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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路湿滑,今晚怕是回不去了。”拓跋焘满怀温存迎上前去,揽住女人瑟瑟发抖的身,“把湿衣服脱下来烤烤,当心着凉。”
因为大婶刚刚的一席话,两人的心忽然像是隔着什么。女人勉强一笑,微微点了点头。
“那妇人方才与你说了些什么?”有些好奇,接过湿漉漉的白袍。
“说——”反复思量,决定隐瞒真相,“要赶去京城求乐平王帮忙救她儿,希望‘先生’能在王爷面前帮她说几句好话。”
“落羽,告诉朕,你当初因何得罪了拓跋丕,惹得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你?”单单是因为当初教坊那次“有惊无险”吗?暗自揣测其或有隐情。
“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而她真的能够全盘托出吗?她确定对方不会像拓跋辰对待烟翠一样把她丢进井里溺死?
镇静——
事无利弊,关键在于出发点。同样一件事,在不合时宜的时间和场合说出来,八成会被丢进井里。而换一个角度,或许就是打开禁笼的钥匙。大婶的话与她最初的想法不谋而合:一只鸟笼,终究不是归宿,她不能再糊涂下去。
“说吧,哪怕是最不堪的结果,这里只有朕一个。”尽量让自己放轻松,前前后后翻烤着架在手臂上的衣服。
“你保证不会因此而发火,保证不会一怒之下掐死我?”低头注视着噼啪窜动的火苗,心不在焉地挑动着暗红的炭火。
“该死!究竟怎么回事?他——碰过你?”愤怒,但更多的是猜忌与恐惧。拓跋丕,你个混蛋!朕将赫连氏拱手相让,你还不满足吗?狼眼一翻,将半干的白袍狠狠丢给对方,沉声低吼,“说,你知道朕没什么耐性。”。
“我老早以前就告诉过你是‘强暴未遂’。当然不是因为这个!”皱巴着暴躁而委屈的小脸,看起来比皇帝老更不耐烦,“我没有隐瞒事实,多半是因为对方当初对我施暴时,说了一番大逆不道的话。只是因为关系到那处‘封印’,我才一直避而不谈。”
“他亵渎了那处封印?”转头之间,一抹暗影爬上了森冷的夜叉脸。
女人丰润的唇瓣抿得惨白,委屈地点了点头。
“该死!为何一直瞒着朕?”早一天知道出了这样的事,她就不会受那么多苦。
“在鹿苑时,我的确想过对你坦白。可你当时是怎么说的?说什么身为女当三烈贞,意欲自尽乃是为君解忧,若非如此,还得麻烦你下旨赐死我。我哪里还敢说?说了不等于找死吗?失身的烟翠已经被拓跋辰丢进了井里,我可不没胆量挑战你的阎王脾气!”
“你该告诉他,那是朕的封印!”愤愤埋怨,暗含几分挫败与无奈。
“根本不需要我说明,那家伙仿佛一早就知道我的身份,还恐吓我说:你以为胸口的封印能拦得住本王?没有本王,哪有他的安稳江山?”
“混帐!”轰然起身,一双铁拳攥得咔咔作响,半眯的狼眼浮起一片嗜血的寒光,“欺君罔上,罪该万死!他拓跋丕自恃功高,拥兵结党,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可恶——
胆敢藐视他的权威,妄图染指他的女人,暗窥测他的江山……
是可忍孰不可忍?
咎由自取,休怪他不念手足之情!
权利巅峰,欲望之争 第180章 绝情轻易放下难得
夜深人静,燃烧的炭火时而发出噼噼啪啪的爆鸣声。
“奴儿,明日午后随驾回宫。”拓跋焘憋了一肚闷火,靠着毗沙门脚下的石基,懒散把玩着环佩长长的穗。
淡淡瞥了他一眼,小声嘟囔,“我才不要跟你回去呢。”
“怎么,又打算抗旨?”半真半假,显然没有生气。
“就抗旨!你的书女早进棺材了,把我弄回去做什么?何况,我好容易才找到个能喂饱肚差事,目前这个职业才能体现我的价值。”
“价值?究竟在说什么?”这丫头讲起话来依旧让人摸不着头绪,
“军队里缺少年轻力壮的军医,而我刚好合适这个职位。你待在宫里又不缺人手伺候,多我一个少我一个根本就无所谓。”
“胡闹!女冲锋陷阵,蠕蠕会耻笑我大魏国无人!”搞不清这颗小脑袋里都装着些什么?打仗可不是看风景,一不小心就会送命。
“女人就不能为国效力了吗?当年,豆陵保太后还亲自指挥盛乐保卫战呢。何况,我只是个救助伤员的军医。”不知今后的爱情将去向何方,离开舍不得,留下不甘心。索性放下混乱的私心,去想想治国平天下的大事。她这个女人做得太失败了,还是做男人来得轻松。
“你——”起身揉了把后脑勺,轰的一声又倒了回去,“真是气煞朕了!”人家不惜舍身为国效力,连保太后都搬出来了,他能指着鼻臭骂她一顿吗?心意可嘉,可……
他会担心的!
她若当真上了战场,他焉能安安稳稳地坐镇军?不焦虑得发疯才怪!还说什么为国效力,分明是为国添乱!
“我为了你的宝贝江山连命都不要了,你不高兴,还生我的气?”手里的小木棍用力搅动着赤红的木炭。轻轻抬眼,一副嫌恶的口气。
“朕是怕你出危险!”嗔目大喝,急躁的口气暴露了内心的脆弱。深吸一口气,竭力克制着濒临崩溃的情绪,“朕害怕失去你……从前,朕从没害怕过什么,可自从有了你,朕的心越来越脆弱。朕不需要军医!即使需要也可以在市井间张榜招募。朕只要你安安稳稳地待在宫里等朕凯旋归来。朕要的是个念想,一个让朕归心似箭的女人。”
“可……”
“别说了!朕已经决定了——明日一早随驾还宫!”
“别打断我,听我说完!”看见对方的薄唇微微动了动,将手里的木棍狠狠丢进火堆,“待在宫里就很安全吗?你知道,宫里那些揣着暗箭的女人比明刀明枪的柔然蠕蠕可怕得多。或许等不到你凯旋归来,我就被那群妖精生吞活剥了!”
“朕贬了德妃。”一只手疲惫地撑着前额,带着些许歉意,“朕知道,是她指使太医拖延你的病情。原谅朕,朕没想到她会……”
“她很爱你,你该好好珍惜。”英雄多情,怪不得女人。若非爱入骨髓,何须明争暗斗,你争我夺?
“高欢儿太让朕失望了。朕予她‘德妃’之位,是想她能谨守妇德,辅助皇后治理后宫。谁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结果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皇宫里只有一个男人,所有的女人都想将他占为己有。没有哪个女人会为一个‘德妃’的虚名而克制贪婪的欲望,相反权利纵容了欲望。女人真正想要的是爱情,你给的尊贵头衔仅仅被看成爱情的一种形式,本质上跟一盒胭脂没什么差别。”
男人暗暗吞着吐沫,低头深思,“如此说来,是朕错了……”
“人性贪婪,爱与占有常常是相伴而生的。你想让天下的女都爱上你,却忘了每一颗心在付出的同时都渴望着占有。究其根源,身为万女之夫的你才是制造杀戮的罪魁祸首。”
“你呢?是不是也想过将朕据为己有?”
“你属于天下,谁都不要妄想占有你。除却女人,还有财富、领土,太多太多的欲望束缚着你,面对一盘注定会输掉棋局,最好的办法就是不下。就像你说的,若想不输,唯有不赌。所以,放了我,容我解脱。”
“朕不知道,朕的一片痴心会让你这么痛苦。”
“的确很痛苦。我受够了,心好痛,痴情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佛说:凡受皆苦。既然一切情绪都是痛苦,爱情自然也不例外。痛苦,正说明你得到了,为什么要逃避呢?因为不能占有,所以就急着逃走,这恰恰说明你比任何人都执著于占有。朕以为,因畏惧而放弃并不比因嗔恨而争斗高明,说什么涅槃解脱——你敢说你此时心如止水吗?”
权利巅峰,欲望之争 第181章 其实你不懂我的心
“我……我……”雁落羽半张着嘴唇,一时间被问得哑口无言。
她真能“心如止水”吗?
烧纸哄鬼啦!
正像那家伙所说,害怕得不到,就干脆放弃了争取。逃避,多半是没有勇气面对她不希望看到的结果。
没有尝试之前,“得”是虚妄,“得不到”亦是虚妄。高欢儿被“得”念蒙蔽,选择了争斗;她被“失”念蒙蔽,选择了逃脱。
卡莉说,火宅之觅法王。法王即“真”。看穿了得与失,人才能拨开障目的浮云,认清自己的真正目的。也只有放下了得与失,才能控制自身的情绪,守住自己的心。
她太想爱了——爱即是“真”。不愿付出,是怕一无所得。
如此说来,并非真爱难得,多半是局人被得失困惑。爱情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