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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待梧桐栖-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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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却又溅出了一星泪光。

她强自镇静,从莫大的喜悦中整理仪态,只是这种纯然的安全感太过难得,让她的心理防线在瞬间崩溃。人生二十载,何人得似此?他们于她最大的恩情便是这份毫无保留的情谊,没有血缘,甚至本是敌对,却能在岁月中酿就信任,不是血亲,更胜似血亲。这对算不上淳朴的夫妇在同她朝夕相处的十五年里,给予她已然冰封的心灵最大的安慰,让她在独自漂泊过太多虚伪假象之后,还有一处避风港。纵然冷漠如她,也不能不为之动容。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逢场作戏多年,此刻却如何也换不上完满的笑容,只能勉强扯着嘴角,压下声音道:“是云愔接你们来的吗?”

娘尚未收拾好情绪,老爹便答道:“说来也是话长,当日石牙山下,我与你娘侥幸逃离墓眠魔爪,在城中藏匿数日,又无法入谷中寻人,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回夏凉境内,凭借旧时一些人脉沿途打听。但知晓你者不过数人,你又是整日几方逃窜,打听多时无果我们便只好回临泠了。”说到这儿,老爹竟倏地笑了几声,又道:“我们找你不着,倒有人来找我们了。暗月果真卧虎藏龙,渊那小子摇身一变便成了云暮城云氏最后一脉了。他自称是有法子找到我们,便有法子找到你,我们便将信将疑地跟他来了。也呆了有些日子,虽则你未来,然在这儿也无甚坏处,便定居了下来。”

“也不知是安了什么心思……”她嘟囔了一句,对这两个家族无甚好感。

老爹却眨了眨眼,捋着那撮得意的小胡子笑道:“指不定是来巴结……”

她瞪了老爹一眼,没有半点笑意道:“这话自家人说说便算了,眼下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说话掂量着点。”她往院子里看去,他们似乎是各自散了,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她抚额叹息一声,又道:“还不知是谁口无遮拦有失分寸呢。”

老爹一脸委屈,眨巴着眼睛,像是一抹眼角这老泪便要纵横了,她没好气地扯了扯老爹的小胡子,拖长了声音道:“几年不见还是这么无赖,老爹你给点面子行不行,让女儿出去怎么混啊?”

老爹拉扯过娘的衣袖,攀着娘的肩膀直颤抖:“孩子她娘,女儿长大了都不认我这个爹了,她嫌我给她丢人了,你可千万别跟她那样。”

娘把挂在肩上的老爹拉开,也学沉霖的模样拉下脸道:“我觉得霖儿说得挺好的,老大不小了还跟人家小姑娘似的哭哭啼啼,也不知道我当初看上了你哪一点。”

老爹不干了,站直了身双手抱臂,一脸黑气蒸腾,正经道:“我觉得作为一家之主,我的尊严受到了严重的损害。”腔调难得严肃,奈何声线太嬉闹,一句话说出来她忍俊不禁,笑得毫无顾忌。

她笑了一会儿,见老爹非但没跟她顶嘴,还一脸笑意,不禁问:“怎么不说了?”

“霖儿,你好久没这么笑过了。”老爹轻声说道,面容浸在一片飞入瓦眼的暖阳里,褪去了半生劳碌的风霜。

她一怔,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她面上的表情多半是微笑,却从未有人问过真假,甚至自己也忘记了,什么时候曾那样肆意地笑过,又什么时候可以那样无所顾忌地展露笑颜。那段尘封于脑海深处的纯真岁月,便在这一刹那汹涌而出,叫嚣着侵蚀她伪装下的疲惫。

娘拉过她的手,老爹则揽过她的肩,轻声说:“都过去了,有老爹和娘在,便是火海刀山也陪你过。”

娘瞪了老爹一眼,凶了一句:“话也不会说得好听些,什么火海刀山的多不吉利。”片刻间娘的眉目又柔和下来,对她说:“霖儿以后想去哪,爹娘便陪你去。临泠繁华,花都凄美,云暮祥和,沐雨清静。这世间千山万水,你在哪儿,我们便在哪儿。”

她一言不发,只是拥抱着爹娘,享受风浪过尽后的温馨。

少顷,她放开了手,理裳敛容,淡然道:“音鸣大师来了。”

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但见一青衫老者信步而来,须发皆白,笑容坦荡,却是不怒自威。音鸣大师朗声道:“许久不见,沉姑娘别来无恙。”

她笑意浅浅,欠身回礼:“托大师洪福,晚辈尚算安康。”话里却是针锋相对。

音鸣大师摇了摇头,笑道:“小姑娘就是容易记仇,还惦记着那次我提议给云愔之箫伴舞的事?”

“不敢不敢,大师不过是助各位贤士雅兴耳,又不是点名要我伴舞,怎敢有半句怨言呢?”她笑着请音鸣大师进了屋,一干人皆入座。

音鸣大师也是开朗,对年轻人的玩笑话并不扫兴,顺水推舟道:“自是没有半句怨言,分明是句句怨言,怎算半句?也罢也罢,我让子齐上几盏清茶来消消这火气,百年老屋,房产无多,可莫一把火给烧了。”言罢,众人皆大笑。

音鸣大师不以长者自居,亦非恃才傲物者,与晚辈颇为投机,三两句话便成了忘年之交,满堂笑语喧喧,一扫多日来江涛翻涌的沉闷。

无何,一名博带轻衫的青年男子端茶而来。沉霖瞥了他一眼,男子面容清朗,举止恭敬,是音鸣城常见雅士风貌,她却觉得似曾相识。

待奉茶的男子且退去时,她倏地大呼一声:“且慢!”

众人皆惊,男子亦是疑惑地转过身。她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蓦然拍手笑道:“冤家路窄,没想到让我在这儿见到你了,你不就是当时那个瞎起哄,硬要本姑娘伴舞的罪魁祸首吗?”女人其实是很记仇的,尤其是她。

“这位姑娘,在下那是……”他支支吾吾地好生为难。

音鸣大师忙替他解围:“你也莫怪子齐了,主意是云愔出的,我和子齐只是帮他个忙而已。”

她一怔,问道:“他出这馊主意作甚?”

音鸣大师笑得意味深长,曼声道:“年轻人的心思,老朽是摸不透了。不过后来他颇为后悔,觉得那件事只是徒生事端。”

老爹顺着大师的话接道:“姜还是老的辣,为父说某些人巴结老丈人可不是凭空捏造的。”

她什么也没说,只觉得窗外花木扶疏,柳影纷乱。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不似少年游…

定居音鸣城后,一日三餐诸事平常。沉霖恍惚间有种回到雪桦园那段时间的感觉,一切平息后心绪格外宁静。朝赏晴花游春城,夜奉清茶剪灯花,清闲自在,却又隐约失意。

时日随水而逝,转眼便是入秋时节了。云、竺两家诸事繁忙,自定居后主事们鲜少露面,偶有逗留,也之是点头寒暄,大有随客自便之意。一干人等也免于对面之尴尬,过往恩怨便就此搁置下来了。

是日云和风轻,恰是航运捕鱼的好日子。泠江江面清漪重叠,若细鳞,似征甲,远棹欸乃,长帆披浪,港口上已是人头攒动,泊船连江了。云愔与竺清漪携一干竺家暗卫归来,同音鸣大师商定扩张与重建事宜,忙碌了春、夏两季后,似乎一切都要摊于台面,步入正规了。一夜间焚成灰烬的两大世家,艰难经营二十载后终于摆脱暗月的阴影,洗尽杀戮,褪去阴谋,重振昔日清白盛名。

这一商讨便是半日,两家人明里不避讳,然沉霖犹有些顾忌,便待日落时分方返回。自己厢房前的桂花已次第盛开,满树芳荣,泠风送香入窗格,递了一瓣浅金与她,偏落于眉间,她一仰首,花落无声,但见庭前余晖穿桂树,层影纠缠,耀眼而空幻,连同树下静立的蓝衣男子也融入一幕迷离光晕里。

推门而出,她试唤了一声:“云愔?”却发现他只是单纯沉醉于浓秋桂香里,并不是来找自己的。庭中寂静,他与她背对而立,痴望着那漫漫葳蕤,她只能看见他海蓝的衣衫浸染了轻软的金色。一种莫名的压力涌上她的心头,迫使她转身离去,欲佯装不知。

“沉霖?”温柔的呼唤仿佛裹了余晖的温度,只一声便缠住了她迈出的脚步。她回身,对上他的目光,是温存,是欢喜,是纯粹,是恬淡,更多的却是不可名状的思恋,如蓦然迸发的烟火,占据她全部的视线,直逼心房深处。

她不言语,他便兀自说下去:“母亲生前很是喜欢桂花,云暮城秋日天象极佳,她常抱着我妹妹云烟,同我坐在庭院里,观云淡风轻,桂英婆娑,念起云暮城风物趣事。”

他说得颇为平淡,却让她如鲠在喉,说不出宽慰的言辞,也难同他深谈这些乍似平淡的往事,只能说些无关紧要的:“你那时不过四五岁年纪,这些琐事怎还记得那么清呢?”

他先时沉默了一会儿,目光游离于整个庭院之外,追逐着几缕流云,似望非望。蓦然目光一收,低声念了一句:“失去得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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