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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臣妾。”话音刚落,门旁露出左昭仪娇艳欲滴的香腮。
“哦,是锦娘来了,正好陪朕喝一杯。”命内侍再取一支酒杯,示意对方坐在他身旁,接着说道,“婉儿的嫁妆筹备得如何?”
“万岁放心,不会亏待婉儿的。倒是濬儿……”太若被废了,冯家这门亲家结得就太吃亏了。
“濬儿这边有朕的皇姐武威公主操心着,不会出什么岔。”彼此都明白人,他清楚对方问话的用意,赶忙给她吃了一剂定心丸,“晃儿着实辜负了朕的一片苦心。如今,濬儿是朕的、也是大魏国唯一的指望了。”言外之意,拓跋濬日后必将成为大魏国的皇帝。
冯秀珠一听这话,终于把心放回了肚里。举杯敬贺,陪皇帝老满饮了一杯,搅动着手里的帕,柔声说道,“既然如此,臣妾就先告退了。臣妾一个远房的表妹还在屋里等臣妾回去说话呢。”
“表妹?”
“是臣妾的姑母所生,慕容氏,才满十岁。”俨然一副老鸨拉皮条的嘴脸,恨不能报上生辰八字。
“二八佳人,那可朕得见见。听闻慕容氏的女个个都是美人胚。”帝王自性风流,不禁露出一脸向往之色。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说不定能再遇上个知音呢?
阉宠侍君,狐袖生香 第448章 天姿国色天意无缘
花枝掩映,素纱临风,拓跋焘一只脚刚踏进左昭仪的寝宫,便望见芙蓉帐内信手抚琴的娇艳女。左昭仪说此女名叫慕容樱,骑射女红无一不精。
果然是人间绝色!可拓跋焘心里的感觉始终不熨帖。如果是在无意间巧遇这美人,他一定会动心。可是经左昭仪这么一介绍,那份惊为天人的感觉就没了。隐约觉得那就是只肥羊,成心摆在那里引诱他上套似的。
“樱,还愣着干嘛,过来拜见万岁啊?”
女人娇笑如花,莲步袅袅来到他面前,“民女慕容樱叩见万岁。”
躬身去扶,媚香扑鼻;四目相接,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马,“私下里,不必拘礼。”分明感觉心跳快了几拍,语气忽然温情似海。
左昭仪赶忙丢下个空,举步上了台阶,“万岁上座,跟妹妹聊聊,臣妾叫人预备些茶点。”
美色难得,拓跋焘莫名关心起对方的身世,“你父亲是?”
“没受过爵位。”
“因何?”
“万岁灭燕之前,家父曾在朝为官,此后,闲云孤鹤,隐居乡野。”
“可惜了。生得这般美艳绝伦又知书达理的女儿,令堂定非等闲之辈。”
“万岁过奖了。”乖巧地跪坐在率先落座的皇帝老身旁。杏花飘落云鬓,婉转轻抬眼帘,“民女曾听表姐说,万岁英雄盖世,想不出竟这般儒雅。”
假话——就他这张夜叉脸还谈得上儒雅?淡淡自嘲,“朕是个粗人,那身龙袍是穿起来糊弄人的。”打量四下无人,冷不防握住对方的小手,压低声音说道,“换个地方说话?”
“这……”
“出宫走走,就咱们俩。”
女人神无主,不停地望向左昭仪离去的方向,犹犹豫豫,拿不定注意。
拓跋焘忽然想起那个一提到出宫就兴高采烈的野丫头,有些扫兴,恋恋不舍地放了手,“无妨,朕不勉强你。”对一个人敞开不容易,遇到一个可以敞开的对象更不容易。心不在一处,一晌贪欢,一夕放纵而已;亦或许,他已过了血气方刚的年纪。拂去肩头的残花,起身告辞,“朕尚有公务在身,不便久留,先走一步。”
“万岁,民女无心冒犯。”慕容樱赶忙跪起认错。
“不关你事,朕没那么容易生气。”淡淡一笑,透着几分凄凉。
“民女愿往,只是怕表姐担心。”
端详了对方许久,释然一笑,“朕也担心,怕犯错……算了,全当朕没说过。”长襟一抖,阔步出了园门。
心里惦记着那封请愿书,小睡了一会儿再度跨入了惊鸿轩。撕开无名无款的信笺,书信上熟悉的字迹霎时驱散了一脸的愁云:呵,还是回来了……还没跨进门槛就跟他叫板,勒令他开仓放粮、抚恤难民。没错,是命令,根本没有回绝的余地。
也不知此时她人在何处?很想见识一下尼姑光溜溜的脑袋。想不出那丫头剃了头发会是什么样,他爱极了那一卷如瀑的长发。她到好,说剃就剃了!
望着漫天的落花发愣,唇角隐约勾起一抹坏笑: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要他放血,得看她的表现了……
晚膳前,左昭仪再次派人来请,又说慕容樱自知冒犯了至尊,亲自预备了一桌酒菜给他赔礼。
盛情难却,去吧。那小美人这下八成要黏上他了。
什么叫缘分啊?
在你希望遇到的时候正巧遇到,不迟不早,错过一步,那份欣然喜悦的感觉就没有了。而他此时的心境已经不是午前的心境了。
“美,真美,天女下凡……”灯下观美人,皇帝老不吝言辞,赞不绝口——仅仅是君动口不动手。
慕容樱长袖善舞,冯秀珠却难免有些心急。心嘀咕:万岁爷什么时候练出了这般定力?这样也沉得住气?妖娆佳人展肢弄臀,莫非他一点都不动心?“万岁以为我这妹妹如何?”忍不住试探一句。
“朕看上了!”眼珠一动不地长在美女的身上。
“万岁的意思是——”
“来人啊,即刻去吴王府把余儿唤来。他不是总嚷着要娶个漂亮媳妇吗?朕看这个慕容樱甚美,朕要把她许给吴王,左昭仪以为如何?”
“这……”太意外了!左昭仪一时回不过神,整个人愣住了。
“怎么?昭仪是觉得吴王配不上此女?”
瞬间回了魂,“樱是臣妾的表妹,吴王是小辈……这算什么辈分?”
“咱们鲜卑人不计较那个。草原上只问男人女人,彼此爱慕就好,什么辈分不辈分的。”心里乐开了花:锦娘啊,这下傻眼了吧?朕风流,但不傻,明知道是陷阱还非得往里跳吗?更重要的是,将来冯氏拥趸濬儿继承大统,势必会排挤吴王,从此成了一家人,希望可以手下留情吧。
傻人有傻福,拓跋余碰运气捡了个美艳绝伦的王妃,在朝廷之上引起了一场不小的震动。冯氏和吴王联姻,大臣们越发看不清风向了,甚至有人传闻,万岁可能会改立吴王为储君。
阉宠侍君,狐袖生香 第449章 灾民泛滥龙动悲心
眼看到了四月初四,南城闹市已提前三日架起了高高的薪柴。拓跋焘明知道那个混账“尼姑”回来了,把昙曜拉出去无非是装装样,可心里还是像揣了只兔。
万一那丫头没来,这场闹剧该怎么收场?
思来想去,终于决定亲自去法场视察一趟。碰碰运气,说不准能碰到那颗“秃头”。
一连换了十几件袍,还是觉得不称心。他这张脸本来就不怎么养眼,再穿不对衣裳出去可怎么见人?太鲜艳的不行,他不希望太多人注意他的脸;太黯淡的也不行,他不愿意太像个混在人群里找不着的寻常百姓。他希望有“人”能注意到他,这“人”当然是特指的那个。
带着几名近身护卫穿了一身靛青的锦袍溜出了皇宫,街市上的流民当真比他想象的多。多是孤儿寡母,还有一部分是瞎眼瘸腿的老头。
秃光头一个都没有,真君七年坑杀和尚的缘故,京城里从那以后就很少再看到什么人剃光头。说起来那丫头的胆也真够大的,削发——她就不怕被人拉出去活埋了?
围着架在闹市心的柴火堆转了十几圈,自己都不清楚他在这儿看什么。远远瞥见街角东倒西歪的杂木堆后围了一堆人,随口吩咐护卫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消一刻,奉命前去的护卫便一溜烟跑了回来,嘴里咋咋呼呼地张罗着,“爷,您快去看看吧,那条胡同里藏了七八百人不止,有伤的,还有死了的,臭气熏天!”
“这么多灾民?没有人御门请愿?”也许是震慑于他残暴的恶名。拓跋焘不免有些郁闷,一边说一边冲向不远处的胡同。
“据说,白天官兵们不让他们出来,抓着就往死里打,老弱病残只好挤在胡同里。”
“该死!”官员的奏报上永远是轻描淡写,四海升平,想不到问题会这么严重。流民一旦在京城聚集闹事,后果不堪设想,难怪她会勒令他开仓放粮。
人一进巷口,就被托着破碗乞讨的哭喊声吓出了一身冷汗。“贵人老爷,你福大命大,赏口饭吃吧……贵人老爷,你行行好,赏口吃的吧……”两军对阵,他也从未如此恐慌,战战兢兢地跨过仰头乞讨的灾民,面红耳赤,几番想要落荒而逃。
“爷,怎么办?”
“……”脸色惶恐不安,不停地咽着吐沫。
“咱们走吧,这就不是爷该来的地方。”另外一名侍卫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