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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军发现了我军派出的探马。”
“太殿下,御驾亲征非比寻常。臣以为,当以圣驾安危为重,慎之又慎——”
“好了!就依尚书令之意,再等一日。”拓拔焘紧锁眉宇,狠狠剜了争执不休的两人一眼,愤然起身,丢下一屋缄默不语的将领拂袖而去。
太与乐平王的暗斗何时才是尽头?
山王拓拔辰奉命都统十五员将领以为后援,错过了会师日期,一连延误了四五天还不见人影。晃儿,你是何居心?让为父如何信你?
夜幕悄悄降临,营燃起了熊熊篝火。如往常一样,拓拔焘习惯了站在御帐门外远远的观望。内忧外患,满心闷火,喝了整坛的菊花酿,醉眼惺忪,仿如莽原上受伤的孤狼。
他爱着的人永远都像是他的敌人,譬如晃儿,譬如——
落羽……
落寞的回忆,忽听背后响起内侍女里女气的嗓音,“万岁,帐外夜风寒凉,心里若是不痛快,何不找人来唱支曲儿解解闷?”来者并非宗爱,乃是小宦官贾周。此人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三生有幸能代替师傅伴君出征。
呃——营妓?
忽然想起年少时曾在征途有过一场艳遇,事隔多年,早已记不清那张一度让他惊为天人的脸。经历过的女人数以万计,记在心上的又有几个?
窝心,一袭白衣在思绪闪过:欢儿,朕委屈你了。朕的错——对她,朕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
黄粱一梦,此时终于醒了。如今朕才明白,真正在乎朕的人,是你。
可他不是会轻易认错的人,他该如何抚慰那颗被他重伤的女儿心。算了,听支曲也好。宽宽心,想那么多有什么用呢?刀剑无眼,说不定此次出征就再也回不去了。
酒一杯接一杯下肚,如鸩毒灼烧着五脏腑。贾周去了许久才回来,身后跟着个似曾相识的人影。灯光昏暗,醉眼迷离看不清女人的脸。踉跄起身,一时间天旋地转……
“万岁——”小宦官赶忙上前搀扶。
振臂一抖,歪歪斜斜地直奔花容失色的女人,喃喃自语,“落羽,是你吗?落羽……”狠狠将人压向怀里,营妓惊呼出声,怀里的琵琶砰然落了地。
“万岁开恩……万岁……”钿花坠地,俯仰生姿,对视着面具下情慾弥漫的狼眼。
声音不对。“该死,你不是落羽……你不是……不是……”重重一推,女人羸弱的身如羽毛一般飘落在地上。落寞转身,骤然沉下面孔,“滚出去……滚,朕叫你滚出去!”
女人抱起断了弦的琵琶仓皇逃窜,火光瑟瑟发抖的背影吸引了半截出窍的灵魂。歪着脑袋呆呆望了片刻,莫名其妙地苦笑一声,“站住!”
醉狮一声低吼,女人身一振僵在原地,“万岁饶命——”一双铁臂自身后捆缚了几近痉挛的身体,耳边响起邪门的呓语和粗重的喘息。
“住口!不要出声,不要转身,朕要你。”语调低缓而清晰。话音未落,灼热的指掌顺势滑下起伏的胸口,一把扯下了腰间的束带。容不得女人喘息,掀起淡青的罗裙,急不可耐地挺身而入。
暴戾的咒骂淹没了女人悲切的苦吟,借着一副无辜的身躯宣泄着压抑已久的思念与怨恨……
权利巅峰,欲望之争 第194章 温柔陷阱如意儿媳
一夜云雨,身下的女早已放弃挣扎,成了妩媚求欢的“顺民”。拓拔焘又一次体验到了“征服”的快感,同时承受着随之而来的空虚。
恣意抚弄着始终背向自己的女人,满涨的欲望再次催眠了即将苏醒的意志。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是不愿就这样醒来。
这名女比他想象诱人,伸手扳回俏丽的下颌,仔细打量着嫣红的脸颊。
震惊——
与他的落羽七八分相像!
尤其是女额前那抹与生俱来的绛红胎记,恰如故人额前魅惑的天眼。而他的心又常常因为那道伤疤变得很软很软……
“叫什么名字?”松了手,慵懒起身。
“绛蕊。”娥眉低垂,字字婉转。
“汉人?”
“回万岁,鲜卑人。”
一道寒光闪过,只听嚓啦一声,锋利的宝剑直刺向女人的咽喉。即将刺破皮肉的刹那忽然停了手,“说,什么人派你来的?”
“万岁息怒,小女冤枉!民女乞伏氏,自幼父母双亡,因家道落被娘舅卖入京教坊。学艺十数载,方才有幸随军出征。只盼有朝一日能仰视龙颜,未曾想昨夜当真得了万岁恩宠。”女人像只可怜楚楚的小鹿蜷曲着柔弱的身体,惊慌失措,轻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
“如此——”嗖地移开了剑锋,淡然笑叹,“绛蕊,起来吧,伺候朕更衣。”既然有人当他是白痴,他就勉强当一回白痴。身边平白无故冒出个酷似落羽的女,这样的安排太刻意了。不知对方出于什么用意?明知他旧情难舍,是有意算计他,还是诚心安慰他?
梳洗穿戴过后,女人媚声施礼,柳腰轻摆出了帐门。
拓拔焘长舒一口气,心喃喃自语:这女一颦一笑都深具模仿之嫌。妩媚有余,骨里却少了那份率真与清澈;甚至有几分任性,那才是他想要的,谁说男女之间的感情只关乎色相呢?
该死!
大敌当前,一大早居然在想这个……
忽听门外有人来报,揉了揉鼻梁阔步出了帐外,“何事慌慌张张?”
“启禀万岁,琅琊王帐下部将率众押运粮草入营。来者奏报,镇北将军封沓不久前率部潜逃归降柔然,并献计柔然袭击琅琊王以绝我军粮草。前日,琅琊王所辖兵马遭遇柔然敌军偷袭,老王爷身受重伤,只好派部将押运粮草到此。”
帝心一惊,两颊霎时褪去了血色:琅琊王遭到偷袭,部将倒戈,敌营献计……
还有,他那奴儿怎么样了?有没有遇到受伤?
见鬼!
早知如此,他就不该由着她的小性儿留在那里。本以为跟着她“未来的公爹”在后方督运粮草会安全些,谁料竟遭遇蠕蠕偷袭。神情恍惚魂不守舍,随口盘问道,“士卒伤亡如何?伤员如何安置?”
“这个——末将不知。”
心思烦躁,转身就是一脚,信使一个踉跄摔出了老远,“混账!你知道什么?拉下去,重打三百马鞭!”
“万岁饶命,万岁饶命……”
太晃仁和敦厚的嗓音打断了帝王纷乱不安的思绪,“父皇这又是何必?那奴才不过是个传话的。押运粮草的几名将军此时已进了大营,将人叫来一问便知。”父皇心里担心的到底是什么——是受伤的士卒,还是藏匿在琅琊王营的“书女”?
崔浩那只老狐狸不知从何得知了书女的下落,消息不胫而走,貌似不经意传进了乐平王耳朵里。
想借刺客在琅琊王营投毒一事激化他与丕皇叔之间的矛盾,老家伙这“借刀杀人”的招数早已练到了如火纯清的地步。皇族正面交锋,汉人渔翁得利,他才不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蠢事!
雁落羽手捧着药壶轻轻踏进了琅琊王老爷的宿帐,衣不解带地侍奉左右,就算对她早亡的亲爹都没这么孝顺过。一方面,救死扶伤是医生的职责;更重要的是,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她该怎么跟宝胤交代呢?
“王爷,起来吃药了。今早觉得好些了吗?缝合的刀伤长住了没有?”多亏她这半吊医,还晓通一点西医的手段,得感谢西蒙佛雷泽生物实验室里的兔和白老鼠。
老爷长长叹了口气,懒洋洋地撑起身体,“伤口到是好些了。只是头疼,懒得说话,一张嘴还是阵阵作呕,全拜你木兰军医所赐。”神态和蔼,夸张地打了个饱嗝。
“拜托拜托,您就别再助长我心里的罪恶感啦。我怎么知道您老人家会对乙醚那么敏感?伤口太长太多,缝合需要麻醉。军营里找不到现成的蒙汗药,选用乙醚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烈酒到处都是,就它比较容易制造。”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不但通晓医道,还精通方士之术。这次多亏你,老夫才侥幸捡回这条老命。”此女秀外慧,此时看来他那傻儿还真是独具慧眼。若是两情相悦,皇帝老真心承让,娶这个丫头远比娶什么公主自在,他家宝胤也是死了老婆再续弦嘛,不要计较那么多啦。
而对于他这种老人家来说,有这样的儿媳侍奉膝下,总比成天对着惹不起的公主儿媳点头作揖好吧?
难得这女成天宝胤长宝胤短地为他那傻儿担心,找机会再探探万岁爷的口风。对方若是真有意将她许配给宝胤,他就破例成全了这双小鸳鸯,替宝胤应下来了。
接过汤药,望着花容月貌的“未来媳妇”关切地问道,“木兰花,你自己的伤势怎么样了……”
权利巅峰,欲望之争 第195章 天香华佗囚牢艳遇
草草用过早膳,拓拔焘依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