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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家的家规是,夫人的月钱是三十两,一年能做二十四套衣服,伺候下人的月钱、平日的膳食,这些全是算公中的。如果要自己开小厨房,多加下人,就要自己算钱了。”晚照历历细数道,“二爷从不吃大厨房的膳食,都是院子里自己开灶的,至于每天吃的食材,以前都是孙嬷嬷管的,食谱是白芨每月订好的。”
猫儿问道:“今天有新鲜的河虾吗?”
晚照抿嘴笑着说道:“有。夫人还是先歇息一会,然后再去厨房吧,离晚膳还有一段时间呢!”
猫儿摇了摇头说道:“一会就要用午膳了,等用了在休息好了。晚照姐姐,你去忙吧。”
晚照笑着说道:“之前因夫人不在,所以二爷院子里的事情都是我同孙嬷嬷在管,要是夫人不困,不如我给夫人讲讲院里的事情,也方便夫人早点管家。”
猫儿嫣然一笑,也不说接手,也没说不接手,“我刚刚来这里,晚照姐姐先给讲讲院子里的事情吗?”
“好。”晚照笑着点头。通过晚照的叙述和这几日对院子里下人的观察,猫儿便知道聂瑄之下极严,无论是内院还是外院,都被打理的妥妥帖帖的,行事自有章程。别说她不善理家,便是善于持家,她也不会贸然插手,只接过了晚照递来的账册和钥匙,告诉她以后的事情还有由她做主。
开什么玩笑,以前顾家不过一个小小的农家,她跟大嫂两人就管的手忙脚乱了。虽说她不是管整个聂家大院,但是就是一个小小的院子,里面的人情往来、下人处理,也不是她一个小门小户出生的人,能管得来的。再说她新媳妇入门,万事低调一点好。别家没管好,平白闹了笑话,白白被人耻笑。
同晚照说了一会话,便到了快午饭的时候,猫儿便先去了颜氏的院子伺候她用饭,正好在门口遇到大嫂谢氏和侄媳妇苏氏。
猫儿笑着迎上去道:“大嫂。”
“二弟妹,这么巧,正好遇到了。”谢氏笑着说道:“这几天还住的习惯吗?”
猫儿含笑点点头,苏氏上前给她请安:“二婶。”
谢氏携着猫儿的手入门给颜氏请安,颜氏刚刚念完了经,见儿媳妇和孙媳妇都进来了,不由笑开了脸。今天陪颜氏用饭的不仅有云娘,还有谢氏的嫡女松娘,两人见了三人,忙起身给三人请安。谢氏等人摆上摆碗筷之后,颜氏对三人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我跟她们好好说说话,你们在她们都不自在。”
三人笑应了,出了院门之后,谢氏对猫儿说道:“弟妹,你若是有空,就去我院子玩玩。”
猫儿笑着点头答应,两人说了寒暄了几句,苏氏扶着谢氏上了马车,猫儿也扶着晚照的手上了自家的马车。
马车上晚照说道:“夫人,一会针线房会派嬷嬷过来给您量身段。马上快夏天了,各房的夏衫二月的时候就都做好了,只是夫人入门晚,所以耽搁了。一会嬷嬷会带些布料来给你挑,照例您可以做六件新衫,针线房赶工一下,应该能在四月份之前给你送来。”
猫儿微微一笑点头,“好。”吃过午饭之后,果然针线房的嬷嬷就过来,给她量了身段,又带了不少零碎的布料给她挑选颜色。
“虽说时间紧了一点,可你们要好好给我绣好,不然夫人可饶不了你们。”晚照半开玩笑半严厉的对嬷嬷说道。
“晚照姑娘,我们一定好好做好。二夫人的拿手苏绣绝技,我们这点粗浅的绣工,怕是无论如何都入不了二夫人的眼。”那嬷嬷笑着说道。
晚照淡淡的笑道:“你们用心了走了,二夫人自然会满意。”猫儿含笑不语,示意晚照打赏她们,众人得了赏,兴高采烈的走了。
猫儿想起了聂瑄,便问道:“二爷的新衣服也做了吗?”
晚照略一迟疑道:“二爷的衣服都不是针线房做的,二爷的衣服自有针线上人来做。”
猫儿听了暗自撇嘴,这男人的讲究已经到了一定的境界了,好龟毛哦!晚照见她面露异色,以为她不开心,忙说道:“二爷一直在外头,府里的针线房做了衣服也来不及送到他手里,所以二爷就自己备了针线上人。”
猫儿含笑说道:“这倒是。对了,晚照姐姐,你带着我去厨房吧。差不多要到晚膳时间了,我还有白灼虾没做呢!”
晚照忙笑道:“好,小人这就带你去。”
说是小厨房,可比他们家的厨房大多了,厨房里众人见猫儿,连忙要磕头请安,猫儿含笑让她们起身。孙嬷嬷含笑说道:“夫人,虾子已经准备好了,您现在就要做吗?”
猫儿环视了一下厨房,发现这里非常干净,生食、熟食全部分开摆放,而且生食也全是已经处理好,就等着下锅的食物。她注意到案桌上摆着已经洗净、挑去虾线,沥干在一旁备用的河虾。她暗自感慨,这跟以前在家烧饭,完全是两种待遇啊!
白灼虾做法很简单,但要做好此不容易。聂瑄在猫儿充满期待的目光中,挟了一个,送到了嘴里,“好吃。”他夸奖的说道。
猫儿听闻,不由有些得意的坐直了身体,聂瑄含笑搂着她,在她耳边低笑的说道:“就算你把咸的做成了甜的,也是好吃的!”
猫儿忍不住娇声抗议说道:“人家厨艺哪有这么差啊!”她嘴上抗议,可手里熟练的给他剥了一个个的虾仁,然后放在聂瑄的碗里。跟她在一起的时候,聂瑄时常会做出一些亲昵的举动,所以两人在一起的时候,猫儿总会先把下人给遣散。
聂瑄看着她的举动,心里一暖,把她抱在怀里,他果然没看错,她是一个好妻子,轻声问道:“今天做了什么事情?”
“唔,给母亲请安,跟晚照聊天,做衣服,午睡,然后做白灼虾。”猫儿一一说道。
“无聊了吧?”聂瑄揉揉她的头发说道:“等过几天我空了,带你出去走走。”
“还好,不算太无聊。”猫儿说道,在他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靠着。
“唔,今天忙了一点,明天空了,你下午来我书房,有书有画,你能打发不少时间。”他见猫儿的眼睛发亮,不由笑着说道:“今天太忙了,本来今天就要叫你过来了。”
猫儿嘴巴动了动,聂瑄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问道:“怎么了?”
“致远,你怎么知道我……呃……”猫儿吞吞吐吐的问道。
“知道你的喜好?”聂瑄哑然失笑的说道:“你都知道问晚照,我的喜好了,我难道不会问春芽、秋实吗?”
猫儿恍然大悟,她说他怎么这么神呢!把自己的喜好知道的一清二楚。
端午(一)
“还是太秀气了。”猫儿叹息的放下手中的笔,依依不舍的望着远远的挂在一边的帖子,自己练了这么多年的字,也只能把书圣的字迹,临摹到八分相像。她果然不是一个有天赋的人,前世今生练了这么多年,也才这个水平。
聂瑄含笑取起她的字帖,仔细的看了看说道:“唔,不错,有八分相像了。”他有些惊叹的望着她,他同她这般年纪的时候,还没有这点本事呢!
猫儿微微苦笑,自己都练了四十多年的毛笔字,才能练到这个程度,这资质还真驽钝啊!她不由自主的想起前世的爷爷。他时常板着脸逼着她练字、勾线,她要是发脾气不肯练,就抡起巴掌打她屁屁,无论她怎么撒娇、哭闹都不管用。
爷爷是吴门画院的老画师,一生淫浸痴迷画技。据说她当年抓周的时候,就抓了一支毛笔,让爷爷兴奋不已,从小就培养自己写字画画,发誓要教出一名女画家。只可惜她学了这么多的画画、写字,虽说最后还是考上了美院,但终究拿爷爷的话说,少了几分画画的天分。
艺术这东西,光有勤奋不行,还需要天赋,没有天赋,终究是白搭。一辈子只能同他一样成为画师,而不是画家。但她还是很感激爷爷从小的逼迫,就凭她那惨不忍睹的数学成绩,要是不考艺术类,还真考不上大学!
聂瑄笑着说道:“你若是写字腻了,我还有一幅溪山行旅图,你要临摹吗?”
猫儿一听,眼睛一亮,“欣赏好了,临摹就算了,光是皴法,我就不行了。”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让她画画工笔,写写毛笔字,她是行的。要是画写意,写意花鸟她或许还画上几笔,可写意山水,就不是她能画得出来的。
聂瑄道:“皴法能练出来的,我教你。”
猫儿摇头道:“我不喜欢画山水,还是喜欢画工笔花鸟。”
聂瑄道:“唔,你自小养在深闺,没见过多少山水,画山水确实不行。”说着他就要喊澄心把溪山行旅图送来。快雪时晴帖和溪山行旅图,是他最引以为豪的五大珍藏之二,一向秘不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