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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忽然一紧,随即漾起一片温柔的涟漪,“朕不日便回,不必担惊挂虑。朕答应回宫之前先来这华别院。”放下茶杯覆上纤纤玉手。
“该死的,我一刻都不想你离开……”将绣着团龙的衣襟紧紧攥在手心。
大手安抚着握紧的粉拳,喟然轻叹,“朕也舍不得你,怎奈江山美人如鱼与熊掌,二者不可得兼。”
“这有何不可?要不然就——带我一起去。”
惊诧地回身,“这怎么使得?一个妇道人家!”
猛得松开小手,任性地对视着微愠的狼眼,“妇道人家怎么了?我又不是没有经历过战场。当初,楚霸王南征北战都带着他心爱的女人,何况这次只是去巡视边境。”
“朝臣工说三道四的奏本已经堆成了山,朕压都压不下去。此次若带着你出巡,怕是要落下更多的话柄。”他何尝不想,无奈,还是要以社稷大局为重,有些头疼,紧紧皱起眉心,“再说,你舍得把望儿一个人留在家里吗?”
“望儿不是有了乳娘吗?你也说了,不日便回。”不知道为什么会由着自己的性胡闹,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她在他心目的地位,“还说什么要我把心思全都铺在你身上,都是骗人的鬼话!”
依照他一贯的做法,他会痛斥这女人不明事理,甚至责打她。然而此时他开不了口,亦或他心里根本就认同她的想法。长久的分离,他比她更渴望长相厮守的机遇。伸手揽她入怀,“傻丫头,朕何尝不想你长伴君侧,只是一时想不出可行的办法。乖,给朕笑一个,又恼了?”
“你还记得战场上的‘木兰花’吗?”转忧为喜,眸闪动着雀跃的光华。
“上次只因侥幸,朕可没办法再将你送入哪位大人的军营。”木兰花已经成了巾帼英雄,暴露了女性的身份总不能再次从军出征。
“你出巡不带内侍吗?上次还带着贾周呢。”脑海隐约有了计策。
“内侍?你是说——”
“宗爱……”到目前为止,没人知道宗爱的下落。何况,宗爱的遗物,腰牌都被她全权保管着。
“有人在那场大火见过那奴才吗?”
“那是自然。正因为被大火毁了容貌,他才能顺理成章地带上面具。那副长相在宫伴驾只恐惹来闲言碎语,继而成了万岁将其秘密外放的原因。”
拓跋焘满意地点了点头,以为此计可行,“如此甚好,甚合朕心,就照夫人的意思——常侍宗爱不日随驾巡行阴山。”
魏宫旧制,子贵母死 第278章 妒妇成堆计从心生
帝王夜宿民居,万寿宫内乱作一团。烛光忽明忽暗,影影绰绰,妒火烧的宫妃们再次汇集到了皇后的寝宫里。
赫连淑妃人还没进门,骄横的声音已刺穿了荡动的珠帘,“皇后姐姐,这,这也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听说万岁今日亲自将那贱人接到了‘华别院’,都这个时辰了还不见回来!”
左昭仪提前一步落了座,貌似平静地劝说道,“回来?呵,淑妃少安毋躁,坐下来慢慢等吧。”
“要等到什么时候?”娥眉悬挑。
皇后冷着脸,闭目坐在主位上,“急什么?该回来的时候,自然就回来的。”
右昭仪恨得咬牙切齿,瞥了眼在身旁坐下的淑妃,“就是嘛,回来了也不会召见你我,急有个屁用?”
“沮渠妹妹,你不急吗?心里面怕是像猫爪一样!”左昭仪成心奚落,心头一酸,扬声自嘲道,“姐姐收拾了那两个狐狸精之后,万岁去年到是去过我那边一次,板凳还没坐热就带着数百亲军到河西打猎去了,从那以后每逢初一十五就只见封赏,不见人影了。”
皇后幽幽叹息,疲惫地撑着前额,“哀家到是常常见……只是,不闻不问,不阴不阳,不冷不热。”
淑妃酸溜溜地插进话来,“您就知足吧,姐姐好歹还见得着面,我啊,连根毛都挨不上!”
右昭仪凄然苦笑,“我沮渠氏啊,只当没嫁过男人!西凉亡了,万岁爷心里只惦记着我那群流亡西域的兄弟,怕是连我的模样都给忘了。”
左昭仪不知是安慰,还是成心给对方添堵,“我们这些做公主的,就是这个命。可惜你没有万岁那样英雄豪迈的兄弟为你撑腰。当初你那亲哥沮渠牧犍背着万岁的姐姐武威公主跟李氏私通,居然妄想把人家给毒死。结果怎么样——公主一封家书,咱万岁爷一怒之下嘁哩喀喳就把西凉给灭了。”
皇后眉心一敛,语调明显透出几分不耐烦,“行了行了,少提那些陈芝麻烂谷,说起来你我姐妹谁人没有让他人作为笑柄的短处?都说说,眼下怎么办啊!”她那些兄弟也曾英雄盖世,统万城一战归顺了朝廷,之后却因倍受猜忌再次叛变,最终都被那心狠手辣的家伙给杀光了。
“姐姐要我们说服在朝亲信劝谏万岁接那妖孽入宫,我们已经照办了。可归根结底这事儿还得万岁点头。”
“我看是万岁护短吧?”淑妃连日来思量再三,终于想明白了。
“人若进不了宫,哀家拿她也毫无办法。如今这贱人又入主了华别院,唉……”那里可不是荒郊野外,周围皇族宗室密集且守卫森严,她即使握着刀也寻不着机会下手啊。
“我说,那个寡妇不是带着个吃奶的娃儿吗?可否从那孩的身上下手?”右昭仪风闻言事,虽有口无心却正要害。
“具体怎么办?”以孩“胁迫”对方这种话,断然不能从她这母仪天下的嘴里说出来。由对方白痴的口说出,正下怀。
谁料赫连淑妃偏偏是个没心眼的,“姐姐,咱们不如想法把那小娃儿弄到手,而后,令其自行了断。”
皇后轰然起身,厉声呵斥,“放肆!软禁人质之事是你我之辈可以做的吗?更何况,那孩若不见了,万岁自会一查到底,你以为能瞒得过去?”
“姐姐有何妙计?”左昭仪只是问,不发表任何意见,以免在他人面前留下口实。
“哀家私下里潜人于市井间接触过那‘菊夫人’的婢女。对方说,她家新主人——也就是万岁爷爱屋及乌,极宠爱那孩。”
“呵,怪了,宫里的孩那么多,也没见他亲近哪个。”左昭仪暗自揣测,那娃儿莫不是他拓跋焘的种?
右昭仪长舌大嘴,傻呵呵地接了话茬,“那个,不是龙种吧?”
“这个吗——你到提醒了哀家……”是便是,不是也可以是,只要那孩是皇族血脉,且深得万岁的喜爱,东宫里那触怒龙颜的太爷便要如坐针毡了。计从心生,于是端茶送客,“得了,这夜也已经深了,妹妹们各自回宫歇息吧,容哀家再想想……”
该怎样才能将她的心思不着痕迹地传达给太呢?
对了,那拓跋晃不是号称“弥勒转世”吗?玄高和尚一死,正如振奋的雏鹰断了翅膀。
阿弥陀佛,这事儿就全仗我佛庇佑了……
魏宫旧制,子贵母死 第279章 藩僧度梦天子做媒
几日后,大司徒崔浩对天“金屋藏娇”这件事忽然表现得相当冷淡,之前的一番慷慨言辞轻描淡写就翻了过去。这让太晃心产生了更加深重的疑虑——
崔老头向来与他针锋相对,莫非外界的传言都是真的?那孩真就是拓跋族的龙种?
难怪高师傅私下里提醒他,该仔细揣测父皇的心思了……
吃过午饭,倚在书房的书案上昏昏欲睡,半梦半醒之间忽然听到一个钟鸣般雄浑的声音,“贫僧千里迢迢来见太,然太不欲见贫僧。唉,大厦将倾而混不自知,可悲啊。”
“你是何人?”云里雾里,看不清对方的面孔。
“当日玄高大师可以作忏法入万岁之梦境;贫僧亦能作法入太之梦。贫僧就在门外,太下令守门侍卫放行,即可得见。”
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以为天降吉星疾步迎出门外。定睛一看,门外托钵之人皮肤黝黑,花白的长发如乱麻一样散在衣衫褴褛的肩头,眼眶深陷,一看就知道不是原人士。
“大师是——”
“贫僧乃是来自摩揭陀国的行者。”
“大师超然法力让本宫惊叹。咳咳,”与僧人当街交谈唯恐遭人口舌,稍有顾忌,“本朝明令私人府宅不可蓄养僧人,大师今晚可否趁夜而来?”
“太何必掩耳盗铃?你这东宫内外早已布满了眼线。贫僧不求蓄养,只求一钵斋饭,稍事歇息即刻就走。”
拓跋晃微微一笑,“既然如此,大师请!”
二人一前一后进入正堂,分别在主次席位上落了座。藩僧对府内奢华的摆设视而不见,更无丝毫垂涎之情。
备了茶呵退左右,端坐主位的拓跋晃施礼请教道,“大师有何因缘前来东宫赐教?”
“君王无德,厌佛重道。眼看着我沙门在华岌岌可危,贫僧悲从心生,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