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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宦官摆出一副无所不知的表情,“嗐,那沮渠牧犍分明是意图谋反,盗取财宝充作兵资。只要沾上谋反的边儿,那就得连根拔除,一个不留。”
“为什么?”
“以免日后卷土重来举兵报复。你想想,你杀了人家亲爹,人家能善罢甘休吗?死者的儿一定会来报仇,儿不行,还有儿的儿,那还有完?”
萧竹不以为然,轻轻撇了撇嘴角,哀叹道,“喊着抓强盗的人,自己仿佛更像是强盗。”
“庄说:窃勾者诛,窃国者诸侯。太深奥,不是咱们这些奴才能弄明白的道理。”
萧竹认可地点了点头。对方说得不错,只要有饭吃,谁窃国都不关她的事。这听起来似乎胸无大志,可这是她正在经历的事实。
在别人眼里,她可能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这无从考证,因为她原本就不清楚大人物应该是什么样。她只知道自己是住在湖心小岛上的人,很满意现有的生活。她没有任何希望,像个单纯的孩一样,只要一切能保持现状,她情愿一辈被幽禁在这个地方。
阉宠侍君,狐袖生香 第353章 青草蚱蜢明净童心
又逢端阳佳节,湖心岛上忽然来了两个漂亮的孩,欢天喜地地蹲在萧竹的房门外逗弄着成群的雀儿。不知过了多久,孩有些腻了,转而对门廊上菖蒲编制的蚱蜢发生了兴趣。
萧竹正对着镜梳理着长发,不忘将采来的波斯菊插入鬓角。听到有人敲门,十分开心地起身相迎。毕竟很少有人来访,即使是那两个宦官,也会让她开心。
意外的是,眼前居然是两个孩。女孩儿的年龄仿佛大一点,规规矩矩地站在后面。男孩看起来神气活现,带着金项圈,头顶的两侧各挽着一条辫。
“你们是坐船来的吗?”萧竹首先做出一个合理的假设。
“那当然。今天是端阳节,老夫放我们的假。对了,我们俩是偷跑出来的,天黑前就得回去。”男孩问非所答。
女孩心眼比较多,赶忙扯了扯对方的衣袖。
男孩胸襟坦荡,大咧咧地说道,“婉儿,别那么紧张,这个姐姐不会把咱们偷跑出来的事告诉父亲的。”
“你是?”萧竹借机发问,看得出小男孩很畏惧他的父亲。
“我父亲是当朝太。我叫拓跋濬,他们都叫我世嫡皇孙。”转头看了看身后的小美人,“她叫冯婉儿,是左昭仪的侄女,现在宫给我伴读。”
知道了对方的身份,萧竹轻轻蹲下身,温柔地摸了摸对方的小脸,“那么,你们两个敲门有什么事呢?”
“姐姐,我想要门上的那只蚱蜢。”女孩儿扬起银铃般的嗓音。
“这样啊。”萧竹起身摘下蚱蜢,欣然塞进皇孙的手里,“喏,拿了东西马上回家,太晚了,你娘会担心的。”心被什么东西刺痛了一下,莫名觉得很伤感。
拓跋濬挠了挠头,红着脸将蚱蜢递给了冯婉儿,两人相对一笑,匆匆谢过慷慨的姐姐,沿着石阶一溜烟跑下了山。
萧竹站在山头久久眺望,终于看到了划过树梢的画舫。忽然有一种冲动,她要是有个孩该有多好。
习惯性地在那个“猴”的故事里寻找着自己,它的思想模式开始变得不规则和难预测了,她开始凭借自己的喜好编织,貌似有些不安于现状。
贪玩的孩终于在天黑时回到了家,太府上下早已乱作一团。好好一个端阳节因为太的责骂和太妃的眼泪黯然褪色。唯一一点欣慰就是那只草编的蚱蜢。
拓跋晃听跪地认错的儿将整整一天的行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包括瀛澜苑的姐姐和冯婉儿手里的蚱蜢。就这样,那个活灵活现的草编就到了一个不该拥有它的男人手上。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出去透透气,可能因为与王妃吵了几句嘴,也或许是因为春意盎然的翠绿蚱蜢……
步辇直入万寿宫,在太液池边驻足。细细的月牙不知何时爬上了树梢,望着湖心岛上的一缕微光……
隐约记得瀛澜苑几年前遭遇了一场大火,华美的宫殿一夜间化为灰烬,只剩下几间靠近院墙的偏房。就这样登上了画舫,就这样踏上了石阶,就这样站在近在咫尺的地方望着窗内忽明忽暗的灯光。
良久,忽然像是想明白了什么,猛然转身,几乎是落荒而逃。谁料到一步踏空,打了个踉跄,慌乱碰倒了门廊下的水桶。
砰——
“谁?”房内传来警觉的女声,萧竹当下满心惶恐:这山上连只野猫都没有,难道水桶自己会动?吱扭一声推开了门,端着油灯向廊下张望。
拓跋晃有些尴尬,无奈被逮了个正着。想不到这黑灯瞎火的晚上,一个小女居然有胆量追出来。想了想,又在意料之,她曾经还用剑指着他的父亲。跑不了,不跑了,随口找了个话由,“今儿是端阳节,你送了濬儿一只蚱蜢。濬儿说他很喜欢,恳请本宫给你些打赏。”
萧竹并不关心赏赐,诧异地问道,“今儿是端阳节吗?”腼腆一笑,“我这里没有日历。不过,也不需要知道这个。”失落一闪而过,由衷地赞美道,“你儿很讨人喜欢。一只草蚱蜢,皇孙喜欢就好,不必挂在心上。”
“你是说,你不受打赏?”听起来,对方好像是这个意思。
“那得看你赏我些什么?”这里又没有杂货铺,金山银山对她有什么用呢?
拓跋晃莫名有些失望,他就知道对方会开出价码。她不是一般的贪心,这一点他老早就见识到了。她想要的是江山,想要生个儿把他换掉。
谁知对方讨要的赏赐却大大出乎他意料,她想登上那只画舫在太液池上荡几圈——
就这么简单!
阉宠侍君,狐袖生香 第354章 恶语妄言祸从口出
“太昨夜去了瀛澜苑。”
“听说还与被幽禁的美人结伴在太液泛舟呢。”
“美人?幽禁的不是位公公吗?”
“孤陋寡闻了不是?那个宗爱公公啊,原本就是个女的。”
“不知道就别瞎说!女人怎么可能当公公呢?告诉你吧,那主儿原就是个狐媚,在深山里修了千年,得了神通,想变女就变女,想变男就变男。你们还别不信,说这话的老嬷嬷来万年之前原本是位萨满。”
“我说嘛,难怪万岁会对他言听计从。怎么,这下又把咱太给迷住了?”
“切,说不定之前就背着万岁偷鸡摸狗,更有人说那是太爷处心积虑安排在万岁身边的眼线。听太府上的人说,这位公公可是太爷派给事去鹿苑跟万岁硬要回来的。”
万寿宫里一片蜚短流长,各种版本都有,一波比一波传得邪门。不及半月,经众口杜撰的风月艳事终于传到了鹿苑,成了宦官宫女们茶余饭后消遣解闷的谈资。
拓拔焘的日一片花花柳绿,醒的时候听参禅悟道,醉的时候歌舞升平。醒的时候是佛,醉的时候是魔,周而复始,麻木不仁。
盛夏的阳光格外的锋利,透过篾帘照在熏醉的脸上。睡着,隐约嗅到浓重的脂粉气。眼脸上的光,一片赤红,下腹躁动,迷乱大手已找到了横陈的香肢,一个翻身挺入,放纵……
激荡的低吼唤醒了横七竖八的歌姬舞伎,玉肌似雪,乱发如云,寝宫之内求欢娇声此起彼伏。
即兴宣泄,空虚却像无尽的深渊,总也填不满。
亢奋转瞬即逝——
索然无味……
披了件单薄的袍走出围屏,驻足窗边,篾帘的缝隙然浮动着几只鸿雁的清影。笑意欣然浮上嘴角,阔步冲向殿外。摆手示意守门的内侍宫女不必参拜,以免坏了他轻松的心情。
信步环廊,枝头鸟雀的啼鸣此起彼伏。不知不觉转了一道弯,隐约听到屋角的另一面传来轻浮的调笑声。
“别,不要……这大白天的,当心被万岁撞到。”嗓音娇柔,听得出是一名宫女。
宦官阴阳怪气地嗓音随即响起,“小心肝,万岁爷自己的事还忙不过来呢,哪儿有时间管这些?要是真被撞到了,咱家就请万岁给咱俩配成夫妻。”
“呸,哪个要嫁你?”
宦官假意哀叹,“你们这些女人啊,真是无情无意,成天就想着攀高枝。人家贾公公能看上你吗?还不得靠我心疼你?”
宫女娇嗔作答,“攀高枝怎么了?许‘人家’攀太,就不准我攀个有权有势的?”
“你也听说了?”
“嗯。听说端阳节那晚太爷一个人摸去了瀛澜苑,还带着瀛澜苑里的‘那位’乘夜泛舟,你说是不是真的?”
“那还有假!”宦官咋咋呼呼,“咱家有个师兄就在画舫上当差,眼看着两人醉倚栏杆,执手相对。”
“执手?”宫女不以为然,“太爷拉着个‘公公’?笑死我了!”
“少装傻!那儿来的宦官?成天在万岁爷身边伺候着,哪个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