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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多麽过分,萧进从不以老大的身份来教训自己,他和自己堂堂正正地打在一起,然後又屁事没有地开玩笑。
那天他给了萧进一个耳光,几乎是不受控制打了对方。陈之远当时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他以为自己打错了,可後来萧进“看”著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知道自己一开始就错了。他试图再挽回两人的感情就是错。
回头太难。
“远哥,你怎麽了?”
阿浩在旁边收拾著东西,刚转过头就看见陈之远脸上蜿蜒著两道分明的泪痕。
“我真是个傻瓜,为一个一开始就是骗自己利用自己的男人象个女人一样又哭又闹,连命也不要。阿浩,你知道出事後,我还跪下求过萧进吗?我求他跟我走,我求他让我照顾他一辈子。我求他,不要不爱我……”
房间里就陈之远和阿浩两人,他干脆就声音嘶哑著边抽泣边说了起来,自顾地说著他憋在心里好久的话,也不管阿浩究竟能不能理解。
“我受不了,我真地受不了他这麽对我。我知道我做错了,可我爱他啊,阿浩,他一点不在乎。他真是个混蛋……萧进,你怎麽对得起我,你这个混蛋……”陈之远後来拿手捂住了眼睛,闷声闷气地继续哭。
他哭累了才慢慢地睡了过去。梦里仍含糊地说著梦话,无非也是刚才那些。阿浩是个外人,他不懂陈之远为什麽会爱上萧进,也不懂他们之间的爱情到底是怎麽的百转千回,但是他唯一有些明白的大概是,爱一个人太深,一旦遭遇变故,那麽痛的最深的就是自己。
那天之後,陈之远再没在阿浩面前提过他和萧进的事,别的人也不敢在他面前提。至於他被人伏击的事也就这麽算了,南宋的老大出面和王坤达成了协议,市中区的地盘分给坤帮一半,这就算是了事。
“胖子,我想重开酒吧,以前那地儿,我呆著不舒服。”
陈之远已经出了院了,在自己装修一新的家里的休养著,好几天没去吧里看了。然後突然他就把齐大明这些现在跟他混的几个角头叫到面前,说要把自己的老窝从以前那儿搬走。
“都快六年了,是挺老了,我看是可以挪下。”齐大明点著头应和著陈之远的话,时不时地去看那张冷漠的脸。
“那好,你去办,越快越好。”
都块六年了,当年萧进一手把这儿捣腾了起来,自己就跟了他六年,在身後,在床上,整整六年。陈之远放在沙发上手慢慢捏紧,被往事刺得心口发痛。
老张一家这些日子,也够忙。自从那天萧进被人带走後,他们就一直忧心忡忡,怕出了什麽事。後来,直到都两个星期後了,四处打听萧进消息的老张才在市区的一条街边找到了人事不醒的萧进。好不容易把萧进送去医院,可医生却告诉老张,萧进烧得厉害,已经引发了肺炎,又说身上到处都是伤,肌肉上的严重损伤就不用说了,他身上几处地方包括脚腕的骨头也不知道被什麽给硬生生地弄断了,引发了严重的内出血,结果当天就给萧进下了病危通知。老张一看这情况,就准备去报警了,他知道肯定是那天那些人把萧进整成这样的,可没想到连神智都不清的萧进却一把抓了他的袖子,叫他千万别报警。
不报警意味著这事就得他们自己抗下来,可不能看著萧进死啊,把萧进原先给他保管的卖房子的钱花光後,老张咬咬牙把自己攒的两万块钱全搭进去给萧进看病了。有了钱,事也好办了很多,人送到手术室几个小时才出来。只是初步稳定了病情,要想萧进能保命,那麽还得花钱,医生这麽说了。
後来老张又找人借了钱,总算是凑够了萧进下一步治疗的费用。眼看他的病有些起色了,又是因为钱,药停了。没有一天几百块一支的进口药,萧进的肺炎又开始反复发作,折磨得他整夜整夜的说胡话,咳血。
“算了,老张,别再浪费钱了,还是让我出院吧。”
“这怎麽能啊,钱你别担心,我会再去借的。”
“我不能再拖累你们,反正我活著也是个废物。”萧进轻叹了口气,对老张无奈地笑了笑。他也是不想活了。倒不是因为陈之远对他怎麽样,他只是觉得活著太累,累得喘不过气来。什麽也看不见,现在腿又走不了,一身的病,这样拖下去,怎麽算个头啊。
“萧大哥,咱们不是说好一起好好过个年的吗!你别放弃,会有希望的。”张婷看著萧进自暴自弃的样子急得在一旁差点没哭起来,虽然认识萧进没多久,可她知道,这个男人是个好人。
“小妹子,大哥明白你们一家人的好意。不过,只怕我熬不到那时候了。”
萧进黯然地闭上了本来就什麽也看不到的双眼,他清楚现在的状况,钱已经花得差不多了,药也停了,现在就吃些基础的药根本抵不了事,一咳嗽胸口就痛得要命,然後就开始吐血,最开始一口一口的,後来就差不多趴床边尽往外呕了,身体虚弱得连说话都难受。大概这两天就算自己不搬出去,医院方面也不会再让自己住这里面了。
听说还有几个星期就过年了,萧进琢磨著自己恐怕是没法等到那天了。
头又开始痛,萧进刚说完话就觉得胸口有东西上翻,一张嘴又呕血了。
“你们不知道,我活著难受……”
萧进有气无力地扯了扯嘴角,自嘲地笑了起来。
他一辈子只爱过一个人,结果都看错了,爱错了。
“萧大哥,我们就不能去告那些把你害成这样的人吗?!他们都是帮什麽人啊,一群禽兽!”
眼看著萧进一天虚弱过一天,张婷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萧进摇头,闷咳了两声嘴里的血又开始往外流,他知道,自己是没法和陈之远作对的,而警察里除了张任还有谁会帮自己?不过,张任早死了,那个见证过自己生命意义的人已经不存在了,那麽自己就算死掉也不该有什麽遗憾,或许唯一遗憾的就是,死得太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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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缓解一下大家郁闷的心情..我决定来个幕後采访.
大嘴:进哥,进哥,大家都很关心你的病情,你有什麽好说的吗?
萧进:(咳嗽半天抬起头....)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一下!
“我看还不错。”
三十三
陈之远跟胖子他们去市中心看了准备开的新酒吧地址,那里以前是间夜总会,後来老板因为犯事被抓了,正急著出手,本来好几批人都想要这的,因为这地段好,而且装修豪华,只要搬进去再稍稍改一下就又可以开业了。不过陈之远出面和几个买家坐下一谈,大家都不看僧面看佛面地退出了竞争,乖乖把这上好的铺子让给他了。
看著里面豪华的装修有九成新,陈之远琢磨著这可能省下不少钱,也不由笑了起来。
“那麽再改一改就可以了吧,远哥?”胖子看陈之远难得开心,也急忙凑了上来。
“恩,把吧台挪挪,舞池再做宽点。一个星期之内可以搞好吧?”
“行,您一句话。下面怎麽也给搞好了!”
“好,一个星期後,咱们就新开张了,到时候把帮里的兄弟都请过来,就算是帮派的新年派对吧。”
陈之远边说边点头,踢了踢脚边落著的一块霓虹招牌。快过年了,人总该喜庆点。他也不想再去想以前的事了,年一过,又是新的一年,什麽都得有个新的开始了。
後来在萧进的坚持下,老张还是把他弄出来了医院,开了点药在自己躺著。这几天一降温,萧进的病好像又更重了。老张进屋看了几次,萧进都一直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只是没有意识地呻吟和咳血,床单和被子上一片血迹叫人看了都害怕。
“爸,萧大哥好些了吗?”
张婷一进门就看到被子上刺眼的血迹,看见她爸坐在床边一点点替萧进擦掉嘴边的血丝。
老张一听是女儿回来了,愁眉苦脸地摇了摇头,又转过去看著昏昏沈沈不知道在胡乱说些什麽的萧进。他知道到这份上了,要是让萧进就躺这儿,肯定没法熬到年头。可是实在是没钱了,现在马上就过年了,老张把自己买年货的钱全花光了不说,还借了一身的债,别人家都知道他人好,不忍来催,可他再要厚脸皮去借,恐怕也难。
“等他醒了,问问他还有没有什麽亲戚朋友吧,我们一家是帮不了他什麽了。”老张叹了口气,刚站起来,身後的萧进突然咳了一声。
“萧大哥,你总算醒了。”
张婷急忙走过去,萧进果然醒了,虽然一双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