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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orge,George,你的情,我已经无力再偿还了……”泪水和着泥沙俱下,眼前一黑,恍然失去了知觉。
耳边再次响起监护器的波动。嘀,嘀,嘀——
眼前闪过一道晃动的白光,“我在哪里?”
窗口?她清楚地感知到,是窗口,她曾经的世界,陌生的世界……
“吉儿,吉儿?”
仿佛听到遥远的地方有人在呼唤。是——她的哥哥?
再次昏睡了过去,空洞的黑暗,直到那个声音再次在耳边盘旋,“吉儿,吉儿,你醒醒?”
渐渐看清了那张不算熟悉的脸,果然是乞伏暮殳。视线拉长,延伸到身后的那个男人,“他?”
“幸亏太在宫墙边发现了你。吉儿,究竟出了什么事?”暮殳诧异于妹妹衣衫不整,狼狈不堪的样。
落羽环顾四下,发现此处并非惊鸿轩,“哥哥,这儿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我的府上,你到家了!”不论什么原因,兄妹俩总算是团聚了。
“我是怎么出来的?”不相信自己能飞出直插青空的萧蔷。
拓跋晃轻提唇角,像极了伤了她的某人,“是被本宫偷出来的。被父皇知道是掉脑袋的事情。本宫只能容你兄妹相叙片刻,傍晚之前再偷偷把你送回去。”
“为什么救我?还冒着掉脑袋的危险把我送回家。”面对一国储君,口气蛮横得不像话。
“这个……说不清。”事实上,主要是因为乞伏暮殳,他需要拉拢被父亲器重的人才,尤其是手握兵权的武将。其次——他依旧记得在鹿苑第一次见她的模样,她居然敢拿剑指着他父亲,天下敢这样做的恐怕没有第二个人。“好了,你们兄妹俩抓紧时间叙叙旧吧。本宫先去外面喝杯茶。”
雷霆万钧过后,拓跋焘开始后悔自己出手打了那小女人。崔浩侥幸逃过了一通棍棒,说起来,他还是因为她的一席话做出了让步。而结果却带来更深的不悦……
他曾梦到先皇仗剑在太庙里痛斥他不可疑心晃儿。直到今天他才知道事情的缘由。崔老头说,那是妖僧玄高在坛前做法。作金光明斋七日恳忏,借妖法使他梦到先祖的痛斥。
从未有过的心情,仿佛被年幼的儿算计了。这一切全拜那妖僧玄高的教唆,他定要将其碎尸万段……
脑袋里乱作一团,时而惦记着哭哭啼啼跑出门外的小女人。终于还是决定放下面奔惊鸿轩给那丫头赔个不是。
“人呢?”进了轩门,看着空荡荡地屋忍不住又要冒火。
“没,没回来过。”两名婢女缩成团,惊恐地打着哆嗦。
“去了何处?宗爱!”嗔目大吼,“她跑出门之后,没有人跟着吗?”
“小奴在后殿,没注意。”一头冷汗,砰的一声伏跪在地。
“贾周——贾周!”
“奴才,奴才暗跟着呢……”
“说!因何吞吞吐吐?”浓眉悬挑,狼眼涨满了猩红的血丝。
“书女她……她碰上了太……她,她,她昏倒了……被太带了去。”
眼寒光乍现,“带走了?什么意思?”
“书女当时貌似不醒人事,太就……许是送去了太医院?”避重就轻,让万岁爷自己琢磨去吧,他嘴里可万万不敢冒出‘书女是被太抱上辇’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魏宫旧制,子贵母死 第255章 废情再续冷殿离殇
傍晚,雁落羽在拓跋晃的安排下混在送新炭的宦官里进了宫门。一路顺着宫墙溜进了御花园。惊鸿轩里亮着黯淡的灯光,那大概就是她往后的全部……
跨进宫门,丢下扣住了一头秀发的笼帽,轻叹一声唤起婢女的名字。
咦,怎么没人?惹恼了某人,连作伴的人都被撤掉了?
满心失落的往侧屋走,忽听身后有人砰的一声关闭了轩门。
“啊——”猛然回身,惊慌地捧着狂跳的胸口。
“你去了哪里?”拓跋焘脸色阴沉,一身酒气。
“哪儿也没去,在园里瞎转。”不停地咽着吐沫,生怕闪了舌头。对方眼的光华让她恐惧,她曾因此而受到过伤害。压抑不住紧张的情绪,稳不住无意间拔高的嗓音,“我说过,再也不想看见你……你走,出去!”
“朕想知道,你去了哪里?跟谁在一起?”
隐约觉得他已知晓了迷底,只是在跟她做恐怖游戏,他习惯于在她因惊恐而放大的双瞳里找到折磨的乐趣。坦白吗?或者叫做出卖?“好吧,出了宫,回了我哥的将军府。”
“是吗?好本事!这高高的宫墙都拦不住你。”猛然提起她的下颌,狰狞的面孔压向她挺秀的鼻尖,“谁有这个胆量放你出去?”
泪水当即漫过了眼眶,“拜托你不要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不要恐吓我。你都知道了,何必来这里盘问我?”
“为什么?”咣当一声将她压制在房门上,“告诉我,他有什么理由帮你?你给朕说清楚!”
“你去问他好了。”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然而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对面的男人当即暴跳如雷,愤怒地铁拳砰的一声打在门旁的书柜上,“你想朕在他面前丢尽脸面?你还嫌朕不够丢脸?”飞溅的鲜血顺着断裂的木格缓缓滑落,“雁落羽,朕受够了!拓跋丕、拓跋辰、司马宝胤,甚至去了势的宦官……朕已经忍无可忍了!”泪水在眼眶打晃,擎着最后一丝骄傲,声音颤抖着在她眼前竖起一根手指,“朕也不想再见到你,朕再也不会登这个门!”猛然转身出了门,荡漾的门扇推动着凄冷的夜风……
睡梦的高欢儿被内侍的宣唱惊醒。想不到他会来。随意拢了拢凌乱的长发赶忙起身接驾,“臣妾叩见万岁。臣妾不知万岁深夜驾临,失礼之处,万岁莫怪。”
男人前所未有的迫切,来不及温存已欺上她的身。暴风骤雨般的强烈,思念的话却没有一句……
身体被前所未有的战栗俘获,心里却觉得空落落的。感觉很陌生,忽然想起宗爱的话:万岁已不再是从前的万岁了。并没有因为身体的满足而感到快乐,反而升起一片浓浓的怨恨。
她是怎么了?
拓跋焘并没有睡,只是紧闭着眼睛。只想找个地方大哭一场,找个发泄的地方。
借着夜色的遮掩,泻下两行浊泪:早知是这样的结果何必费那些心思?被爱是幸福,爱却是如此伤人的事。幸而躺在身边的女人是爱他的,只想索取,他给不起,给不起……
雁落羽神情麻木地坐在晃动的残灯下,双手覆着小腹,望着窗外大片大片飘落的雪花:他不会再回来了,这就是彻底的决裂吧?天一言鼎,他不会再登这个门了。当他一旦有了新欢,复仇的钢刀也就架在了她的脖上,她该如何保住腹胎儿,保住自己的性命?
苍天啊,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有了,她还有必要生他的孩吗?古代应该有堕胎的方法,趁胎儿还小,她或许该去找太医想想办法。
不知过了多久,廊上响起一串轻柔脚步声,轩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你原本有机会解释,为什么非得由着万岁误会?”宗爱随手掩蔽了房门,提着食盒来到她面前,“高嫔再次得到了万岁的宠幸,别说咱家没提醒你,日后可要当心了。”
“多谢公公。落羽烂命一条,谁想要就拿去。只是可惜了腹的孩儿。”
心赫然一惊,“怎么,你怀上了龙种?切记,在万岁得知以前不可让任何人知晓,如若泄露出去即刻便会引来杀身之祸!”
“不,我不打算让他知道。经历了今天的一进一出,发觉离开皇宫也不是什么难事。”
魏宫旧制,子贵母死 第256章 轩门冷禁别殿管弦
正月十二,拓跋焘一纸诏书:王公以下直到平民,私自在家供养僧侣、男女巫师的人都要将人送到官府。超过二月十五日延期不交者,处死僧侣和巫师,私藏者满门抄斩。
年十四,又下诏书说:王、公、卿、大夫的儿都要送到太学读书,而百工、商人之,都要学习并继承父兄的职业,不能私设学校。违犯规定的,老师处死,当事人全家抄斩。
上元佳节的天空笼罩着一层让人窒息的黑幕,全国上下一片人心惶惶。
远殿传来鼓乐飘渺,雁落羽却只能呆在狭小而昏暗的水榭里。更让人恼火的是,轩门居然上了锁,跟南墙根的冷宫差不多。
隐约觉得拓跋焘的心情坏到了极点,正月还没过就成天叫嚣着杀人防火。厌弃她也就算了,居然剥夺了她行动的自由。
幸而宗爱常来,进不得门,只是隔着窗轻声问候几句。时而自封了窗户的木格里递给她几个暖热了的瓜果。她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个“谢”字太见外了。
“公公,这大十五的,不用伺候万岁吗?还有,我想麻烦您一件事,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