,他只能是皇上。之前,怪我把自己看得太高了,怕被人家当作玩物。现在甘于作个玩物,其实无所谓玩物,王者因‘最胜’而‘自在’,龙御天下,在他的眼里谁人不是玩物?”
皓月当空,映照着香榻上的一双艳影。疾风骤雨过后,女人娇滴滴地倒在男人壮美的胸口。
“开窗秋月光,灭烛解罗裳,含笑帷幌里,举体兰蕙香。”拓跋焘揽着女人的香肩,吟诗作赋的兴致远远大于行云布雨。缠绵之时,脑袋里装满了午后血腥的见鬼之事。隐隐有些愧疚,赶忙赞美对方几句。
高欢儿柔柔支起玉臂,转向意兴阑珊的五之尊:“陛下仿佛有心事,可否与臣妾说说?”女人的直觉相当敏感:他人来了,只是没带心。隐约回忆起曾经的多少个夜晚,恩宠不尽,云雨连连。而今,隔着一张冰冷的面具,再不见他殷勤的笑脸。
“呃,蠕蠕犯境,心里烦闷。”随口扯了个慌,勉强撑开一丝笑容。思绪飘忽,眼前依旧是血淋淋的战场。不在千里之外的边关,而在惊鸿轩的窄榻上——
锁在掌心的玉腕,含泪紧闭的眼帘,空气里弥漫着令人抓狂的血腥,耳边断续回荡着随性而狂暴的恫吓,女人娇弱无助的哀怨……
“臣妾只恨生为女,不堪为君解忧。妾若生为男儿,愿跨马扬鞭直赴边关。”
“呵,生为女常伴君侧,亦是为朕解忧。知音怜我,幸事一件。三更过半,早些睡吧。”拍了拍对方的肩头,豁然起身,对着殿外大喊,“宗爱,与朕更衣,摆驾安乐宫。”
“皇上!”高欢儿心里一沉,一把扯住对方的手臂,“陛下,不等天明就走吗?”
“嗯。边务棘手,朕明日一早还要召见两位王爷和几名将军。”半晌不见侍驾的人影,起身大喝,“宗爱,宗爱?内侍何在?”
临时顶班的小宦官疾步冲进殿内,吞吞吐吐地说道,“回禀陛下,公公,公公他,腹泻不止,出恭尚未回来。吩咐小奴在此侍驾。”
腹泻?该死!可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得病的?算了。暗自调试,平息了心头的不爽,“即是如此,且替朕更衣吧。”
宗爱万万没想到,皇帝老睡到四更天忽然脑筋跳槽嚷着要摆驾回宫,此时正倚在惊鸿轩的窄榻上与失宠的奴婢闲扯风月。
“雁姑娘果然不同寻常女,这宫里面的女人若碰上这种事,大多都得对着春花秋月哭鼻,唯你看得开。”长叹一声笑道,“唉,世间男皆薄幸。田舍翁多收了十几石麦尚且想着换个婆娘。皇上换女人的速度跟换衣裳一样。”
“公公是男还是女?”有口无心,听起来仿佛带着几分刻薄的讥讽。
“碰见男人,是能用的女。碰见女,是不能用的男人。”壮着几分胆轻触女人白皙细腻的手背。
瞬间抽回手,忍不住抱怨,“一刀下去,断了因缘,公公成佛了。身为世外高人何必在这红尘里搅合?”
“咱家不是佛,挨了那一刀,咱家成了魔。因缘根断了,心魔更胜!”半身探向对方,跋扈地攥紧女人的小手,“记住喽,在这宫里面万不可提佛,提佛掉脑袋,心里想着魔才能活得自在安稳。”
“公公!”落羽赶忙躲避,心里感觉像吃了苍蝇,嘴上却不忍伤对方,“落羽只是个世俗的女,注定要辜负公公的一片深情。蒙陛下恩宠,心里唯他一人。”
“帝王薄情,姑娘怕是伤得还不够重!”介于对方的反应,无奈放了手。知心相好重在你情我愿,这宫里宦官与宫女对食并不少见。对方如今成了弃妇,怎奈还是不肯看他一眼。
雁落羽将目光投向窗外,不忍再看那妄图趁她之危的“残次品”。去了“势”,同时也去了“志”,脑袋里只剩下男女间鸡鸣狗盗的烂事!
二十一世纪,随处可见这样的男。你一旦遭遇了挫折,他就殷勤的把肩膀靠过来,仅凭一时廉价的温暖去引诱受伤茫然的女就犯。你满心感激地靠上了才发现那家伙根本就不是个男人。身不是太监,精神却被阉割过。他明知没有能力对你负责,所以就从没想过要对你负责。
好比倪凯,甘于将妻拱手于人。然后昭告天下,为了社团没有其他的办法,他没有对抗席乔政的能力,只能忍痛牺牲她。
更有那些迫于经济压力的,迫于家长压力的,迫于女压力的,迫于现有婚姻压力的男人,没有“能力”与压力对抗的时候,就会毅然选择牺牲爱情。
没有“能力”能当做不负责任的借口吗?明知没有“能力”当初干嘛招惹人家?早知没有“能力”,就该早早收敛贪欲放女人一马!
生理或心理的先天残疾,将来注定会带来更深的伤害。若女人自己不清醒,随便抓起片“止疼药”就往嘴里塞,将来有了副作用就怨不得别人了。好在她雁落羽还算清醒,只因前世吃过这样的亏,今世就长了点记性。
望着廊柱上斑驳的水影出神,沉思良久,不由大发感慨:“英雄本是多情种,岂可认作无情物?皑皑冰雪覆火山,锵锵取刀淬火间。屠龙搏虎帝王术,泣麟悲凤仁者心,金刚本出摩诃门,无净无垢生红尘。”粉面无波,心暗暗叫好:这首诗还说得过去,比以前大有进步了。守着御书房唯一的好处就是看书不用花钱买。
眼下的日太无聊了,姑且当做消遣,给皇帝打工就这么点便宜可占。惊喜的发现“太平真君”的书柜里居然也有佛经,只不过很久没看统统压了箱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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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窗秋月光*
全诗出自《夜四时歌》,系朝的乐府吴声歌曲。相传是晋代一名叫夜的女创制,多写哀怨眷恋之情,分春、夏、秋、冬四季。此首属秋歌。
权利巅峰,欲望之争 第133章 墙内佳人墙外知音
拓跋焘踏月而去,兴尽而归。原想直奔寝宫闷头大睡,天知道什么原因,竟鬼使神差地踏进了光影寥落的御花园。
心烦意乱地下了辇,徒步奔向半夜里依旧掌着灯的惊鸿轩。心里暗暗打怵:这么晚还不睡,莫不是屋里有人?
因为那“梨花带雨”做下了心病,屋里的奴婢乃是偷欢窃爱的惯犯,见窗内亮着灯,第一时间想到窄榻上意乱情迷的苦吟。
该死,尽胡思乱想些什么?那奴儿方才小产,怎么可能?
满心疑虑,三两步冲上水榭,行至窗下,忽闻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