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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如汹涌的洪水夺眶而出,固执地逼视着他的眼睛,“你让我伤心了!我坦然地敞开着,你却动不动就疑神疑鬼。门是被你关上的,而‘我’,再也出不去了……”好委屈。她的本心并不想瞒着他给太送那只蚱蜢。无奈之下她那么做了,隐约觉得漫天的烟花已经坠落了。
看不得她的眼泪,动荡的情绪瞬间激起轩然大波,“朕没有针对你的意思,朕只是想试试太——”
“所以就把我当做了诱饵?”凄然嗤笑,伤心地控诉到,“你的贪婪呢?我为什么感觉不到?爱情已经变质了,你是在利用我?”而她也已经用欺骗回应了他。转身合上凄迷的泪眼,声音微微颤抖,“结束了……”
无语,哀怨的哭诉像一把锋利的剑插在他心上:他真的错了吗?他从没想过把她当做什么诱饵,他只是害怕有人碰她,害怕有人跟她说些卿卿我我的话……
患得患失——这不是爱吗?
可恨自己为什么要否认针对她,而说是针对太。为了面而言不由衷,最终却得到了一个“利用她”的该死结论!
他是太贪婪了——即贪婪爱情,又不肯放下男人尊贵的面。
阉宠侍君,狐袖生香 第420章 坦言背叛忤逆思慕
回到安乐殿后,萧竹坦言自己心里不舒服。告别了一路沉默的天,一个人躲进了惊鸿轩。
凝视着案上的古琴,仿佛很熟悉,却始终记不起自己何时来过这里。百无聊赖地拨弄着琴弦,一时间又想不出要弹什么曲。
“还在生朕的气吗?”拓跋焘一路尾随而来,犹豫了很久才跨进书房的门槛。
女人低垂着如雾的眼帘,美睫下似有泪光闪动,“不,不是生你的气;是伤心,生自己的气。”赫然抬眼,恳切地坦白道,“我欺骗了你——你在太乐属看到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心口一沉,骤然眯起狼眼,“你是说……”她与太串通起来糊弄他?
“是的。我提前向太露了消息。可我只是——”
“不要说了!”暴躁地打断了她的心里话,“朕不想听你的解释!”
“好吧。”扬手抹去眼泪,平静地伏跪在地,“恳请万岁爷依律处置。”
“依律?”嘴角轻提,轻声嗤笑,“呵,你知道朕不会处死你。不论你怎样对朕,朕都舍不得杀你。”
“一名背叛者,不值得你这样珍惜。”泪水啪嗒啪嗒地落在地上,有些委屈:不想对方为了她失去唯一能够继承皇位的儿。她知道,只要她还在他身边一天,那个被他视作情敌的儿随时都可能为此送命。
躬身抬起她的下巴,固执地相信她是无辜的,“告诉朕,为什么——为什么送那个蚱蜢?”
猛一抬眼,花容诧然失色,“你都知道了?”老天,看起来她又在自作聪明了。
“普天之下,没有什么事能逃脱朕的眼睛。尤其是你的一举一动,”单膝跪在她面前,捧起她濡湿的双颊,“你知道朕有多么在乎你!”
“我知道。所以,就更不能任由事情向不好的方向发展。你知道太的心思,我只是提醒他不要再执迷不悟,继续错下去。”
“太他……对你有过轻薄的举动?”不然她担心被他偷看到什么?
“不,我只是怕……”只怪她急于澄清,一不小心说走了嘴。
“该死,你没有对朕说真话!”事实已经说明了一切,何苦还要她亲口证实呢?弄清楚这些对他没有一点好处,可他还是忍不住想问个清楚。努力压抑着狂暴的怒火,心底盘旋着手起刀落的念头。
“不,是你太敏感了。你不信我的话,也该相信太的人品。有了你之后,我就再没有过与他单独相处的机会。方才,你还在一旁偷听。”费力的解释让她感到疲惫不堪,急于结束无谓的话题,“好了,不要再说这些了。蚱蜢已经送出去了,你下旨严惩我好了。”
克制,对于一名帝王来说是件痛苦的事,他原本可以为所欲为的。无奈,贪婪不息,他无可救药地困于欲望的泥潭,“朕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大概也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想想。不知道爱情是否还在,今后又将去向何方?”起身走向门外,落寞地仰视着枝头的花苞,“朕明日一早会移驾鹿苑。留在安乐殿,还是回瀛澜苑小住几天,随便你。”
天色渐暗时,太晃才回到东宫。心事重重,命人将自己反锁在书房里。
与她告别之后,他并没有匆匆离开,围着太乐属兜了个小圈,隐匿在不远处的一所殿宇内隔窗张望。
父皇真的藏在背后窥视他;而她仿佛哭着要走,为此挨了父亲的责骂……
这样的日不会太久了。他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继续生活在权利的阴影之下。他不相信那不是爱,若非如此,她干嘛冒那么大的险庇护他?
紧闭双目,暗暗起誓:雁落羽,有朝一日,本宫登临大宝,一样许你常伴君侧,恩承隆宠,绝不辜负你对本宫的一片真情。
低头望向费了好大力气才重新折起的蚱蜢,迟迟舍不得烧掉,这份人命关天的罪证亦是两人情意唯一的信证。
为什么总是一副拒人千里的表情?她的心远没有看上去那么冰冷。
他知道,她爱着他,与他年逾不惑的父亲相比,她没有理由不爱他的。虽然她此时不肯承认,可他相信总会有她承认的那天。待到他掌握了权利,她一定会伏在他脚下信誓旦旦地告诉他。
阉宠侍君,狐袖生香 第421章 杀业恶报鬼使泄密
天不亮,拓跋焘就带着几名随从偷偷地去了鹿苑。萧竹以为,如今昙曜师傅对那家伙的吸引力远胜于她。
又跑去诉苦了吧?好歹有个说话的地方。她呢?只能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呆在这金碧辉煌的坟墓里。她也该走了,回她离弃已久的小岛。
从那里来,最终回归那里。一个圆满的轨迹,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痛就在那里,爱情的灰烬就在那里,很庆幸,心已安然寂静……
渡头的晚风轻轻吹着,乱花迷人眼,落絮飘如烟。衣衫袅袅,静静地等待着瑰丽的画舫从彼岸缓缓驶来。
凄婉的筚篥声震荡着湖面上的残阳,猛一抬眼,正是那位正邪难辨的少年郎。
“多日不见,常侍可安好?”拓跋余翠袍临风,踏着温和的脚步缓缓迎上前来。
“哦,小奴参见吴王。”匆匆一拜,被对方惶恐地搀扶起来,“不必拘礼,常侍快快请起。天色渐晚,还要去瀛澜苑吗?”
“万岁出宫前,恩准小奴回去看看。”不敢直视那双忧郁的眼。冷宫那夜,她终于明白他已不再是个孩。
“本想陪你,只是……”不得不避嫌。他知道这朵美丽的花儿生有毒刺,哪怕是嗅一嗅香味都可能会死。他这个人生就胆小,没有他太皇兄那样的胆识。
“吴王的好意‘宗爱’心领了。宫门就要上锁了,吴王还是早些出宫回府吧。”
“是啊,该祭奠的也祭奠过了,是该走了。”拓跋余轻叹一声,将目光转向如黛的远山。
“祭奠?”谁死了?诧异地猜测道:“您的母亲吗?”
“呵,冷宫里的那个疯。都怪本王,如果不是我,她也不会……”
“慢着,你把我搞糊涂了。”萧竹但觉脊背发冷,满心混乱地询问道,“你是说,高欢儿死了?”
“是的,父皇亲手赐死了她。”
心头一震,声音开始不稳,“为什么?因为你和她之间的事情吗?”她发誓不是她泄露的!高欢儿因她而死,拓跋焘却一直将她蒙在鼓里。
“怎么会呢?如果父皇知道了,我怎么可能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指尖下意识地轻抚着筚篥上的孔洞,犹犹豫豫地说道,“父皇发现她并没有疯,认定死去的小皇是被她蓄意杀死的。”
“事实是这样的吗?”全身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画舫到了岸边,心却失去了渡过彼岸的念。
“本王不信她会这样做。她那时的确是疯了,初一那日正因为又见到了你,神智才恢复了正常。”死去的高欢儿虽然是个遭人白眼的疯。然而对他来说,却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起初他觉得对方像他的母亲,后来,对方又让他变成了男人。
他并不是因为崔浩的游说才来这里等她的,而是为了陨灭的爱情。他想知道真相,不想他爱的人死得不明不白。
“你是说——‘又见到’?”萧竹开始为失去的记忆而困惑。
“一只野地里捡来的狐狸夺走了父皇长久以来对她的宠幸。她疯了,多半是因为你。”
“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难道是我叫人把她逼疯的吗?”头痛欲裂,她以为自己没那么残忍。
“你有了身孕,父皇为了庇护你,将你藏进了一座废弃的寺院。后来,伽蓝寺莫名起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