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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莲如同中箭的飞鸟,动作明显迟缓下来,虽有面具掩着,犹可知其必已岑汗淋淋。一有不慎,他便从枝桠上摔下,乌夜见准时机便腾空而起,直扑向红莲。而红莲仰面向乌夜,飞速抽箭彀弓,箭已在弦上,而乌夜未料到他是有所防备的,尚未发箭,眼见着乌夜便要在极短距离内中箭了,却有一道弧光一勾,听得啪的一声,那箭竟断了。
红莲全然未料到眼前情况,但见乌夜左手持一匕首,锋芒逼眼,想想方才乌夜在他发箭的一瞬间,从腿上抽出一柄匕首,如削泥屑一般截断了自己的箭。而此刻乌夜正笑得猖狂,瞳中瀚海翻涛,右手一挥袖,向红莲颈上劈了一个手刀,红莲便从树上摔下,沉沉落地了。
乌夜从树上跳下,确定红莲已昏迷后,便蹲在他身旁笑道:“我的好徒儿,为师以前可是陛下直属精英部队里的,专做些类似刺客之事,可不是练弓出身。”言罢,乌夜便站起了身,向不远外的沉霖招招手,满是轻松。
看着乌夜自己背着红莲出丛林,沉霖问道:“为何不唤下人来,还亲自做这等琐事?”
乌夜却是大笑道:“公主,莫太看清我了,红莲毕竟是我教出来的,也有些手段。交与那些酒囊饭袋,怕他们怎么死的都不知。谨慎可是必需的,想必你也明白。”
沉霖跟着乌夜走,沉默了一会儿,她启声道:“在音鸣城那会儿,你是刻意隐瞒实力的?”
“也并不完全,以我的身手恐怕不敌渊,怕是日后还会再见,便先存有几分实力,日后交手也好出其不意。”乌夜如是说道,又是一嗤:“却不想那小子先行死在冰渊里了,不过遇上那邪教魔头,也难怪了。”
回到方才那间屋子,乌夜命人取来绳索,结结实实地把红莲绑在椅子上,双手交叉于胸前后绑于椅子靠背上,防备了他醒来后取得利器割断绳索的可能,又往口中塞入布条,以防其咬舌自尽。待确定一切无误后,乌夜方坐下,倒尽壶中之茶,一饮而尽。
两名下人惶惶道:“乌夜大人,此人如何处理?”【。 ﹕。电子书】
乌夜眸光一闪,直刺在两人身上,虽说两人未做错什么,伪装失败也是意料之中,但单就那打着哆嗦的双腿,便足以令乌夜生厌了。是以,乌夜叵耐道;“下去下去,莫让我再见着你们两个,还有,捉到此人之事不可外传,否则——”
“是是,小人遵命。”两人如获大赦般退下了。
“为何?为何不让他人知晓?莫不是还念着师徒旧情?”沉霖不解道。
乌夜撇嘴,有些不悦道:“旧情?我与他之间能有什么旧情,不过是一枚让我立足暗月的棋子罢了。藏着他只是为了不让暗月那边知道而已,陛下身边还有很多废人,喜欢嚼舌根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稍一顿,又道:“譬如方才那两个。”
沉霖坐于椅上,望了红莲一眼道:“他多久才会醒来?”
乌夜沉声道:“快了,不过是一个手刀,摔那么一下昏不了多久,”又一嗤,似自嘲道:“我与这徒儿也是有些时日未见了,未料到再见时竟是要拷问他了。”
沉霖有些不解,问道:“拷问?有什么好问的吗?你以前也是暗月之人,暗月大小事宜你皆知晓罢。”
乌夜答道:“自上次音鸣城暴露后,我便再未回到暗月。算来也有大半年了,不知魔头那边可找到地宫位置了。红莲是个可靠之人,相信墓眠若是找到了地宫,会告诉他的。即便不告诉他,我们也要知道墓眠是否知晓地宫位置,或又知晓多少。”
沉霖只是摇头,她觉得教主应尚未知晓,若是他知晓地宫所处之处,必会加紧搜索自己的下落,不会只派了红莲一个人来。
她正如是想来,无意中望向红莲,惊觉他已醒了,面具后一双乌瞳正冷冷盯着乌夜。
乌夜起身走到红莲面前,笑道:“我的好徒儿,你可是醒了。”顺手取出他口中布条。
她看得有些不解,不知乌夜为何大费周章地绕过面具取出布条,而不直接掀下面具,正打算发问,红莲却先道:“叛徒,你我早非师徒关系。”
“啧啧啧,可真是无情,人道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虽是女人,但为母总可吧。”乌夜仰首大笑道。
红莲一嗤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反正我不会说出任何你想知道之事。”
乌夜笑道:“那可不好吧,毕竟也是师徒一场,为师可还念着点旧情呢,就这么一个徒弟,杀了也可惜。”
红莲冷冷回道:“收起你那假惺惺的嘴脸,即便你杀了我也无济于事,收到我的情报后,暗月已遣人向这边来了。”
乌夜眸光微敛,沉声道:“作为一个弓者,不远远埋伏着,而只身跳上房顶偷听,暗月可不缺做这些事的人。你有些日子未回暗月了吧?”
红莲不语,惟有目光清冷,凉风穿堂。
第九十章 离恨如春草(四)
“不说是吗?你该不会是从沐雨城一路跟踪公主至这里吧?”乌夜低身俯视红莲道。
红莲直勾勾地对上乌夜满含挑衅的眼,沉声道:“是又如何?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多说无益,要动手就快点。”
乌夜仰起头来,曼声道:“红莲,你还是一点也不懂伪装,直来直往的,迟早有一天要了你的命。不过能从沐雨城一直跟到这里,也算是有些本事,不枉为师多年教导。既是如此,为师便给你个痛快罢。”言罢,从袖中飞出一柄匕首,往红莲颈上轻巧一划,虽是隔着衣领,却顿时血花飞溅,再看红莲,不知何时已闭上了眼。
乌夜看也不看他一眼,冷哼一声道:“又要费时处理这些个琐事。”
沉霖一旁看着,险些要惊出声来,红莲的赤色衣领上开了一道整齐的口子,而里面的血色划痕比衣衫更为鲜艳。她不禁问道:“你就这么轻易杀了他吗?”虽知乌夜冷血,可不料竟冷血如是。
乌夜头也不抬,解开红莲身上的绳子,背着他便要向门外走,临出门时,回头沉声对她说道:“既然他未回暗月,那么即便墓眠已得知地宫所在,他也不知,那么留他有何用?与其防着他逃跑,不如把他杀了,死人才是最安全的。”言罢,便出了屋,不知向何处去。
她目送乌夜远去,看看红莲曾坐过的那张椅子,明明他血流如注,而椅子上却是滴血不沾,可见乌夜功力之深厚,不禁令人胆寒。
不多时,乌夜便折返了,还换了身衣服,人精神依旧,见着沉霖便朗声道:“死人的事就是麻烦,还溅了我一身,不过这身衣服也是该换了,打临泠回来便未停过脚,可是该好生歇着了。”言罢,便抽出一张椅子,安然坐下了。
“怎么?有什么话要说吗?”乌夜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似是一只驰骋天际的飞鸿。
她站在乌夜面前,淡然道:“为何避开所有人,只在我面前……”
乌夜挺直了腰,说道:“当然是杀鸡儆猴了,公主,据我所知,你在暗月、武王间辗转多次了吧。每次皆是出人意料……玩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游戏吗?公主。”
“你……”她不得不承认,正如乌夜所说,这是她唯一能做之事。
看出自己言中了她的软肋,乌夜肆意笑道:“公主,我和他们不一样,可不太懂得怜香惜玉。若是有朝一日我们找到了地宫,你还不肯,那就只好杀了你了,我们得不到,他们也不能。”乌夜的眼中闪烁着杀戮的光芒,如同此刻夕阳,血色无边。
她拉过椅子,在乌夜身旁坐下,曼声道:“十五年也是如此等来了,如今到手了反而迫不及待了吗?”
“哼,谁知道呢?公主,我知道你有些小聪明,不过劝你还是老实点,否则……我不能把你怎样,但杀了东使夫妇二人之一还是可以的。”乌夜冷哼一声道。
她只是淡然驳道:“你们总说找到地宫,可事实上呢?十七年,谁找到了那个破地方?这个传说开始究竟是谁传出的?难道你就不怀疑吗?”
乌夜随意摇着身旁的椅背,曼声道:“十七年前我亦不过是个小护卫,尚不知情,这些年来得以在陛下身边做事,本已荣幸之至,怎敢多问?不过据我所知,当初是一个影刺族族人告诉陛下地宫之事。陛下是个明理之人,他若是相信那人的话,自有他的道理。再者,墓眠、武王皆信之,更能说明其可靠性了。”
“可是不奇怪吗?那人把这么重要的事告诉了三个最有可能夺得天下之人,他究竟能得到什么?莫不是羌羯派来的奸细,为扰乱夏凉朝纲耳?”她一一分析道,心中却是想着当日在影刺族洞穴中发现的壁刻,“影刺必亡”……刻下这字的人,会不会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