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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费理说:“你已经知道了吧?现在清朝政府否定了他们的代表李鸿章的承诺,不想在简约上签字了。”
斐龙海很纳闷,是什么原因,让中国那个昏庸的老太婆强硬起来了呢?他说,我们应当注意到,他们把五个被视为
软弱的大臣从军机处赶了出去,那个专门与外国人打交道的王爷也下野了,这对法国人来说,不是个好兆头,意味着主
战派、强硬派占了上风。
茹费理与他的看法大同小异。他觉得应当命令我们的远征军司令米乐将军采取果断措施,尽量向北推进,推到谅山,
要挑起一次最大的冲突。
斐龙海很赞成,跟中国人打交道的经验告诉他,必须强硬,你让他主动献出一切是不可能的,他支持总理的想法,
主张大打,吓住中国人。
报仇未果的陈天仇无意中得知一伙匪徒要窃取“虢季子白盘”,于是她借此机会到刘老圩报信混进刘家,寻找报仇
机会。在刘家陈天仇却莫名其妙地与刘铭传的孙子刘朝带发生了一段离奇的感情纠葛,其间又和毕乃尔之妹朱利亚结下
了友谊。 由于陈天仇的消息来得及时,妄图窃取“虢季子白盘”的匪徒们全部落网。
第一章第六节
两个大臣用手指蘸茶水同时写出刘六麻子为抗法大将,与举足轻重的奕劻不谋而合,只是亲王对国宝更钟情,不惜
降低门户结成亲家。法国女郎给抗法清军运送医药,是正义的驱使还是爱情的魔力?这有待考究。陈天仇是作为刘老圩
的恩人留住的,主人却不能不提心吊胆。左宗棠绝不会忘却湘淮旧怨,却又力主宿敌挂帅出征,这是分裂还是合一?
此时李鸿章在紫禁城六部值班室里静等,等待上头叫起,他明显有几分垂头丧气。换好了朝服的翁同和走过来,劝
中堂大人不要往心里去,想战、想和,大家心情都是一样的。
李鸿章道:“也许我不识时务。连恭王、还有你们四位军机,全都因为主和获咎,我是惟独幸免者,有些话我还想
说。”
翁同和说,现在的形势,不战是不行了。他上次在太后面前独对时的论点,倒也对,不过那毕竟太遥远,眼前要受
到攻击。我们什么时候国力可以与洋人列邦并驾齐驱?难道国力不支就该俯首称臣?这是太后心有不甘的,她一方面认
为李鸿章的话对,一方面又恨我们不争气。所以他劝中堂不要太让太后面子上下不来。江山社稷毕竟担在她一人肩上啊。
李鸿章叹道:“这个我岂不知?我又何尝不想拒敌于国门之外?以我们目前的国力,大家心里都有数,法夷船坚炮
利,我们最终打不过,这也是我屡屡想建北洋水师以自强的原因,我岂愿意背个辱国求和的骂名!我实在是看不到必胜
的把握啊,现在太后不想在天津简约上签字,我也轻松了。”
翁同和没有料到,太后近来倒有几分硬气。他认为这是国家之幸,不然他担心再这样软弱下去,大清国真的要国将
不国了,自己对皇上说不上什么教诲,惟一的希望是他亲政以后,能够当个富国强民的君主。
“翁大人的良苦用心,朝野皆知。”既然要打,李鸿章也不能不早为之计,与法夷较量,就得启用良将,这是迟早
的事。
翁同和说:“我们想到一块去了。你心目中有人吗?现在缺的是中兴之臣啊。咸丰年间长毛造反,若不是曾、左、
李你们三位,那不堪设想了。后来的剿捻也是。”
李鸿章说:“我心里也早在盘算了,想来想去只有他合适。”
“谁?”翁同和望着李鸿章,眼忽然一亮,说:“我也想到了一个人,都别说破,写下来试试!”
二人来到方桌前,张佩纶在一旁看热闹,桌上有几盏剩茶在那里,二人不约而同地用食指蘸着茶水,分别在红木桌
子上写了一个字,都用手罩住,双方相视一笑,同时抬起手来,张佩纶见二人写的是同一个字:麻。
“刘六麻子!”二人又同时叫了出来,不禁抚掌大笑。
翁同和认为只有刘铭传堪当此大任,他是淮军里第一员大将,李鸿章心里自然清楚。
张佩纶插了一句,真是巧合,令人奇怪的是庆亲王抢先提到了刘铭传。
这一说几个人均感意外,互相看了一眼,张佩纶说,为国选贤,这叫英雄所见略同吧。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笑里各有各的滋味。
说起刘铭传,李鸿章称此人是帅才,不只是将,将可求,帅难寻。他用兵奇诡,常常刷新兵书,眼光远大。记得有
一年,他带淮军七、八员大将去晋见曾文正公,后来才知道,曾先生是故意迟迟不出来会见,害得他们在客厅里等了好
几个时辰,又饿着肚子,有人睡着了,有人不耐烦,只有刘铭传正襟危坐,拿了一本兵书在看,曾帅在屏风后头看了个
仔细,出来时,别人都毕恭毕敬起立,而这位刘麻子居然质问曾帅:“君子待人以诚,先生虽有建树,这样恃才傲物何
以服人!
张佩纶讶然道:“这刘六麻子斗胆啊!”
李鸿章说他当时真替他捏了一把汗。却不料曾帅没跟他计较,反倒和颜悦色地一再道歉。事后曾帅当李鸿章说,他
手下的淮军将领,将来真正能成气候的只有刘铭传。
翁同和说这人脾气不小,他辞官回乡时好像才三十几岁吧?
“是呀。”李鸿章笑道,怕是古往今来年龄最小的致仕者。
翁同和说,他是负气走的。万一朝廷有事,他会应召出山吗?
李鸿章一点都不怀疑。他知道此人深明大义。他念过六年书,但根底不深。隐居十年,现在学问大有长进。刘铭传
在信里曾开玩笑说,有朝一日考个进士及第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翁同和与张佩纶都大笑起来。
笑过,李鸿章道,倒不必担心刘铭传不出山。他早把两个儿子送到了越南战场,不久前一个在战场捐躯了,刘铭传
连夜写了亲笔信叫儿子送到中堂府上,求战之心殷切。张佩纶称赞他才是真正能令我大清雪耻的人物。
这时云南方靣送来了六百里加急情报,李鸿章几个人传看过,心情都很沉重,受伤的伤兵无药可医,每天都有不该
死的人死在,刘盛蛟再三恳请朝廷送药过境,以挽回人心。李鸿章此前已派人在上海通过英国商人买到了一些西药,他
很生气,怎么迟迟运不到前线呢?
西太后在很短的时间里又一次召见左宗棠,这是很不寻常的。
左宗棠被李莲英引领进来时,西太后正在认真地批阅奏折。她手执朱笔,在一份从黄锦匣里取出的奏折上画了几个
圈,在后面批上很大的三个字:知道了。她现在批折子也学会了这种批法,简练而又可伸可缩。
她听见脚步声,抬头看左宗棠进来了,放下朱笔,说:“你来了?”
左宗棠道了太后吉祥,立在一边。
西太后叫:“小李子,你没个眼力见。什么人该赐座,你在我跟前这么久了,心里没个数吗?”
这可是极大的恩典,左宗棠不能不领情。李莲英一边搬小杌子、小几,一边说:“奴才知道是知道,可不敢僭越,
人情留着给主子做,这才是正理。”
西太后目视左宗棠说:“你看我把他宠的没边了,滑马掉嘴的,尽挑好听的说。”
李莲英叫小太监给左宗棠倒茶,他说:“奴才要德没德,要才没才,哄老佛爷多笑几回,笑口常开,也是本份啊。”
说完退了出去。
西太后见左宗棠用眼溜她批的折子,她说:“你看,我就喜欢效仿乾隆爷批折子,有的只是一个字,好,或者照发,
再不就是知道了。你想啊,那些什么正事不会干,上了折子就知道阿谀奉承的,你能批个什么?只好是知道了!这知道
了学问可大去了,怎么琢磨都通。”
左宗棠不失时机地称赞太后办事也颇有乾隆爷遗风。
“你可是以耿直出名的,”太后说,“怎么也学会拍马屁了?你若是上这样的折子,我就要学乾隆爷的办法,批五
个字:放你娘的屁!”
左宗棠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故意说他不信乾隆爷会有这样的批示。
“这是真的,我亲眼见。”西太后说,但她想那是气极了的缘故。
左宗棠乘机进言,有些奸倭之臣,本该痛骂的。
西太后话锋一转,突然说:“你听说过当年剿捻时的安徽尹隆河之战吗?”
左宗棠一愣,他怎么会不知道呢。淮军大将刘铭传和湘军虎将鲍起联手攻捻,刘铭传想独占其功,贪功冒进,几乎
全军覆没,幸亏鲍超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