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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们都十分感动地望着他,一个士兵说:“有大人这句话,我们为国出力饿死了也无二话。”
林维源站出来说大帅一席话令人感动,我林某人愿捐出三十万两银子购买大炮、枪械,购买白米,让士兵吃饱了肚
子上阵。
林朝栋也认捐十万两。
“谢谢你们急国家之难。”刘铭传对李彤恩、朱守谟等人下令,钱有了,马上重修口岸炮台,先把我们由天津带来
的几门炮运上来。他用手一指鸡笼山左方和右方的崖头说,在仙人洞和社寮两山对峙地方建炮台,这样才能控制基隆的
出海口,才打得着敌人的兵舰。
李彤恩说:“遵命。
刘铭传忽见有一条扬帆而来的渔船驶近港口,他皱起眉头问孙开华,既是炮台军港,平时民船也随意往来吗?孙开
华一靣叫士兵打旗语不准渔船靠近,一边对刘铭传解释,从前没战事,就都很松懈。
刘铭传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的仇人陈天仇就在这艘渔船上。
陈天仇又是黑衣黑裤打扮,背一口剑,腰间别着短枪,英风潇洒地立在船头,遥望着海岸上起伏的山岭。
陈天仇问身旁的船主,前面就是基隆了吗?为什么叫基隆?
老船主告诉她,原来是养鸡的鸡笼子,后来嫌不好听,改了同音字。有人说叫鸡笼,是因为山势险,地方小,像个
鸡笼子一样。
陈天仇点点头。这时一个水手过来说,基隆炮台有人打旗语来,不准我们靠岸。
船主问:“为什么?”
水手说:“不知道,我看见很多兵。”他把望远镜递给了船主,船主看了看,自言自语地说:“看样子要打仗?”
“是的。”陈天仇说,“法国人很快要来攻打基隆了。”
“你怎么知道?”船主有点奇怪。
陈天仇未置可否,借过望远镜向海岸观察着。
第三章第十八节
不爱财爱色也好,怕的是刀枪不入。送了美女给刘大帅,自以为得计,岂知是把刀把子送到了人家手中。刘朝带拒
收女兵,却看不出女扮男装的马来诗媛,从此便有了女侍卫,也就有了麻烦。
按刘铭传的指令,基隆港外围工事正抓紧修筑。
刘盛蛟满身是汗,率领士兵们日夜兼程在挖工事。工地上一片叮当挖掘声。
应当说,刘璈和刘铭传交谈的气氛不错,刘铭传尽量想用信任和以诚待人感化这位抱门户之见的湘系将领。
至少刘璈表靣上表示服从节制,他说朝廷启用爵帅来督办台湾军务,真是慧眼识珠,选对人了。屈指算来,湘军、
淮军中老的老、死的死,剩下的也都磨尽了锐气,有大帅这般精气神的寥寥无几了。这话一半是恭维,一半是实情。
刘铭传说他一个人孤掌难鸣,还靠大家扶持。他这次专程来台南,是一种恣态,说是来向老兄来求教问计来了。哪
有上司来拜望下属的道理?
刘璈显然没想到他会用讨教的词,愣了一下马上说:“大帅怎么开起了这样的玩笑?这我怎么敢当。”
刘铭传说,怎么是玩笑?你我过去虽各属湘淮,却并不妨碍共同对敌。他相信仁兄不会懈怠军务的。这绵里藏针的
话他是很有份量的。
刘璈道:“恕我直言,莫不是有人在你耳畔吹了邪风不成?”
“脚正还怕鞋歪吗!”刘铭传道,“当年你在孤拨的枪口底下不是没有低头,一样说硬话吗?”
“这你知道?”刘璈问。
刘铭传说起了往事。刘璈面对强敌,不是说,台南虽是一座小小的土城,兵力单薄,是纸兵,可民心是铁打的吗。
也许他吓住了孤拔,不然那一次他就要进攻台南的。
“谢谢省三兄公平待我。”刘璈心里滚过一阵热浪,他表示,今后,一定听大帅节制就是了,要粮给粮,要兵给兵,
决无二话。
“这话我爱听!”刘铭传说,过去湘军、淮军不睦,有些是出于私心,有些则是误会,战时也有争功的私心在里头,
现在时过境迁了,刘铭传说寄希望于老兄和衷共济才是。
“这您说远了。”刘璈抚掌笑道,其实湘淮本是一家,同根同蔓。淮军的李大帅是湘军开山祖曾文正公的嫡传弟子
呀。
刘铭传也连连称是。李中堂过去不止一次地对他说过,淮本出自湘,淮军的编制、操典、章法全是因袭湘军的,毫
无二致。
“是,很是。”刘璈说,大师能屈尊到台南来,本身就是不计前嫌的榜样,如果他再有二心,那不是天理不容了吗?
他请大帅放心,刘某人虽无佐贰之才,也决不做掣肘之事。
听了他的表态,刘铭传十分高兴,走过去握住他的手,直言不讳地说起来台南之前,多少人在他耳边说三道四,他
都不想听,今日一见了刘璈,立刻顿释疑念,他称刘璈真是顾全大局之人啊。
刘璈说无论因私因公,都理当如此。
刘铭传又问起台南有多少兵可用?有多少兵船?
刘璈说,这就很难启齿了。兵倒是有万把人,分散台湾各地,老的老,少的少,抓个盗贼什么的尚可,大事干不了。
刘铭传说:“仁兄在台南置重兵三十营之多,而台北只有曹志忠六营,孙开华三个营,台中也只有章高元两个营,
看起来是重南轻北呀。”这话有奌拨之意了。
刘璈当然听得出来,他申辯说,台南毕竟是台湾的首善之区呀,首府不保,全台有危。当然了,大帅今驻节台北,
北面自然应重防了。
刘铭传道,这倒不是理由。凭他多年的经验,他有一种预感,法夷的主攻方向一定是台北而非台南,那里有煤矿,
是让法夷垂涎三尺的。他希望能把防御重心北移。
刘璈说了句敢不从命,调走他的兵是刘璈最石愿意的。他找借口说一时怕不行,外侮固然是患,内患未尝不是患。
他常常为剿番而伤脑筋,熟番尚且反复无常,生番久居深山,不肯归服,时时下来骚扰,不得不设重兵防堵,反反复复,
又耗银子又耗精力。
对番民,刘铭传也有不同看法,番民宜抚不宜剿,如果将心比心地对待他们,一样把他们视为朝廷赤子,局面就会
好得多。他说抚番的事以后再说,这次抗法,他就想团结番兵一齐上阵,共同御侮会使隔阂减少。
“到底是大帅真知灼见。”刘璈又说起兵舰,实在可怜。台湾只有几艘老掉牙的兵轮,永保号、琛舰号、万年青号,
伏波号,一共四艘,又都在福建。
“为什么去了那里?”刘铭传问。
“台湾隶属福建啊,”刘璈说闽浙总督、福建巡抚都有权征用。
刘铭传沉思一下,又问府库里到底有多少银子?眼下要招兵、练兵、购置枪炮、发饷银,处处要钱,朝廷虽有谕旨
给福建巡抚,也谕令一些富庶省份协饷,但如今分文未到,光靠贤达之士认捐也不是个办法。
“我早给你准备好银子了。”刘璈说:“你不来,我正要差人押了银子去台北呢。”
“我可不是上门来讨钱的呀!”刘铭传说,“你能拿出多少?”
刘璈说,台湾地狭税薄,一年没有多少进项。说实在的,收上来的银子不够发兵饷的,捉襟见肘,常常是寅年吃了
卯年的粮啊。
刘铭传说:“叫苦就免了吧。说起银子来,连西太后都叫苦连天呢,这次太后都从私房钱里捐了三千两。
刘璈吞吞吐吐地说库里大约有50万两的样子。
刘铭传咄咄逼人地望着他:“不止这个数目吧?”
刘璈避开他的目光说,这还只是帐面上的呢,早都透支了。他表示尽力而为吧,回头他叫下属们查查,有些事也得
问下面。
“沈应奎那里我早就问过了。”刘铭传点到为止。
刘璈马上把球踢了回去,他说:“如果他说的数目大,也是他手中另有积存,那真是太好了。”他发现了刘铭传不
信任的目光,便先发制人道,“大帅怎么这样看着我?不相信我刘某人会为抗法出力吗?”
“言重了。”刘铭传心里不免失望,自己虚心诚恳待他,并不能换得真诚。刘铭传说,中国若想抗击洋人,时下指
望不上坚船利炮,只能靠民心,靠自尊自爱。中国有什么海防?从鸭绿江口到广西的钦、廉二州,凡一万三千多里,我
们连海岸炮都没有几门,如果不是李中堂远见卓识办水师,中国更不像样子了。
刘璈也承认,一说起这些,叫人泄气。
刘铭传说,如果与法夷开战,我们只能凭险而守,长期坚持以疲敌师。法夷远道而来,无法补充煤、水和食品,这
是对我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