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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余,你好大的胆!”贾周挑起一根兰花指,故意咋呼道,“高娘娘说起来是你的母妃,私通庶母是什么罪,还用咱家告诉你吗?”
“贾公公救我!日后只要贾公公一句话,本王定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得志的宦官瞬间换了张笑脸,“吴王太年轻,怎么经得起那些不守妇道的弃妃勾引呢?这都怪那装疯卖傻的高欢儿,您说是不是?”
“是,是,公公明察。本王只是一腔怜悯,高欢儿疯疯癫癫,总让本宫想起早逝的母亲。谁知道她是装疯,一念之差,铸成了大错!”
话音未落,房里的“疯婆”轰然夺门而出,抓着吴王的头发一通乱打乱咬。急促的喘息时而迸发出爆破般的杂音。干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房顶上的萧竹打算跳下去制止两人的厮打。她看得出高欢儿委屈,可这毕竟不是解决的办法。猛然起身,眼看着一条凶恶的大狗向她直扑过来,明知道是幻觉,还是发出了一嗓响彻云霄的惊呼。
“啊——”脚下一滑,跌了个跟头,碎裂的瓦片四下飞溅,身一沉跌落进屋里。
嘴里霎时泛起了血腥——内伤?转念庆幸自己没有摔死,但无疑捅出了一个大娄。她不想让拓跋焘知道今晚的事,眼下看来,怕是瞒不住了……
未曾回神,高欢儿蓬头垢面的身影已堵在了房门口,狂笑,只是听不到得意的笑声。
“你想干什么?”萧竹捂着钝痛的胸口,缩紧了身体吃力地向后挪了挪。
对方是说不出话的,一巴掌打落了桌上的茶壶,一声脆响,陶片崩裂了一地。躬身拾起最尖锐的一片,穷凶极恶地冲向她——
“不要!”拓跋余突然从背后抱住了女人的纤腰,“你这个疯婆!”
高欢儿一回头,猛地将陶片刺向对方的咽喉。
来不及闪躲,颈侧豁然裂开了一道口,鲜血倾泻而下瞬间染红了衣襟。
女人满眼惶恐,手里的凶器啪的一声落在地上,望着手捂伤口的无辜皇,呆呆地愣在那里……
阉宠侍君,狐袖生香 第409章 悬瓠受挫串通扯谎
四月,万年依旧笼罩在阵阵寒流之。枝条上的新芽瑟瑟颤抖,不敢舒展柔嫩的新绿。拓跋焘的心情和塞北的天气一样乍暖还寒,率领着南征的大军匆匆地回奔都城。
之所以匆匆撤军,是因为朝发了一件极不愉快的事情。据奏报,崔浩把修编完毕的《国史》刻在了石碑上,立于南郊。鲜卑大臣们的信件里透着冲天的怨气,帝王的心底盘踞着一缕不祥的预感。
汉官集团与鲜卑贵族之间的冲突愈演愈烈,大有一触即发之势,做为最高裁决者不能轻易表明态度。当务之急乃是维持双方势力的均衡,平衡一旦被打破,势必会威胁到手的皇权。
之前,他一度幻想着把国的矛盾引向刘宋,而那些汉官似乎永远与那个偏安南方的王朝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此次他以打猎为名,亲率十万步骑突袭宋境,为的就是试一试南朝的实力。不想,大军竟受困于一座小小的悬瓠城下四十二日,伤亡数万。
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宋军竟能长途奔袭数百里,从彭城偷袭汝阳。由此证明,南朝的军事实力不容小觑。
皇都城门大开,拓跋焘经历了二十年戎马生涯第一次不算凯旋的入城仪式,尽管掳掠了南朝不少的人口和牲畜,却是以数万士兵的性命为代价,得不偿失啊!
没有欢呼鹊跃的人群,唯有一声声长的胡笳回荡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望着南郊黑压压的接驾官员,明显感觉到胸口沉重的压力……
太拓跋晃携百官迎驾入城,父亲阴沉的脸色让他感到窒息。两件难以启齿的大事压在胸口,胆颤心惊,自小到大他怕极了这个喜怒无常的父亲。
“碑林——怎么回事?”銮驾进了宫门,缄默不语的皇帝老终于开了金口。
赶忙回应道,“禀父皇,崔司徒采纳了闵湛、郗标的建议,派人自邺城取石虎时代的‘石屋基’十枚,运抵万年。命人将《国史》刻在上面,立在南郊祭祀的神坛东侧,占地百步见方,工程共用劳力三百万。”
帝浓眉一挑,“你准的奏?”
“儿臣以为,这个构想不错……”
目光暗藏锋芒,压迫着儿的视线,“你以为?呵,大魏国皇帝的宝座不如让给汉人好了……我拓跋氏是汉将李陵之后吗?怎么想的?李陵是什么东西——汉室的降将,匈奴的奴才!我大魏是匈奴的征服者!朕看你是活糊涂了!”
尚未来得及洗去征尘就回到了安乐殿,想在阔别已久的温柔乡里平息心底冲天的烈焰。大老远就看见贾周托着条伤腿一瘸一拐地蹦出了殿外,“奴才们恭迎万岁回宫。”
四下打量,没看到他牵肠挂肚的小女人,难免觉得有些蹊跷,“这腿,怎么回事?”
“呃,奴才该死,万岁容禀。”贾周心里没底,伏在地上连磕了几个响头。
“有屁就放,‘宗爱’呢?”忍了半天,还是问出了口。
“听说万岁今日还宫,老早就躲起来了。”
“躲?”正要踏上台阶,猛然停下脚步。
“犯了大错,没胆见您老人家了。”
一口恶气直冲胸口:这个不省心的混账家伙!“叫她滚出来!人去哪儿了?”
“奴才不知。世嫡皇孙陪着,想必出不了什么大事。”
“皇孙来过?”提起那“隔辈亲”,心情霎时好了许多,“一起找回来,朕有些日没见着那孩了。”撇了贾周一眼,“瞧你这腿脚,让别人去吧。怎么弄的?被狗咬了?”
打量着其他人都下去办差了,一蹦一跳地跟了上来,“奴才,奴才有罪!”咬牙忍着疼,轰地跪了下来。
满肚邪火又被勾了起来,“有罪就去死,少在这儿惹朕心烦!”
“万岁饶命。奴才是为了主才……负了伤!”这话不是事先商量好的台词,好奴才得跟主站在同一立场上。
帝王步入屏风,往榻上放肆一仰,“说吧,捡好听的说,别勾朕的火。说好了有赏,说不好扔进水缸里溺死。”
两腿发抖,噼里啪啦地抹着眼泪,“奴才是一片忠心,万岁爷却想把奴才溺死。奴才要是不装着从房顶上掉下来,常侍她非得知道‘小皇’的事。”
“什么?”拓跋焘哗啦一声坐起身,终于发现了问题的严重性,“朕不是严旨宫人不得论及此事吗?”
“嗐,您快甭提那严旨了。《国史》上把先帝记、太祖记及今记写得清清楚楚,万岁要是不采取点手段,怕是兜不住了!”扬起袖口抹了把鼻涕,“就是那卷《后妃传》闹的,惹得‘常侍’忽然对高欢儿产生了兴趣。逮着谁跟谁问,安乐殿里没人搭茬,就问外边的。碰巧这段时间她又跟皇孙交上了朋友,小孩口无遮拦,结果就问出事儿来了。”
“说什么?”眉宇紧锁,起身走出了围屏。
“宫里不知什么人造谣,说吴王每每关照冷宫,一来二去就与那罪妃高欢儿有了私情。常侍自认了解吴王的为人,不相信对方会干出那样大逆不道的事情,于是就命奴才暗地里派人跟踪。谁知,那夜还真就接到了吴王去冷宫的消息。常侍以为此事关系到万岁的名誉,不宜让他人知道。所以就拉着奴才跟她一起捉奸去了……”
“后来呢?”掌心攥出了冷汗,心里不禁哀叹:帝王的女人太多,个个天姿国色,日日独守空闺,这‘绿帽’早晚是要顶在头上的。
阉宠侍君,狐袖生香 第410章 袒护串供孙请祖婢
打量主一脸紧张,贾周赶忙宽慰道:“嗐,一场虚惊。我二人伏在屋顶上偷听吴王与高欢儿的谈话,哪里是什么奸情,分明是对即将离别的母。吴王自幼丧母,不过是给自己的孝心找到一份寄托。”心暗暗佩服:亏她“宗爱”能编出这样的谎话,这样以来,皇帝老不但不会怪罪吴王,可能还会觉得亏欠了对方。
不出所料,拓跋焘心里果然泛起一片酸楚:又是一对苦命的母,不同的是保住了孩,死了娘……
贾周如愿看到了帝王眉宇间的几许伤感,接着说道,“谁知这‘母俩’的话题说着说着就扯到了死去的小皇身上。奴才担心事情败露,所以就……”
帝长叹一声,颓然点了点头,“好奴才,该赏。”
微微抬起头,赶忙拒绝道,“使不得!万岁且听奴才把话说完。后来,那高欢儿忽然发起疯来,砸烂了茶壶,还差点把吴王给捅死了。”
“伤在何处?要不要紧?”无情未必真豪杰,怜才是真丈夫。
“皮外伤,已无碍了。倒是‘常侍’她救人心切……”
“受了伤?”心随着宦官的嘴皮忽高忽低,霎时提到了嗓眼。
“从屋顶上掉了下来,受了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