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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正是烦闷,他又来添堵,一把抓过了方帕,便没好气地说道:“好了好了,你可以走了。”一转头,把门嘭地合上了,只余门外他一脸莫名,不知何时得罪了他。
不过这也不妨碍他的好心情,眼看着快得手了,遭些脸色算什么?在他看来,她的这些反应皆是情窦初开少女的正常表现,更是对自己芳心暗许的证明。ZEi8。Com电子书
林濂睿不觉一笑,似春风拂面般,星月无光。回到家中,端坐在靠椅上,惬意地摇着纸扇,扇上峰峦迭起,烟波浩渺,流水曲折,彰显着它主人便不平凡,但在不识画之人眼中看来,不过是一柄再平凡不过的纸扇了,地摊上十文钱就能买到一把的那种。
林濂睿倏地开了口,对身旁的林大哥说:“你说,她是不是已经被我迷住了呢?”仍是闭目摇扇。林大哥毕恭毕敬地说:“公子仪表堂堂,才高八斗,任何女子都会倾心于您的,何况只是个小小的村姑。”林濂睿的嘴角浮现了一抹可疑的笑,用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喃道:“是吗?只是一个小小的村姑吗?我亲爱的霖儿,还是……该唤你一声凤公主。”
林大哥却紧张地说道:“公子还请服用哑药,谨慎些,莫露出了马脚。”
林濂睿心情一好,也不与下人计较,乐呵呵地不斥责他。
是夜,村子格外的平静,在所有阴谋的彰映下发出微微的喘息,沉霖睡得很香甜,林濂睿亦然,只是苦了那一村怀春的少女,一夜辗转难眠。
第五章 十五生辰宴
十月秋高气爽,这天是十月十五日——沉霖这世的十五岁生辰。
一大早老爹就起床杀猪宰鸭,说是唯一的女儿成年定要好好庆祝一番。娘也不管她愿不愿意,硬是要给她打扮一番,说是要让她成为这村中最美的女孩儿,她也没推托,只是任由娘在她的头上搬弄各种繁杂的发髻。
看着镜中的少女,沉霖不禁咂嘴:“看着也是人模狗样的,有几分我当年的资质啊。”然后左右变换着姿势,十分满意地看着镜中人像,仿佛她真真是个十五岁少女一般。
娘款步走来拉过她,说道:“霖儿都这么大了,娘也没什么好送的。这是娘托李婶在镇里买的首饰,戴上看看。”说着从左手袖中摸出一支细钿,淡粉菡萏,簪做翠枝,若风荷并举,水面清圆。轻轻地插在她的髻环侧,更显风姿。
礼物虽小,也是番心意,谢过娘后,她便在娘的陪伴下隆重登场了。
那阵势,那气场,连袁叔的儿子,人称冷面小生,本村第二号村草的袁子翌也不由得另眼相看,冷淡的眸子里闪烁着不定的光辉,旋即又冷淡地转头,佯装不屑。更不肖说是那些个没见过美女的村小子了。
其实也难怪他们这般惊讶,平时的她虽然底子不错,可总嫌打扮太麻烦,再来也没有这个必要,从不抹胭脂擦白粉的,头发也是十年如一的两条牛角辫,如此打扮,就算是天仙下凡也得俗上三分,何况是她这小村姑呢。
今日娘特地拿出了她当年唯一的嫁妆——一件五彩绣金边长裙,用上好的绸缎缝制,绣着绣着朵朵出水芙蕖,碧波微漾,不仅穿着舒服,看着更合眼。
又帮她梳了个凤凰追月的发型,一头乌黑亮泽的秀发在头上盘出栩栩如生的凤髻,脚上穿着用银丝绣成鸳鸯戏水图的淡粉花鞋,颈上环着一个亮澄澄的银项圈,项圈上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银铃,走起来铃铃作响,就如她送林濂睿的那个铜铃一般。手上套着娘戴了多年的那只翡翠手镯,温润的绿色衬出她白皙的手腕,十五年来她从未如此美过,果然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她满意地看着众人的反应,心里盼望着林濂睿也是这般。
连村里那些视她为公敌的少女也不禁咂舌,带着三分嫉妒七分醋意地对她评头论足。果然是乡野丫头没见过世面,如此沉不住气,她在心里暗讽道,表面上还是笑脸迎人。
林濂睿是在场的唯一一个没有惊讶的人,还是那一脸迷倒众生的微笑,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赞赏,她心里颇有几分得意。
生日宴上,大家都很尽兴,老爹一喝酒就会乱来,今日与那帮村小子喝多了,又开始胡言乱语了,猥琐的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见谁都“呵呵呵”地干笑,看娘那眼神更是如千年色狼一般猥琐。虽说是老夫老妻了,早了解老爹这酒力,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老爹这么盯着看,娘也像个双十少女一样脸红了起来。在唯恐天下不乱的众人的怂恿之下,老爹凑了过去想亲娘一口,娘死活不肯,说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老爹那色咪咪的小眼睛更猥琐了,硬是要亲,娘没办法,象征性地给老爹亲了一下脸颊,众人爆发出阵阵欢呼声,娘羞得回房去了,留下依旧小眼猥琐的老爹。
今日的菜是林大哥帮着老爹和娘做的,还真别说,有一手的,先前她以为他一个家道中落的富家子弟,定是在家娇生惯养久了,山珍海味吃了不少,菜倒是一个也不会做,没想到他这一下厨,可是嫉妒坏了刘厨子,逢年过节诸如此类的总有几家人会请刘厨子去帮忙做做菜,这林大哥手艺如此了得,想来刘厨子以后的生意不好做咯。
众少女在林濂睿面前一向保持淑女形象,如此好菜筷子也没动两下,便宜了那帮村小子了。一个个卷起袖子拉开了架势猛吃起来,她又一次想起了饿狼传说……
林濂睿倒是很绅士,没怎么吃,更加深众少女对他的崇拜程度。她不由得嗤之以鼻,这副面孔下还不知是何居心呢,看人怎能看表面?
而她也没怎么吃,她必须在众人面前保持良好形象,努力修复因她儿时毫无顾忌四处乱闯而破坏的形象,当时没有保存良好形象的必要,她才有恃无恐地乱闯,不曾想给今日带来了不便,古人家的女儿都是讲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在这些古人面前她必须像个古人一般,才能尽快笼络林濂睿的心,毕竟他也是一个古人,不会免俗,想到这,她不禁为当日的鲁莽感到懊悔。
酒过三巡后,老爹又发表高见了:“今个儿是小女的十五岁生辰,乡亲们如此赏脸,老夫不胜感激。想来大家也都记得去年老夫曾说过,待小女过了开笄之年,便与林公子择日成婚,当时也是老夫一人之意,不曾问过林公子的意思。今日大家欢聚一堂,择日不如撞日,小女的婚事今日就先了结了,不知林公子意下如何?”说着那小眼睛还在猥琐地转动着。
她一下子愣住了,随后有恢复了镇定,她本以为当日之言只是老爹开她玩笑,不想现如今成了假戏真做,不过既然老爹有意将她嫁出,她便也顺水推舟,一探林濂睿之意。她的眼角瞟了一下林濂睿,他倒是不慌不忙,仿佛和老爹串通好了似的,微笑地用筷子沾了酒水在深色的桌边上写道:“能和沉家联姻是林某的无上荣幸,只是强扭的瓜不甜,沉小姐似乎还未开口,林某不知沉小姐意下如何。”写着写着还用眼角瞟了沉霖一下,似要将沉霖的心意摸透。
沉霖没有斜眼,已感到众多的目光聚集在她的身上了,有带着敌意的,有带着艳羡之意的,有带着惋惜之意的,还有……那一抹不怀好意的目光,既然他有意试探她,她何不让他得逞一回?于是她故作含羞状,手中绞着裙角低头不语,绯红的脸颊落入林濂睿满意的眼中。
林濂睿来替她“解围”了,筷子飞舞着:“想来这终生大事是不能随意的,沉小姐想必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定注意,又许是当着众人的面不好回绝,怕伤了林某的心,不如让我和沉小姐谈谈,明日再给乡亲们一个答复。”
说罢,也没问她同不同意,拉起她的手便往外走,她急忙拿起桌上的一瓶辣椒粉,也算是防身之物吧,不过文雅如他,又岂会如凡夫俗子般对她动手动脚,她便且随他去,看看他有何用意。只留下屋内的唏嘘声和众少女的心碎声一片。
“我说林公子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她被他拉着往村外走,娇声含羞问道。
他回头报以一笑,一如他平日所做的一般,没有言语,只是一直这么拉着她,走到了村外的九冥溪边。
秋日的夜晚静悄悄的,唯有溪水在无声地流淌,月光如水,倾斜于流水之上,绵绵默默,照于两人的身上,有些暧昧,也有些忧伤。
他停下了脚步,从溪边的大石头后扯出了一个麻袋,松了袋口后往天上一抛,满袋的萤火虫飞了出来,今宵没有星星,而萤火虫似是那漫天繁星一般,耀着她和他的眼。
她登时了然他的用意,这个男人在玩浪漫,想以此趁热打铁,一夺芳心,可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