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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赫然停止了挣扎,诧异地望着他。她好像听到他说——“朕”?
自知失言,慌忙掩饰,“我不知道刚刚‘那阵’说错了什么?”
落羽顾不得追究细枝末节,早已被莫名其妙的妒恨冲昏了头,“一个妻妾成群的男人实在犯不着为了我这种失去自由的禁宫部伎冒这么大风险,弄不好会被杀头的。”
无奈地闭起双眼,对无数次重复的情话感到厌倦:“落羽,我的心……算了!”长叹一声放了手。佛狸,纵使有心,你又能给她什么?
凄然仰望着面具上永恒的凄凉:“你的心,用错了地方。”
“因为皇上?”喜忧参半,内心纠结的矛盾撕扯着不安的灵魂:对方一心为君王守贞,他该感到欣慰吧?可那不是爱,只不过因为他是皇帝!
“不是!你心里应该放着家的妻儿,不是我雁落羽。”凄然垂下眼帘。
“我不想在乎!”用力搬起尖尖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的双眼,“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明知无缘,不如看淡点。”
“你能吗?明知无缘因何要来这东墙下?”明知欺君,她连死都不怕!
一时被对方问得哑口无言,心默默哀叹:早知孽缘,不如不见,或许一切都是注定要还的业债……
艳影成双,伫立在夜风相对而望,忽听回廊上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转头之间,见一黑衣人影嗖的跃出栏杆,砰的一声落在几步之外的空地上。
“什么人?”入宫行刺?拓跋焘下意识地大喝一声,已然忘了自己此时的身份。
黑衣人惊觉暴露了行踪,扬手发出一只袖箭,敏捷地攀上了夜色下的宫墙,转眼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坚强的手臂缠着柔软的纤腰转身一闪,袖箭空的一声打进身后的廊柱。太乐署的寝舍内接连亮起了烛光,忽明忽暗的昏黄照得人一阵心慌。
“你快走!当心被人看见!”雁落羽用力推开眼前恋恋不舍的情郎。
男人无奈地点了点头,阔步冲向黑漆漆的院墙。猛一回身,沙哑叮嘱,“处处当心,我找机会再来看你!”话音未落人已蹿上院墙,远远望见朝太乐署浩荡开来的禁卫军燃起点点火光。
沿着来路急速狂奔,黎明凛冽的风声在耳边呼啸。听到身后不断有人大喊“有刺客!”
一路东闪西躲,眼看到了寝宫,终于还是被全面戒备的禁卫军发现了。
“刺客在那儿——追!”凌乱的脚步声蜂拥而至。“人呢?刚刚明明还在这儿!”为首的禁军校尉愤懑地大声抱怨。
“仿佛进了陛下寝宫的小门。”队伍里有人怯怯地给出提示。
“看清楚了?无缘无故夜闯寝宫可不是闹着玩的!”
“小的看得一清二楚。”
“那还等什么?众侍卫听了,速速随本校尉入宫护驾!”
一进安乐殿,拓跋焘终于长长出了口气。轻轻掩蔽了殿门,猛回身圆睁起慑人的龙睛止住了看更小宦官惊诧的问安,“退下去!朕今晚从没出去过,明白了?”一边宽衣解带,一边步向内殿,心里依然惦记着太乐署遇到的那个黑衣人。
以最快的速度冲上御榻,一时忘记了锦被下还藏着个替他睡觉的小宦官。稀里糊涂地钻进被窝,霎时像触了电似的弹了起来,哗啦一声掀起锦被,望着缩成一团的宗爱破口大骂:“狗奴才,睡得到安稳!不怕朕回来砍了你的脑袋?”
“万岁饶命!小奴一时迷糊睡死了过去,不知万岁回宫,罪该万死,罪该万死!”正要起身叩拜,却被杀气腾腾的拓跋焘狠狠按回榻上,啪啪——扬手就是俩嘴巴,“回宫!回宫!你没长脑袋?再敢胡言乱语,当心你的舌头!”
话音未落,如雷的脚步声已然响彻内殿,当值的宫女们穿过密密匝匝的禁军迅速点亮了灯。该死!这群混蛋一门心思地追他,到把个真的刺客给放跑了。盛怒之下,一脚将宗爱踹下龙榻。衣衫不整地小宦官叽里咕噜地滚出了锦帐,正正停在了禁军校尉脚下。
校尉一时间傻了眼,险些忘记了俯首叩拜。我的天,他眼花了吗?那小宦官的确是从龙帐内滚出来的吧?若非今夜亲眼撞见,打死他也不相信当今万岁也有这等下作癖好。
禁忌之恋,宫掖私情 第59章 妖言惑众见血封喉
天色阴霾,篾簾外浮动着飘渺的薄雾。安乐殿里终于安静了下来,锦帐内隐隐传出低沉的鼾声。
“万岁,该起了,众位大人已在永安殿恭候圣驾多时了。”老宦官一脸谄媚的浅笑,立在榻边温柔轻唤。
拓跋焘烦躁地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将锦被夹在俩腿之间,紧闭着眼睛抱怨道,“为了个没有影儿的刺客折腾了一晚上,这才睡了一个时辰!朕昨夜里受了风寒,传太医,速喧太前往永安殿代朕议政!”
“诺。”
“等等,速潜人前往太乐署探探那刺客深夜前往是何目的。”
东宫内的佛堂殿门紧闭,香烛残冷,龛上的菩萨安详地闭着眼睛。殿内光线暗淡,感觉有些诡异,隐隐听到女娇软的呻喑……
披甲仗剑的侍卫吱扭一声推开殿门,略显尴尬地说道,“启禀太殿下,玄高禅师来了。”
“让他在正殿候着!”四下不见人影,仿佛是菩萨发出的天人之声。
“阿弥陀佛,愚僧不请自来,昨夜安乐宫里出了桩新鲜事不知殿下可否有所耳闻?”说着话,胖大的身已翩然跨进了殿门。
幔帐豁然一抖,两名敞胸露怀的小尼姑紧扯着衣襟慌慌张张地冲出殿外。须臾,拓跋晃然系着袍带,从幔帘后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禅师清晨来访,本宫失礼了,还望禅师海涵。”
“呵呵……”老和尚神情讥诮,笑而不答。
“禅师何故发笑?”扯平衣衫,双双出了殿门先后步上回廊。
“佛曰:淫心不除,尘不可出。纵有多智,禅定现前。如不断淫,必落魔道!”
“弟记得,禅师前些日开坛讲法时似乎提到了‘双修’,‘亲证’。”
“呵呵,色/欲乃生死之根。造下淫业,必随业流转,永受轮回之苦。然末法之世,众生对于种种邪说往往趋之若鹜。法应众生心而生,因众生心邪故法邪,此乃众生共业所感。众生愚痴,无力分辨法之正邪,由于自心贪执,或贪图灵异、或贪图速成,或好走捷径,于是便容易受人欺诳、炫恶。听信种种光怪陆离之说,譬如“即刻开悟”,“一世成佛”等等不一而足。太福报深厚,天资聪慧,怎会连这一点都参不破?”
太晃用力点了点头,释然一笑,略带自嘲,“若非大师一语道破天机,本宫险些被邪见所迷。”这老和尚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那‘双修’,‘亲证’之法是专讲给痴愚之人听的。普天之下贪图一世成佛的人何止千千万,愚人见邪法以为有求必应,如此便可将那些痴愚的脑袋聚于门下为我所用。水至清则无鱼,若沙门真如佛祖所言那般无垢无尘,世间还有几人愿入沙门?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和尚从容浅笑,气度飘逸而高深,“如来出世,谓之佛也。如来入世,转轮圣王。出世为佛,入世为王。神乎其神,道之然也。太若乃人间圣王,太便是入世如来!”
闻听此言,拓跋晃心大悦,爽朗大笑,“哈哈哈,禅师醍醐灌顶,令本宫茅塞顿开。敢问——大师探听到了什么新鲜事?”微眯的双眼闪烁着浓浓的好奇。
“昨夜,宫内惊现刺客,禁卫军入安乐宫护驾时,但见一名小宦官高卧龙榻。”玄高面若平湖,波澜不惊。
拓跋晃一头雾水,诧异抬眼,忽听一嗓女里女气的怪调飞扬跋扈地冲进耳朵,“太拓跋晃接旨!”
该死,又是那伴驾的老阉货!若有朝一日栽在他手里,非把他的“驴皮”剥了不可。霎时换上一脸谦卑之色,疾步迎上前去跪听圣训……
怎么?要他代君议政?不可思议……父皇莫非是真的转性了?
日近天,太乐署里异常寂静,不见了往日扬的丝竹声。眼看着两名小宦官将兰儿的尸体抬出了寝舍,雁落羽颓然站在廊下没完没了地抹着眼泪。
小妮八成是替她送了命,昨夜那行刺的黑衣人定是将熟睡在榻上的兰儿当成了她。尸体的颈侧插着一支短小的吹箭,据验尸的仵作说,为保下手万无一失,箭头上甚至涂了一触毙命的“见血封喉”。
究竟是什么人下此毒手,接二连三地想要取她性命?是拓跋丕?亦或是拓跋辰?印象里除了他们俩,她仿佛没得罪过什么人。
举头望向刺客逃逸的院墙,虔诚忏悔:兰儿,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文*冇*人-冇…书-屋-W-Γ-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