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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最凶的那个!”
阉宠侍君,狐袖生香 第394章 敏感身份现世舍利
一场风波在老太医宽慰的浅笑匆匆落幕。拓跋焘终于放下心,起驾永安殿会见恭候已久的高凉王。
病的萧竹经过方才的一通折腾,明显感到体力不支。服下汤药,正打算小睡一会儿,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任平城,他来做什么?两人素无来往,对方为什么点名要见她呢?
莫非是——
太……
若非贾周随驾而去,那家伙根本就没有机会传进话来,萧竹隐约觉得,高凉王拓跋那的求见仿佛也是“某人”的刻意安排。
前思后想,终于起身来到外殿。对方一进门便客客气气地迎上前去,拱手询问道,“任给事突然来访,找咱家有什么事吗?”
任平城一弓腰,十二分的谦恭,“咱家见过常侍。万岁爷明日起驾南幸洛阳,小的奉命替内府送来些锦缎珍玩。”
“洛阳缺这些吗?”拓跋大叔说,那里的宫殿比万寿宫奢华百倍,有的是花里胡哨的新鲜玩意儿。
“宗爱公公说笑了,那里自是不缺这些。可圣驾路过沿途州府,接受地方官员参拜,总得预备些打赏。”拂尘一摆,扬起谄媚的笑脸。
“咱家不懂规矩,幸亏任给事想得周到。”暗暗为自己的粗心大意而自责。
任平城打量四下,忽然凑前一步说道,“常侍可否借一步说话?”
“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躲躲藏藏地,反倒遭人误解。”萧竹回头看了看守在寝殿门口的几名宫女,“她们在,好歹是个人证。免得万岁以为咱家背着他做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
任平城低头想了想,自怀掏出一只干黄的草编蚱蜢递到她手上,“听说,万岁近日常念着一阕《伽蓝雨》?”
“是。多半是要巡幸洛阳的原因,那阙词说的正是一段洛阳情事。”这蚱蜢她认得。遂知对方是受太所托,只是猜不出究竟要说什么。
“《灭佛诏书》一下,举国伽蓝被毁。上千佛塔被推倒,数百佛舍利现世。而当今天下,能保全这些舍利者,唯常侍一人!”若非万不得已,太爷绝不会冒险邀她帮忙。佛宝在先,私恨在后,这几百颗舍利一旦被呈上朝堂,便难逃被毁的下场。
“庇护佛宝责任重大,宗爱何德何能?”她有心,却担心自己难以胜任。要知道,面临的敌人是权倾朝野的大司徒崔浩。对方是功在社稷的三朝元老,更有拥趸天承袭帝业之功,就连拓跋焘本人都要让他三分。
“若得常侍相助,大事必成!”任平城伏地叩拜,替主施以大礼,起身说道,“话已带到,咱家先行告退。”
任平城刚走不久,拓跋焘就满心郁闷地返回了安乐殿。一进大门就发起了牢骚,一面伸展双臂任由宫女伺候着更衣,一面愤愤地抱怨道:“这个拓跋那,也不知道搞什么鬼?听说朕要去洛阳,他就跑来恳请随行护驾,居然还喝得醉醺醺的!”
屏风后传出女人调皮而慵懒地嗓音,“那才像你的儿。高凉王看上去憨态可掬,却很会打仗。另外,好酒,好色。”
“朕的优点他是一毛都沾不上,这点儿见不得人的毛病到让他全承袭了。”拔下发簪,卸去头顶的龙冠,散下长发走向榻边,“起来,替朕梳辫。”这个不算什么重活,即使病着一样可以胜任。他习惯了被那双小手抚弄,其他人不配碰他尊贵的脑袋。
伸手接过他递来的半只螺钿梳,另外那半藏在她的梳妆盒里,“我若死了,你就一辈散着头发?”
转身抚过她细腻的颊,“老太医说了无大碍,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等到了洛阳,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萧竹如往常一样将帝王的长发小心翼翼地分为两半,沉思片刻,忽然扑上前去圈住他的脖,伏在耳边坦白道,“方才你去永安殿的时候,任平城借口送随行物品来这里见过我。”这话必须得说,很多宫女都在场,瞒是瞒不住的。说不定还会被误会……
晃儿?
拓跋焘心里一阵起伏,稍稍沉下脸色,“都说了些什么?”很庆幸对方乖乖对自己坦白了,若是从他人口得知必定又是一场轩然大波。
“万岁下令灭佛之后,国数千伽蓝禅寺被毁。断壁残垣之下,掘出数百佛舍利。此时大概已经被什么人收集起来,送到了京城。任平城说,太担心佛宝一旦呈上朝堂,必将面临被毁弃的危险。”
“为什么要找你?“打量着眉心的天眼,”太以为,可以通过你来摆布朕吗?”戏唱到现在,他是越发看不清她的身份了。她居然依仗着他的宠幸,替太说话。
“我知道插手这件事,必然会引起你的怀疑,可我还是决定帮太这个忙。“抬眼迎上狐疑的眸,”我曾听闻,古时候的天竺有个阿育王,他曾经是一位横征暴敛的印度教信徒,终于悔过从善,皈依了佛门。他走下嵌满珠宝的金色马车,捧起一把沙立下誓言,他要建像沙一样多的佛塔供奉佛祖的舍利,发誓要将佛陀的善法传播天下。
佛塔没了,寺庙没了还可以重建,而舍利是佛陀智慧的化现,一旦毁弃,不可再得。我一心为万岁着想,为大魏国着想,所以不因涉及太而避讳。一片诚心就在那里,万岁却被妒忌与嗔慢之心蒙蔽了眼睛。”握紧手里的半截梳,起身下了榻伏跪在地,“该说的话都说完了,恳请万岁三思。‘宗爱’的性命微不足道,愿意交于万岁处置。”
阉宠侍君,狐袖生香 第395章 驿路失眠醉酒撒欢
起风了,漫天凛冽的黄沙,牙旗招展,绵延数里的仪仗依照原定计划踏上了前往洛阳的行程。
拓跋焘在惊鸿轩独坐了一夜,登上皇舆不久就倒在裘皮褥上打起了呼噜。萧竹抱膝坐在窗边,有些失望,对方虽然没有因为串通太治她的罪,却始终沉着脸色一句话都不肯说。
就算她替太说句话又怎么了?亲亲的两父弄得像仇人似的。她跟太原本就没有什么,若不是担心佛宝被毁,她才懒得参合朝廷的事呢。
最恨那个呼呼大睡的家伙,仿佛认定了她是卧底在他枕边的“美人计”,用尽心机霸占了龙床,随时听候太调遣。
能怪她吗?
事情一涉及到太,他的神经就莫名其妙地绷紧了,对方若在心里固执地下了定论,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罪名。
如今,话总算是递上去了,可她的使命却还没有完成。皇帝老只顾着跟她怄气,对佛舍利的归宿却只字未提。怎么办呢?一句话都不肯说,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傍晚时分,驾着四匹白马的皇舆终于开进了沿途的驿馆。车身一晃,睡了整整一天的拓跋焘终于翻身坐了起来。依旧不理不睬,半死不活地张罗了一声,“更衣,下车,接受驿丞参拜。”
一段繁冗的接见礼之后,拓跋焘沉着张冷脸进了驻跸的驿馆。随行官员不寒而栗,长眼睛的都看得出皇帝老毛不顺。
驿丞是个黑胡老头,战战兢兢地凑进萧竹身边,压低声音问道,“敢问公公,小臣是不是出了什么差错,惹得龙颜不悦了?”
萧竹淡淡一笑,“不关您老的事,万岁睡了一整天,多半是心里不痛快。”
“宗爱!”拓跋焘一只脚跨着门槛,猛一回头,显然有些不耐烦了,“朕头疼,你少在那里罗里吧嗦的!”
“小奴该死,这就来。”匆匆拜别了驿丞,疾步跟了上去,“真的头疼吗?”心里以为是借口。
“屁话!连睡一整天,你来试试?”懒得理她,一张嘴就气不打一处来。
“睡的——那就不用传太医了。”心里窃窃咒骂:活该!叫你不理我,疼死你算了!
狠狠剜了她一眼,举步进了内院。一边走一边磨叨:“朕饿了,提早传晚膳。预备洗澡水,朕睡出了一身汗,得泡个澡松松筋骨。”
“到底是先吃还是先洗?”过分白痴的问题。觉得无从下手,她毕竟不是真的内侍。
当然是先吃!
一声暴吼因为那“笨奴才”一脸无辜的表情咽回了肚里,愤愤低咒,“看见你朕就饱了!”喘着粗气轻声嘟囔,“不吃了,洗澡。”
金口一开,满院的内侍统统饿着肚忙活了起来……
洗净风尘,顿觉神清气爽,由随行宫女伺候着换了清爽的睡袍。虽然下旨取消了晚膳,御膳还是预备了几盘他平日里爱吃的点心。狼吞虎咽地吃了几口,忽然发现他那“白痴的阉宠”不见了踪影,扬声询问道,“宗爱呢?不在御前侍驾,去了哪里?”
宫女赶忙回应道,“回禀万岁,‘常侍’拖着病体守了万岁一整天。方才老太医来诊过脉,嘱咐公公提早安歇了。”
“哦?”不由担心对方的病情又加重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