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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手?”宫女不以为然,“太爷拉着个‘公公’?笑死我了!”
“少装傻!那儿来的宦官?成天在万岁爷身边伺候着,哪个不知‘常侍’是个红粉佳人?”
“呵呵,当初我一看见万岁含情脉脉地望着一个‘宦官’就忍不住想笑。穿着那身酱黄袍,怎么看都是宦官,哪儿能分辨出是真是假。”
“太才没有万岁那么矫情呢!凡事都要占个理儿,较个真儿。美人刚进了瀛澜苑就派人大包小箱的往那儿送。那是金银珠玉,锦缎华服。”
宫女满心艳羡,言语难免透出几分妒意,“你看见了吗?说得跟亲眼看着了似的。”
“我是没见,我那同门师兄可看见了。据说,端阳节那晚,美人登船的时候是锦绣垂地,珠玑流光,太爷啊,看得眼都直了!”话音未落,一缕菊香飘然荡过屋角,随即是皇帝老阴郁而暴戾的阎王脸。
“万岁饶命……万岁饶命!”一双小男女吓得魂飞魄散。
拓拔焘冷硬的线条一丝未动,一把提起宦官的衣领,猛地将人甩向廊柱,转身扼住慌乱大喊的宫女,嘎巴一声扭断了对方的脖。回头望向额前淌着血的宦官,一脚将人踹下了山。
血迹斑斑的袍缓缓掠过寝殿乌亮的地面,追逐嬉戏的舞伎歌姬仓皇四散,寝殿里顿时鸦雀无声……
不久,行宫里所有的宦官宫女都奉召进了大殿,放眼一看,黑压压一片,都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拓拔焘端坐在绣屏之内一言不发,贾周战战兢兢地凑上前来,“万岁,人都到齐了……”有啥话就说,总这么下去人都被您活活吓死了。
狠狠瞥了对方一眼,半晌,愤然开了金口,“自今日起,鹿苑之内若有人胆敢妄议瀛澜苑之事,凌迟处死!”
“奴才们谨记圣训!”
贾周不肯错过机会,待众人退下之后,咬牙爬向榻边,“万岁请恕奴才直言。”
“怎么,你想抗旨?朕说了:不准再提!”
“奴才以为万岁此举乃是掩耳盗铃。您封住了鹿苑里的嘴,那万寿宫呢?事情既然已传到了鹿苑,朝野上下怕是早已人尽皆知了。”
帝王紧皱着浓眉,凄然长叹一声,“朕心里难过……能怎么办呢?”他最害怕发生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晃儿啊晃儿,你怎么能作出这么糊涂的事呢?
阉宠侍君,狐袖生香 第355章 雨夜逆情藩王暴毙
夏末的雨夜,雷声轰鸣。闪电一次次撕裂天空。萧竹独自蜷缩狭小的榻上,心感到一丝惶恐。雨借风势,冲入雨檐,狠狠撞击着单薄的窗。孤独感然而生,盼望着这样的夜晚能有个人跟她做伴。
哗哗的雨声渐渐淹没了周遭的一切声响,昏昏欲睡,忽然听到沉重的叩门声。
砰砰砰——
“谁?”什么人会在这样的夜里来访?
没有回答……
怯怯起身下了塌,谁料咣当一声门已经开了。
“太?”满心惊诧地大量着对方——湿透了,浑身上下淌着水。
“乐安王暴毙……乐安王莫名其妙的死了!”雷声掩盖了男人暴躁的嘶吼。直勾勾地盯着她,逼进了房内。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乐安王是谁?干嘛这样看着她,人又不是她杀的。
“没关系?”反复打量着女人清澈见底的眸。毫无心机,除了恐惧就只剩下恐惧。沉默相对,猛地冲上前去狠狠吻上她的唇,急不可耐地将她压在身下。
“不要……你放开我!”之前积攒下的一点点好感荡然无存,死命推拒着男人肆虐地双手。
“不!你的命是本宫给的。本宫一时糊涂,才会留下了你这祸水!为了这份糊涂本宫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你不该补偿吗?”心被仇恨撑的满满的,要她,只为了泄愤。
“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祸水?什么代价?”吃力地推拒着他的脸,郑重发问。
雨水落尽,剩下的是默默流淌的泪水,“乐安王死了;下一个,可能就是本宫……”脸颊上的掌温忽然让他丧失了欲念,狠狠地推开她,起身出了房门。
大氅的门扉在骤风狂暴地摆动,雨水湿了屋内的草席。萧竹从错愕醒来的时候,那袭落寞的背影早已消失在漆黑的雨夜里……
乐安王的丧事在紧张的筹备,王府门庭若市,放眼望去一片素白。
停尸七日,即将出殡的前一天,忽然接到旨意,拓拔焘将亲临王府为他情同手足的小皇叔送葬。
次日,圣驾终于离开了鹿苑,如约出现在葬礼上。帝储双方所辖人马剑拔弩张,一场轰轰烈烈地葬礼很快就结束了,浓重的悲伤还挂在遗孀的脸上,拓拔焘温情抚慰了一番,随即登上皇舆移驾万寿宫小憩。
方才在王府的灵堂内,久未相见的一双父无言相对,此时终于在安乐殿里话起了家常。
“乐安王走了,朕心悲恸不已。”拓拔焘觉得眼圈一热,瞬间将视线移向窗外。
太晃神色忧伤,气若游丝,“死者若听到这番话,不知会怎么想?”
“死者已矣,他已经没有时间想了。”唇角挑起淡淡的讥诮,“好在太有的是时间。”
“孩儿为父皇不值。乐安王乃国之栋梁……可惜了。”
“刘杰一党私传谶书,蓄意谋反。乐安王知情不报,或藏二心。朕一直当他是最可信的人,怎么能不叫人伤心?”看了看太,随口换了话题,“皇后一向可好?”
“父皇为何不亲自去钟粹宫看看?”
“小皇的命案尘埃落定之前,朕不会见她。”
“皇后对谋杀小皇的罪行供认不讳,父皇却迟迟未曾下旨惩治。”
“小皇不是死在冷宫吗?何以证明是皇后所杀?”凌厉的质问。
“这……在那里还找到了乳娘的尸体。”
“你也说了,是尸体——死无对证!你怎么知道乳娘想杀那个孩?”
“罪妇高欢儿如此供认。”
“凭一个疯的证词?呵……”拓跋焘然拨弄着茶炉里的热碳,试探着给出建议,“是否可以将高欢儿的病医好?”
“医病?父皇别忘了,小皇弟恰恰死在她的榻上。”
“即便如此,也要把她医好,哪怕是为了杀她。”适时顿了顿,让太的心平添几分紧张,“如果她一直疯下去,还有杀她的必要吗?疯既不懂得悔悟,也不懂得害怕。死对于她来说,甚至可以看作一种解脱。朕不觉得杀掉一副行尸走肉有什么意思。”
听起来残忍,却怀着无比的仁慈。高欢儿病到这个份儿上,几乎没有可能医好了。疯着,对她来说或许是天大的幸运,再不用担心在虚妄迷失,再不用担心从梦醒来,面对残酷的现实。
话题绕了一大圈,终于还是拐到了瀛澜苑,“宗爱,还好吗?”面无表情,淡漠的眸平静地注视着太。
对视片刻,忽然轻笑道,“父皇可能在疑惑儿臣为什么没有杀掉此人,而是将其囚禁在瀛澜苑。”
“是。”坦然点了点头。
“此人不是宗爱。儿臣原以为案犯在给事将人押往太府之前被调包了,然而秦王却指认,此人正是去王府强行带走叔孙王妃之人。为此,儿臣一时陷入了两难。”
“你想说什么?”狼眼瞬间迸射出敌意。
“儿臣隐约记得,父皇曾对此人恩宠有加。没有父皇的明示,儿臣实不敢造次。恰逢父皇回宫,儿臣已派兵将瀛澜苑团团围住,只要父皇一声令下,儿臣立即传令将此人正法!”
阉宠侍君,狐袖生香 第356章 红颜被困帝难绝情
要挟……
要挟!
为了阻止他夺回权利,堂堂储君居然把一名女的性命当做要挟的筹码!
他不会妥协的,时过境迁,那个女人对于他已经无足重轻了。她甚至与太有染……
下令吧——
杀掉她!
拓跋焘将拳头捏得嘎嘎作响,左右思量,却迟迟开不了口。
耳边隐约回荡着望儿焦躁不安的啼哭。黯然伤怀,遥望着记忆失落已久的清影:宿昔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转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不,他做不到!
做不到……
沉默良久,终于轻轻地开了口,“明日一早,起驾鹿苑。”放弃万寿宫,就意味着放弃皇权。心头沾满了粘腻的愁思,附着挥之不去的思念,明知是奢望,还是问出了口,“临行前,朕想见她一面。”
“这……”拓拔晃不曾抬眼。他不能应允,他不愿意看见两人依依惜别的泪眼,不愿意看见那个女人站在父亲身边。是的,他担心两人见面之后,又生出什么诡计。
“算了。”怪他一时冲动。暗暗责备自己,若真的登上那座小岛,那里很肯能成为他的葬身之地。满是伏兵,只要太一声令下……
大丈夫能屈能伸,不急于一时,终究会有办法。
萧竹在下山汲水的时候意外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