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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辈子的昨天-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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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已经走到我身边,伸手来拉我。 

我笑眯眯的看着他的手停在半空,就是不去握住,躺在床上不动。 

他没办法,只好把手伸过来扣住我的腰,向上一带,我顺势坐起身来。 

这是我最喜欢的他叫我起床的方式,屡试不烦。 

他带点无奈的宠溺,笑笑:“现在可以去洗了吧?” 

我坐在那里,眼睛一眨,忽然伸出手去把他的头往下拉,用力的吻上去—— 

他愣了一下,但是很快闭上了眼睛。 

我们的舌娴熟的在彼此的口腔中滑行,太熟悉彼此的需要所在,很快便开始急促的喘息。 

在我感觉到他欲望即将爆发的前一秒,忽然使劲一推,迅速跳出圈子,向卫生间里冲去—— 

眼角扫到他还呆立在那里,一副状况外的样子,麻利的关上卫生间的门,我再也忍不住,捂着肚子暴笑出声。 

…… 

最近越来越喜欢这么肆无忌惮的逗他,任自己和他在随时随地的甜蜜里沉溺,也不明白自己的心理,总觉得这样的时间如果不这样用来快乐的 



话,就要一点一滴的浪费,湮灭。 

…… 

他去洗澡的时候,我站在落地窗边抽烟等他,我们所在的楼层很高,俯瞰下去,是巴黎的灯火流离,间或几条车河柔和如水的光线,在静夜里 



无声的缓缓流淌。 

他无声的走到我身后,给我披上一件衣服。 

缩到他怀里,仰起头来看他眼睛:“……师哥,你看巴黎,多漂亮。” 

他轻轻“恩”了一声。 

我笑笑:“比起罗马来,怎么样?” 

他的胳膊微微一僵,声音微微有些苍凉:“……罗马,我已经忘了。” 

我弹掉手里的烟头,看着它落在光滑的地板上。 

“有些事情,不是忘了就代表没有发生过。” 

他收紧拥抱:“烨子,你想说什么?” 

“我想……”我转过身来,抬起头来,笑得开心: 

“因为这样,我就再不怕你将来把我忘了。” 

…… 

他张开嘴想说话,却被我生生打断。 

好奇的看向身上披着的衣服:“师哥,这是谁的衣服?我怎么没见过?” 

水蓝色的男式外套,微微立起的米白色领子,料子和做工都属上乘,显然不是普通的国内货……而且,它居然很合我的身,大小刚刚好。 

他竟然有些微赧:“这是我和关导第一次去戛纳宣传《蓝宇》的时候,给你买的……一直放在家里,也没给你。” 

…… 

心,顿时陷入了一个柔软而甜蜜的地方,无声无息。 

原来,那段断点的时光,你也和我一样,思念着吗? 

…… 

我伸出手去抱住他,努力使声音轻快起来—— 

“谢谢你,师哥。” 

****************************** 

当我第二天呵欠连天出现在关导面前的时候,任谁都能看出来宾馆房间里那张法国大床昨夜发挥了最完美的作用。关导苦笑,一干人窃笑。 

叔平拿粉底往我脖子上的吻痕狠狠的盖,诅咒我不必要的浪费了他若干高档化妆品,我则懒洋洋的回敬说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我要是长得 



像我师哥一样黑,你还得再花一倍钱。立刻噎回了他的话。 

那天上午要拍摄的是胡军饰演的潘赞化与我饰演的田守信两相对峙,互相怒视的一幕,我们都觉得应该相当容易通过,压根没放在心上。 

谁知正式开拍的时候就出了问题,其实也不能怪我们,周围优美的景色,心情那么愉快,就算再敬业的演员也很难把心情放差。何况……面前 



正是昨夜翻云覆雨的那个人,柔情万种还来不及,哪里怒视得起来?关导倒是真的失策了。 

一连NG了二十几条,关导终于抓狂了,哇啦哇啦连粤语带国语高声嚷了一大气,指着头顶已经过午的太阳大叫你们今天要是不过这条我们就不 



吃午饭! 

今天的午饭是关导朋友在法国餐厅定的位置,听说有最好的牛排和红酒,给我们接风。 

于是努力咽了咽口水,暗暗互送了个“加油”的眼神,又重新开拍。 

……这一次,总算勉勉强强的通过了。周围一片欢呼雀跃。 

真是对不起群众们啊! 

…… 

后来,去餐馆的一路上,关导一直在郁闷的碎碎念—— 

为什么我会让你们两个演情敌的?为什么我会让你们两个演情敌的?为什么我会让你们两个演情敌的? 

…… 

老狐狸,动了善心的下场,一定是吃亏。 

我闷笑着想。 

******************************* 

法国朋友定的老手艺餐馆位于意大利广场旁,与十三区的中国城近在咫尺,里面是用粗犷木头来装潢的,古老乡村的朴拙自然流露在每一个角 



落,可以轻易捕捉得到法国古老家庭的气氛。 

点选的菜肴也相当精致,鹅肝酱配上红酒,八分熟的牛排,蔬菜沙拉,甚至还有刚出炉的长条法式面包,烤得焦黄香脆,放在竹制的篮子里热 



气腾腾的送上来。 

餐厅里播放着不知名的法国音乐,悠扬的风琴声,美丽的白衣女招待笑靥如花。 

我用力的咬了一口面包,舒服得整个人都靠进椅子里:“真好——” 

他在身边把牛排分成小份放进我盘子里,笑着用手肘碰碰我:“快吃,要凉了。” 

…… 

关导的朋友一直在看我们,后来低头轻声跟关导问了句什么,关导回答了,于是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我好奇,问老狐狸:“哎,他和你说什么?” 

关导把一勺沙拉放进口中咀嚼,含糊不清:“问你们是不是情侣。” 

“那你怎么回答?” 

关导耸耸肩,似乎觉得我这个问题很多余,继续埋头苦吃他的沙拉。 

…… 

我抬头看向那法国朋友,他的目光正停留在我和胡军的身上,目光中没有任何的怀疑和歧视,有的只是微的好奇和一种类似向往的欣赏,那神 



情如此坦然从容,我前所未见。 

好感油然而生,我微笑开来,冲他举了举手中酒杯,他连忙也举起杯来。 

他的中国话有些生硬,然而无比真诚—— 

“祝福你们!” 

胡军在我身边已无声的举杯,三只透明的高脚杯在空中清脆的相撞,红而透明的液体微微荡漾,我们不约而同笑道:“谢谢。” 

……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哥哥和唐先生。他们当初为什么选择加拿大。 

并,不单单因为那旖旎的风光吧。 

(六十一) 

在巴黎的日子,正如这座被誉为“花都”的城市的特点—— 

那么浪漫而多情,带着法国香水的芬芳甜蜜。 

…… 

我们居住的饭店楼下有条小巷,两旁种着一排排法国梧桐,清晨穿过那里有蒙蒙的雾气,傍晚回来的时候,树叶沙拉沙拉的被风吹动,格外悦 



耳。 

所以我格外喜欢在那里面穿行,即使拍戏迟到也在所不惜。 

巷子的尽头住着一个很胖的法国女人,估计学过美声,每天经过那里的时候都会听她在自己的房子里面高唱一些法文歌曲,来来去去都是那么 



几首,特执着沉迷。 

有天恰巧听到她唱破了音,我也蹲在那里笑岔了气,他拉我起来,我憋着笑捅他:“哎!音乐世家的,来段《我爱那蓝色的海洋》砸砸这位大 



婶!”他终于也忍俊不禁。 

…… 

我常常会在晚上和他洗完澡出来散步的时候,买一盒冰激凌边走边吃,吃光了就把那盒子放在随便哪一家住户的邮筒盖子上,然后嘻嘻哈哈的 



跑开。知道他一定会在后面叹着气把那盒子再拿起来,找个垃圾桶丢掉。 

其实我并不是很喜欢冰激凌,只是觉得,那样的时光,不吃些甜食,都有些辜负。 

…… 

如果我有戏,他没戏的时候,他就会坐在片场巷口的露天酒馆,和叔平他们喝点红酒,悠闲的等我。有时过来几个流浪的艺人,拉起风琴,或 



者跳些踢踏舞,他看得兴起,还会大方的赏上几法郎。 

我会在他笑得开心的时候,在他身后突然蒙住他的眼睛,他用力来掰,我也较劲不松,直到两个人手都红了才大笑着分开,然后在旁边几只的 



嘘声中扬长而去。 

…… 

我们每天利用拍戏的间隙游走于这里的大街小巷,观看那些有些古拙有些现代的灰色雅致的法式建筑,往来人群眼睛里的韶华。美其名曰是给 



自己的演出寻找灵感,常常因为回去的晚而气得关导半死。 

如果休息的时间长,我就拉着他跳上一辆地下电车,晃悠到某一站下来,总会有些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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