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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番话,萧竹如梦初醒,不停地点着头,“难怪万岁会把昙曜师傅留在鹿苑。他本人并不反感沙门之说,甚至还怀着那么一点点景仰。他之所以弃佛从道,是想让天下的百姓都变成易于摆弄的顺民,无怨无悔地为拓跋一族卖命。”
阉宠侍君,狐袖生香 第379章 错送丸药御门邂逅
聊了大半宿。天快亮的时候,萧竹终于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贾周蹑手蹑脚地卷起被褥出了殿门,吩咐宫女小心伺候,特别嘱咐若太医院有人来送曼陀罗丹,就立刻去偏殿叫醒他。
临近晌午,锋利的阳光不减朔风的凛冽,一阵莫名的心悸唤醒了睡梦的女。萧竹忽一下坐起身,方才知道自己睡过了时辰。
心慌意乱,浑身上下哪儿都不对劲。微微瑟缩的小手赶忙抓起药盒,发现盒里面已经空了。惴惴不安时,门外传来一阵争吵,仔细一听,仿佛是贾周阴阳怪气的抱怨声。
强撑着轻飘飘的身下了床,整座寝殿跟着颠簸的视线摇晃,有些气短,好在除了压抑之外再没有其他的不适感。穿戴整齐,轻轻推开殿门,在他人都没注意到自己的情况下诧异地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贾周赶忙迎上前来,“扰了常侍的清梦,该死该死。昨日咱家催促太医院给‘公公’送几盒曼陀罗丹。谁知道,这些不用的奴才却将药丸送错了地方!”
“呃?”睫毛随即一沉,终究选择了隐忍,“算了算了。已经送错了,尽早换回来就好。”
办砸了差事的药房管事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诉道,“奴才冤枉!公公容禀——这配药送药的差事奴才办了许多年,之所以会出错实有内情。今儿一大早,给事郎任公公去了御药房,说太爷的‘固元丹’由他代呈。小的当时正忙着给关在冷宫里的疯罪妃抓药,只说太的药就在桌上。谁知任公公居然把那两盒曼陀罗丹拿去了。
而事已至此,这罪责只好由小奴一人承担,要打要罚全凭常侍处置。事情牵连到任公公,小奴断然不敢去找太换药,但求宗爱公公饶奴才一条狗命,往后奴才定为公公效犬马之劳……”
至尊北伐柔然带走了崔浩,太晃的日一时间轻松了不少。早朝之前,任平城殷勤地送来两盒进补的丸药,下了朝终于有空拿出来看看。
揭开盒盖,一阵沁人的异香扑面而来,很熟悉,瞬间联想到那抹柔弱而妖冶的身影。
湿滑的石径,萧瑟的雨声,浮动的迷香,魅惑的嘤咛……
曼陀罗——
或许正因为这蛊惑人心的香气,他才一时难以把持。
吻上她,甚至想……
异样的燥热顺着血脉蒸腾流窜。心,陷入雨夜泥泞的记忆……
“奴才等恭请太登辇!”内侍刺耳的呼唤猛然将他唤醒,不由想起任平城。对方明明说是固元丹,怎么变成了曼陀罗?疑惑地倒置药盒,仔细端详着底部的刻印。
呃——
安乐殿?果然不是他府上的所用之物。
该死!莫不是拿错了?
然而这一错可非同小可。说起来是无心,若是被人当做了把柄可就成了故意的。太医院此时多半已是鸡飞狗跳,这曼陀罗可是天的御贡。
出门登上步辇,手托药盒命人打道回府。眼看着到了万寿宫门,忽然之间改变了主意,调头朝安乐殿匆匆而去……
贾周正愁找不着硬茬,告别了脸色惨白的萧竹带着两名小宦官直奔任平城的住处。前脚刚走,拓跋晃的步辇后脚就落在了前殿的玉阶前。
守门的内侍连跑带颠地迎出门外,按照朝见天的规格跪地参拜。
拓跋晃摆手示意二人平身,温和地询问道,“进去传贾周出来,本宫有事找他。”
两名宦官并未起身,异口同声地回应到,“回太爷的话,贾公公方才出去,此时不在寝殿。”
无奈轻叹一声,事情完全没有想象的那么顺利,索性呈上药盒,小心翼翼地嘱咐道,“御药房把这曼陀罗丹送错了地方,拿去,交给常侍即可。本宫政务缠身,就不进去了。”
“喏。”两人收了药,跪在路边,目送太登辇。
“太请留步!”一名宫女清亮的嗓音划破了冬日的寂静,一袭淡粉的罗裙翩然飘出了门庭。拓跋晃坐在高高抬起的步辇上,一眼就看到了宫女怀里的药盒,遂命仪仗停下脚步。
“这两盒是错送来安乐殿的药,请太带回东宫服用。”宫女将药盒举过头顶,跪呈到太面前。
拓跋晃无语,轻轻点了点头,目光下意识地穿过前殿,投向御门内的庭院——
果然看见了那抹清瘦的背影!
酱黄的锦袍,乌黑的笼帽,看似一名宦官,可他还是认得出来……
一念闪过,幻想着对方能回头看他一眼。可她却没有,进而生出几分埋怨。
黯然低头,沉沉嗤笑,暗暗宽慰自己:大概是之前曼陀罗的迷香还没有醒……
萧竹疾步回到了寝殿,转身锁闭了殿门,急不可耐地吃下一粒药丸。慌乱的心情渐渐被空灵的平静代替。从前的这个时候,她都在天的怀里。贪婪呼之欲出,寂寞再次吞噬着她的身体。
想他了——
念着浮动淡淡菊香的体温,念着流动在指尖下的温存。
遗憾的是,偌大的宫殿里只有她;他,只在念念之……
苦,顺着每一个扩张的毛孔渗出;泪,默默享受着孤独。
佛说:红尘娑婆。
娑婆即遗憾。有了遗憾,人才明白了珍惜;经历了遗憾,人才懂得了幸福……
阉宠侍君,狐袖生香 第380章 满城风语微妙时局
太医院错送曼陀罗丹的消息不胫而走,几日之后便传到了阴山。大魏皇帝神色阴郁,整日里一言不发。广德宫人心惶惶,军镇内外气氛肃压。
事实上,拓跋焘听到的乃是一条断章取义的消息,只说‘太早朝后亲往安乐殿呈送曼陀罗丹’,关于御药房出错的细节却只字未提。
晚膳过后,大司徒崔浩绕着曲折的回廊闲地散着步,行至御殿外,小声向内侍询问起万岁的起居。
“何人在外面,是崔司徒吗?”拓跋焘余光扫过殿外晃动的人影,随口问了一声。
“哦,正是老臣。”崔浩拱手回应。
“进来吧。”大战在即,他不想为了儿女情长的事分心。索性请对方进来,聊聊关于两军对战的时局。
而崔浩想说的并不是这件事情,端详至尊阴沉的脸色,仿佛无意说起,“臣听说御药房的管事将太的药错送到了安乐殿,差事办得如此马虎,居然还保住了脑袋。太宽仁大度,令老臣佩服,然而总这样下去,宫规律法岂不都成了摆设?”
“怎么,是御药房出了错么?”对方的话并没有使拓跋焘宽心,反到平添了几分猜度。办差的人犯了这么大的错,却没有被按律正法,这还不让人觉得可疑么?送错了药——到底是无心,还是糊弄他的计策?
“是。只说是忽视了盒底的刻印,将太的补药与安乐殿的曼陀罗弄颠倒了。”款款起身,拱手呈报道。
“宫里所用的药盒皆为同一款式。漏看了属印——哼,这也能当做理由么?”猛一攥拳,越想越窝火,“替朕拟旨,即刻送达万寿宫,传旨将御药房管事、经办一并连坐,即刻问斩!”
“喏,老臣这就去办。”躬身一拜,领旨退出了殿外。
快马星夜兼程,次日一早,圣旨就传达到了京城。
萧竹一扒开眼睛就听到了惊天噩耗:御药房上至管事,下到小厮因玩忽职守一并被天处斩。顿觉胸口发闷,举目望向贾周,“天啊,怎么会这样?不过是送错了药,万岁他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吗?非要较真,问管事一人的罪也就是的,可他……二十几条人命……”事情因她而起,忍不住自责,眼泪潸然滑落。
“常侍宽心,恕咱家直言。万岁这股邪火,绝不是因为送药这等小事,多半是因为——太。”
“太?”心一惊,不由担心雨夜里的那件事被什么人泄露了。
“药送错了是小事,可太实不该亲自来换。此乃万岁的忌讳,常侍原比咱家明白。”
“我怎么会不明白?所以才竭力避嫌,不曾与太相见。”难免有些委屈,说是两心相知,难道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对方只说是怀疑太,难道就不是在怀疑她吗?
“常侍有所不知,京城到阴山隔着千八百里路,消息传到了广德宫谁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倘若再经过别有用心的嘴,那话儿可就不堪入耳喽。”宦官是干什么的?他们比谁都清楚这三寸不烂之舌的厉害。他们就是靠传话过日的,此的玄妙自是高深莫测。
“你是说——崔浩?”那个终日与太过不去的“别有用心之人”,不是他还会有谁?
“咳,这咱家可说不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