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看他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怜悯,年纪轻轻的却哑了,微笑着回他:“我姓沉,单名一个霖字,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至此,她便与林濂睿“攀谈”起来,原来他和哥哥来自京师,因家道中落,父亲气急攻心,去世了,母亲也伤心过度,随父亲去了,家里本来就一片萧条,没有了领头羊更是树倒猢狲散,他与哥哥看厌了那大院子里的勾心斗角,便带上干粮和盘缠想寻一处宁静隐匿的山林隐居,正巧来到了隐村。
得知他的身世后,她更是多了几分怜悯,原是和自己一样的可怜人。虽未开口,但他这哑病想必是在那大院子里落下的,不是那些个蛇蝎心肠的嫉妒他母亲的侍妾,便是他父亲商场上的敌人,为身世所连,也难怪会放弃大好前程,来荒山野岭中度日了。
沉霖带着他们找到了村长,一个劲地为他们说好话,其实那时的她也不过九岁罢了。林濂睿微笑着看她滔滔不绝,那林大哥更是看得目瞪口呆,想不到一个不满十岁的小女孩竟能讲出这一堆大道理。
村长皱着眉头,挑明了告诉她不愿轻易地让外乡人入住,隐村已多年无外人进入了,今日贸然将这两人留下,恐怕会无端生事。
她便对村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将林濂睿的身世添油加醋地描绘了一翻,差点没把毛主席思想、邓小平理论、马列主义、三个代表重要思想搬上来,最后长叹一句:“这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天下之大,竟容不下一个家道中落、小小年纪就失声的少年!”
林大哥显然惊讶于她那胡编乱造的能力,嘴张得能装俩鸡蛋了,林濂睿却一副司空见惯的表情,微笑着看她和村长辩驳,他眼中的兴致愈加浓郁。
最后村长终是妥协了,勉强同意将村中一间荒废多时的草屋借给两兄弟住,她抱歉地看着他们,自觉没怎么帮上忙。
林大哥却抱拳答谢,林濂睿依旧微笑着看她,她开口询问林大哥两人今后的打算,林大哥搔了搔头,叹气道:“过得一日且算一日吧,京师容不下我们,这小小荒村总该有我兄弟俩的容身之处吧!”
她安慰了两人:“林大哥莫小看这隐村,虽小,却乐无穷,意无尽也,两位定能乐在其中。”话虽是这么说,但连她自己也觉得这地方很无聊,才因此留下林濂睿作伴的,村中不乏孩童,但她自己并不是,奈何穿越到了这小女孩身上,方才她见林濂睿“谈吐”雅致,又写得一手好字,想必应是少年老成了,终归好过那些不谙世事的小毛孩,这才竭力将他留下。
没想到林濂睿竟笑着点了头,似乎同意了她这番无稽之谈。
她告别了两人后,径直向家中走去。
还没到门口便望见她那猥琐老爹在门口瞎转悠了,一看到便厉声呵斥道:“你又上哪去了?”
她这次是情真意切地委屈了,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儿,罗袖轻拂泪珠道:“我见有两个异乡人遇着点麻烦,便帮他们与村长沟通一下,没想到竟是换来父亲的斥责,想是女儿家没地位……”
老爹果然抵不住她这梨花带雨,又摆手作罢了,她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人的眼泪和亲昵的称呼,尽管她现在还不算一个女人。
娘在屋里坐着,手上绞着手帕,眼泪几欲夺眶而出,瞧见沉霖回来了,急忙迎了上来,斥责了她几句便又破涕为笑,拉着她去吃晚饭了。沉霖的心底似有什么在化开:想来我的确是欠考虑了些,爹娘整日担心我的安危,我却熟视无睹,不由得一阵内疚,虽然他们不是她的生身父母,但是不管怎样毕竟朝夕相处了九年,他们对她也都真诚相待的,多少心里对他们都存有一份感激和亲情,看来以后该是收敛些了。
娘夹了一块小葱豆腐到她的碗中;笑眯眯地说道:“这是你最爱吃的小葱豆腐,怎不多吃点?”
她嚼着这豆腐,心里有些什么在潜滋暗长,悄悄地变了味。既是无法再回到现代,见到生身父母,那她便不回去了。况乎她的生父有一堆女人,而她母亲只是其中一个,她也仅是一个私生女而已,那样的家有何值得她留恋的?眼前此般境况纵是回不去,又如何?那梧桐树,不看也罢。
用罢晚饭,娘唤她来身侧,点了一盏红油灯,烛光摇曳,映衬着娘温柔的脸熠熠生辉。娘柔声道:“霖儿呀,女儿家的还是莫与生人近的好,隐村地势偏僻,也不知那些人是怎么来的,还是走远些好。”
她却不以为然,自己一个九岁的小女孩,人家能图自己什么?顶多是想把她拐了,可是能这么容易吗?她撇撇嘴说道:“娘,别把人心想得这么坏,兴许他们确是流落他乡的可怜人呢?”
娘却摇了摇头,喃喃道:“你还小,不知人情世故,还看不懂这人心,以后便会知晓了。”
她险些笑了出来,前世千疮百孔的童年带给她的唯有世态炎凉,这人心她岂止是看透,已然是不屑一顾了。只是她觉着这还是一个未开化的时代,能有多少勾心斗角呢?
看看窗外,这一夜,繁星斑斑,漆夜沉沉过得分外平静。然而这一日却仅是她不一般的命运的开始罢了,那时的她,还想不到之前与之后那如传奇般的人生。
第二章 奇闻奇遇现
自从林濂睿住下以后,沉霖便时不时地以“同乡”之名前去看望他,这样平淡的日子快要将她逼疯了,以前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日子令她厌恶,可当真没有了,她便怅然若失了。那样的日子磨炼了她的心性,正如毛主席所言:与人斗,其乐无穷。倘若再不找点新鲜事以解苦闷之情,她怕是要闷死了。
林濂睿总是很乐意告之她城中的生活,尽管他只能用树枝在地上画,但他从不嫌她烦。那聊天记录写满了一院子的沙时,他便用树枝斜斜地划过,沙子平了以后又是一院雄劲的行楷字。
林濂睿的哥哥挺照顾他的,从来不让他下地,他们“聊天”的时候其兄也不插嘴,只是在一旁翻翻地,盘算着种些什么好度日,长得五大三粗的,却是个寡言少语之人。
听林濂睿说,现在世道太平多了,前些年朝政动荡,又值兵荒马乱之际,百姓苦不堪言,他们家那会虽是大户人家,可日子也过得很清贫。
沉霖好奇地问他缘何致使朝政动荡,又有何人来犯边疆。
他写道:“丰召十三年,发生了一场大规模的地震,称为‘七星地震’。那场地震说来也怪哉,偌大的京城却仅有皇宫有明显震感,宫外根本不知发生了地震。以致宫人多数死亡,皇上和皇后也不能幸免,唯一生还下来的皇宫贵族是当时刚好调遣去边疆的夏武王,当时乃是其主动请缨的,不曾料想竟救了他一命。最后夏武王以未亡的林氏皇族的名义登基,改年号为元武。
因了那场地震,皇宫多处崩坏,朝廷命官和皇族显贵都死伤不少,朝廷元气大损,夏武王又是刚上台,自然是朝政动荡。而西方的羌羯族又趁此来犯,夏武王还未来得及应付内政,便又不得不亲自带兵上阵,那会儿徭役、赋税压得百姓喘不过气,在大家都以为夏凉朝气数已尽,离倾覆之时不远矣之际,夏武王凯旋,一并带回了一群羌羯人,委以重任。一开始朝廷上下均反对,但夏武王执意启用外族人。
不曾料想到那群羌羯人倒还有些本事,他们的到来使得整个朝廷开始有了生气,仅仅五年便使夏凉起死回生,朝廷中反对的声音也渐渐消匿,我们的日子也愈来愈滋润。”
写到这时,沉霖看到林濂睿的脸上有些不自然,想来是那些远去的安宁日子触动了他的心伤。
他揉了一下因写久了而有些酸痛的手,继续写道:“但是最为奇怪的还不是这群羌羯人,而是那场七星地震中失踪的公主。那天是皇后的分娩的日子,不料遇上了这地震,但事后在皇后的寝宫中并未发现产儿,皇后又显然已经诞下龙种,此时真乃怪哉也。”
她问道:“既是未发现产儿,又何以证明是公主呢?”
他摇了摇头,写道:“也不知夏武王是如何得知的,只是他向世人宣告是公主,而且还称这场地震是天神降怒于公主造成的,民间因此称公主为‘降世妖女’。”
他写下“降世妖女”的时候看了一下沉霖,而她正专注地看着他写下的字,似是没有留意到他的神色。
看完了这句话,她不由得气愤起来,这个夏武王真是被封建社会迷信所深深毒害的典型代表,一个生死未卜的小孩跟地震有何干系?想来是这夏武王功利心太重,想置所有和先帝有关之人于死地,哪怕是一个小女孩。
林濂睿似是看出她的心思一般,又用树枝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