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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夫家住在明月河边,初近小院时,看似普通人家,再进去便不由得大吃一惊了。
这飔风城遍地黄沙,偶尔见着点小青草,即便是冬天也是着单衣即可,可这园子里没有一方沙土或草坪,放眼望去皆是各种从未见过的植物,但皆有一个共同点——似雪般白,而且这里的温度不高,只穿了一件单衣的她已觉寒冷了。这园子远比外观上的大,大得似是个山庄,从外面看却像她家一般,只有小小的一圈篱笆,围着一间草房。
她不由一惊,这莫非也是幻术?不然这园子怎地看起来这般小?大夫也未理会她脸上的惊异,笑着扶林濂睿进屋了,她还愣愣地站在园子里,直到大夫咳嗽两声她才意识到自己又失礼了。
“姑娘想必是好奇我这园子吧,也难怪姑娘惊讶,这园子叫雪桦园,种的皆是雪桦,这是老夫年轻时上千年雪山发现的,绞尽脑汁才把这雪桦移栽到园子里。”大夫的目光炯炯有神,他解释了这植物,但更重要的是这园子的大小。
“大夫既然说这植物叫雪桦,可这不尽然是树呀,那些白草白花呢?小女更好奇的是这园子何以外观小如草房,如则入如宫池华庄?”她直截了当地问了,直觉告诉她这个大夫不简单,而且他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但她没有表现在脸上,林濂睿的命还在他手里,她一个人不能轻举妄动。
“姑娘这便有所不知了,雪桦是不是一种植物,而是一个植物系,这白草白花便是雪桦草和雪桦花,树嘛,自然是雪桦树了。至于这大小,恐怕只是沙漠上阳光照射多了产生了幻像,从外面看也是这般大小的。”大夫如是解释道,可是对于他这解释,她是全然不信的,海市蜃楼是由于温差大而形成的,造成温差大若非远观沙漠既是航海行船,现在的她就在雪桦园的面前,又怎会看见海市蜃楼,这老头分明是在诓她,倘若她不是二十一世纪的知识青年的话,定是会上他的当的。
沉霖没戳破他的谎言,而是一脸恭敬道:“大夫可真是见多识广,小女佩服。不过眼下可开始治疗了吗?”
“哈哈,姑娘可真是关心这公子,还真是这位公子的福分了。老夫就不耽搁了,姑娘且随老夫来。”那大夫眉飞色舞,欣喜劲儿跟嫁女儿似的,让她看着莫名其妙。
说罢,她和大夫扶起林濂睿往后院走。一路上她皆在留心这屋子的摆设,草药和医药器具随意堆放,偶尔能在墙壁上看到一弯暗淡的残月蚀刻,生出一种道不明的怪异。
到了后院以后,她才看到这有一方池子,不大,但还是能装下几个人的,大夫嘱咐她扶着林濂睿先坐下,他去取药。
大夫走后,她摸了摸林濂睿的额头,滚烫滚烫的,她对他说:“坚持住,再一会儿大夫便拿药来了。”
他气若游丝地看了她一眼,汗水浸湿了她的手,她能感到他靠着她的身体愈渐沉重。
“来了来了,麻烦姑娘去那边的井打几桶水来,老夫给这位公子更衣。”大夫着急地跑了过来。
她照着大夫的吩咐去打水,那口井的边上竟然覆着雪,和这飔风城的天气大相径庭。打完水罢,她赶紧往池子走去,走近了便看到林濂睿赤裸地倚在池子边上,她没往下看,怕看到点少儿不宜的东西,那大夫看着她痴痴地笑,猥琐相一如老爹。
她斜着头把水倒了进去,林濂睿马上睁开了眼,她意识到这水太凉了,林濂睿原本热得出奇,现下突然接触这冷水当是不习惯了。不过大夫嘱咐一定要冷水,他体内的真气四处窜动,五脏六腑需要降温,难道真气在他的体内乱窜,做了功,使得他体内的气体内能增大,温度升高?她又在无聊地发挥着二十一世纪知识青年的探索心了。
几桶水倒下去,林濂睿冷得倒吸冷气,看着她也不觉蹙眉,可是为了保命,林濂睿还需忍着点,受点罪也总好过英年早逝。
大夫把草药撒了进去,皆是些她没未曾见过的植物,有的深紫色,妖异得如食人魔花,有的浅绿色,让她想起了蔬菜汁,还有些雪白的木条,和雪桦树一个颜色。撒进池水里,池水开始随着药的颜色不断变幻,看得她一愣一愣的,那色彩仿若天上的虹,色彩斑斓,变化多端,即便是在二十一世纪,她也不曾见过这般神奇的草药。
霎时间,她意识到了一个颇为严重的问题,这般多奇花异草得花多少银子啊!林濂睿偷来的钱定是不够花的,看来她得在这给大夫打上十年八年的工还债了。
“敢问大夫啊,这么多名贵药材得多少银子啊!”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要钱。”大夫头也没抬地回她。
“什么?!”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大夫。
“我说不要钱。”他不耐烦地回了她一句。
“为何不要钱?”她一脸疑惑地问道,心里很兴奋,此般道来她便是可以不用在这打十年八年的工了。
“因为老夫为人向来正直,救死扶伤,慈悲为怀。”大夫一脸的得意,她觉得他也太扯了,不给钱他去哪买药,不给钱他每天吃什么?这其中定有蹊跷,不过既然他不想说她也就不问了,还省钱呢。
池中的水还在不断地变幻颜色,林濂睿的眼神愈渐晴朗起来了,他冷得在水中瑟缩,池水已是冷得冒白烟,大夫一脸的兴奋,让她看着觉得他有点虐待倾向。
“姑娘还未用过膳吧?倘若不嫌弃,便在老朽这用膳吧!”大夫真诚道。
“也好,那便有劳大夫了。”她也回了他一个诚挚的微笑,虽说不知他为何要带他们来这,还免费治病,不过倘若他想要加害于他们的话,也用不着在饭里下毒,因此她很放心地答应他留下吃饭。
“嘿,老大夫!您要的饭菜送来了!”她一回头,发现说话的是那个店小二,未曾料想他还送外卖呢。
送来的饭菜还颇为丰盛,有鱼有肉,还有她爱吃的小葱豆腐,不知这大夫如何知道她的口味的,又兴许只是碰巧而已,她也未理会太多,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大夫的房内,他们已经将林濂睿从池子里“捞”了出来,刚出来他便一副解放的模样,想来那池水定是凛冽彻骨的,和这飔风城还真是大不相同。
大夫扶着林濂睿坐下,便把她赶了出去,说是接下来的治疗不便女儿家观看,当然他这番言(奇)辞她是不信的了,在池子那他也(书)未阻止她看什么,像她这么有道德(网)修养的二十一世纪青年定是会自觉地回避了,也不知他在这房内做些什么,但愿不会对林濂睿不利。
自那天起他们便在雪桦园住下了,这真是个奇怪的园子,温度和外面一样会变化,外面寒冷之时,里面甚至会下雪。那大夫倒也细心,给了她一些御寒的衣服,说是他远行的孙女留下的,不过这衣服这么新,应是新买的了,管他呢,反正有新衣服穿便好,她一向不觉得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
林濂睿的伤如大夫所说的一般,恢复得非常慢,加之天气寒冷,他又患上了风寒,无疑雪上加霜,他的精神一直萎靡不振,但总算能走能吃。
小二仍是每天来送饭,每天的饭菜都有新样式,她怀疑她在雪桦园住的这些日子天天都在长胖,而她对美食又不甚感兴趣,看着如此多的佳肴美味,不吃则浪费,吃了又太撑,饶是令她为难了一番。隔日,她便嘱咐小二送些粗粮米饭来既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还令得那小二甚是莫名其妙了一番。
这样的日子过得不冷不热,直到有一天。
那日她照例起床去帮大夫打水,却见到已有一名身材曼妙的女子站在井边打水。她登时一怔,手上的水桶滑落到了地上。
那女子被桶掉落的声音惊动,回到看向她,只见这女子与她年纪相仿,身着紫色的罗裙和素色的上襦,头上简单地挽了一个连月髻,身上未佩戴什么首饰,纵然长得不十分惊艳,却也有一种邻家女孩的亲切感。
她看见沉霖,旋即甜甜地一笑,放下手上的水桶,帮沉霖捡起了水桶,提到沉霖面前说:“真是不好意思,惊扰了姐姐,姐姐没吓着吧?”
她说话的声音很温柔、轻慢,怎看都觉得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不过既然出现在这水井边,想来这出身也不会有多特别,她这一说反倒弄得沉霖不好意思了,搔搔头道:“哪里哪里,是我唐突了。不过请问小姐是……?”
“甘兰,我叫甘兰,是甘大夫的孙女,刚从京城那边回来的。”甘兰对沉霖笑着说,那笑格外真诚,和林濂睿的笑截然不同。
甘兰这么一说,她才想起自己这身衣服均是甘兰的,有些不好意思道:“近日承蒙甘大夫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