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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上,在放他的访问。
他对着漂亮的女主持的提问,自然的微笑——
“很多年前,我还没红的时候,有一天我走在街上,看着红灯停,绿灯行,车速也差不多,男女表情也差不多,突然就想起两个字:木然!…
…在上班与下班的路上,最多有一点变化:上班时前后的车筐是空的,下班时车筐里装了一些米啊,菜啊之类的东西……那时候我就对自己说
,胡军,你要努力啊,不为别的,就为自己,以后不能也这样过!每天每天,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却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人最可怕的就是
这种“习惯”……”
我窝在沙发里,无声的凝视他写满回忆的脸。
他已经34岁,一步步走到今天,怎能那么容易放弃?
……
主持人又笑问他的感情生活,他一脸自豪的说起妻子:
“我那时和我的妻子去罗马演出……那天我们俩就在酒吧街喝啊,喝完了,我借着酒劲,就去买了一支玫瑰……在罗马广场我把玫瑰给她,然
后问她……哎,我们俩的事儿,定下来了吧?她说那哪儿成啊,人家求婚都要下跪的!当时我也借了点酒劲,腾地一下子就跪了下去……当时
人群呼啦就散开了,都看着我们。她吓坏了,也不好意思,拼命拉我起来:我答应了,答应了!……我一起来,旁边人就都开始鼓掌,还喝彩
。哈哈……那是我平生干得最大胆的一件事了……”
我淡淡笑,多熟悉的讲述,我听过。
……
然后又说起女儿:
“特别可爱,她一抱着我的腰喊:爸爸——我就彻底缴械投降了!每次到了晚上,她和她妈妈睡在一起,我就想,这哪里像母女俩,分明就是
姐妹俩嘛!”
……
主持人的眼睛里闪动着感动的光芒——
“我记得有位演艺圈的前辈曾经说过一句话,他说,在这个圈子里,最适合当丈夫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刘德华,一个就是胡军!”
“在我们今天的采访中,我们真的可以看到一个好丈夫的典型,现在的世界中,原来,也有真的新好男人的出现……”
……
他微笑的脸和主持人的声音渐渐变的模糊,倦意一阵阵袭来。我闭上眼睛,眼角的疼痛丝毫未减。
他是不是个好丈夫,好爸爸,我不知道。
可是我知道,他一定不是个好情人。
四十)
我打电话给他:“师哥,恭喜你!”
他诧异:“我有什么喜?”
我冷笑:“你接了《天龙八部》,我当然恭喜你。”
他顿了一瞬,声音放缓:“烨子,你知道我一直都很想演萧峰。英雄是所有男人的梦想。”
“可是张纪中的戏,你也敢接?!”我提高声音。没人不知道那导演的臭名,最喜欢拍武侠片,永远是喊得好听的大制作,最后的结果永远脱
不了被人大骂,兵败如山倒。
而最让我心痛的,并不单单是他接了这片子。
而是……他宁愿去接这么烂的片子,也不愿去接《夺情天》。
同性恋的情节加上一个我,是毒药吗?避之惟恐不及!
……
他声音微沉:“烨子,没想到你也和别人一样不理解我,对我如此没有信心!”
我狠狠咬住下唇,师哥,是你不理解我。
……
半晌他似乎悠悠吐出口气来:“……烨子,师哥不会做没谱的事儿。”
眼角又疼痛起来,一抽一抽,我咬着牙:“好,你拍你的天龙,我拍我的夺情天!”
他似乎吃了一惊,声音陡的提高:“你接了《夺情天》?”
“是。”我冷笑:“关导没和你说?”
……
他声音不稳:“……烨子,听师哥的话,别接那个戏。”
“你会听我的话不接天龙吗?”我淡淡道。
“这不能相提并论!”他的声音清晰而严厉,真不愧是声乐世家出身,震得手机嗡嗡响。
“怎么不能。”我声音里不由自主带了讽刺的味道:“师哥,烨子也不会做没谱的事儿。”
“刘烨!”他似乎真的生气了:“你马上打电话给关导!取消合约!”
“我不会。”我淡淡道:“刘烨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他用力的吸了一口气:“你的意思,我忘恩负义?”
“我没说。”眼角和着心里的痛,丝丝拉拉的蔓延开来:“师哥没有忘了关导的恩,没有负了烨子的义。”
眼前恍惚是他在电视上谈起天伦之乐的笑容,那洋溢着幸福的目光。
……
听到那边有什么东西豁然摔碎的声音,我抽了抽嘴角:“师哥,何必拿东西出气。”
他似乎在生生压着怒火:“烨子,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大可和师哥讲。”
“没什么可说的,师哥。”能激起他的怒气,是不是还能说明,我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我苦笑。
手机骤然中断。我想,他挂断了电话。
……
我把电话线拔掉,把手机上的电池卸下来扔到一边,然后倒在床上,一眨眼就睡了过去。
……
醒来的时候,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头疼,眼睛疼,口干舌燥,伸手到床头柜上去摸水杯,摸到了才发现没有一滴水。
想起身去倒点水,刚起来就天旋地转,头嗡的一下,人重新倒回床上。
晕了好半天才想起来,自己这是怎么了?
伸手一摸,额头滚烫,身上一阵阵的发冷。我知道坏了,发烧了。
艰难的挣扎起来,我发现床到门的距离居然如此遥远,我想我根本没有能力走到门边上去,更别提去医院了。
喘了会儿气,我苦笑,从小在山里长大,好几百年没生过大病,今天算是栽了。
想了想,抓过手机,安上电池开机。还是要找个人来,否则怕是要死在这里了。
……
刚刚开机,铃声骤然响起,我有些惊讶,看到屏幕上闪动他的名字,难道他一直在打?
接听,却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是干涩的:“喂?”
他似乎已经爆发了:“刘烨!!你终于开机了!你他妈到底在哪儿?”
我的师哥,看来真的气糊涂了,隔着千山万水就骂人,还问被骂的人在哪儿。我笑:“师哥,我在床上。”
“我问你在哪里!没问你在床上还是地上!”还行,没真糊涂,我无力的揉着额头。
“我在剧组休息的地方啊……师哥,我不和你说了,我有重要电话要打,我挂了啊。”
“你别挂!”那边咆哮起来:“刘烨!我……”
我迅速的挂断,然后迅速的拨了朋友的电话,可是半天也不见接听。无奈又拨另一个,居然是不在服务区。
身上一个冷颤接着一个冷颤,我把被子裹到身上。
握着手机在想下一个该给谁打的时候,铃声催命似的又响起来。
屏幕上荧荧的蓝光让我勉强闭了闭眼睛,那光芒不知怎的如此刺眼,有泪水泌出来——
“喂?”
“烨子——”他音量似乎降了八度,刚刚的戾气仿佛都化成了浆糊,声音低低的:“你猜我在哪儿?”
我无奈:“师哥,我没时间跟你玩猜猜看。”
头还在痛,窗帘里透进来的光越来越暗,四周的景物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仿佛漂浮在空中:“……师哥,你那边几点了?我这边,天都黑了呢……”
他的声音很奇怪:“……烨子,你怎么了?天黑?”
我笑:“是啊,天黑了——”他占着电话,我打不出去,找不到朋友帮忙,我想,我注定要死在他手里。
不过死在他手里,也未见得不是一件美满的事情。我想着,四周渐渐黑下去——
在完全陷入黑暗前,我仿佛看到了蓝宇。
或者说,我看到了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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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我的眼前依然一片黑暗,眼角依旧疼痛,浑身无力,可是我闻到淡淡的药水味儿,我知道,自己是在医院。
我伸出手去:“大夫——”
一只手伸过来,握住我的。
……
我的心“轰”的跳了一下,下意识的反握住那只手。
我看不到他的脸,只听到声音:“……烨子,你要什么?”
心跳慢慢恢复了平静:“我的眼睛怎么了?”
“没事儿。”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如果不是摸到了那只手,我真的听不出来那是他。
“大夫说,你患的是角膜炎,又加上发烧,不过现在烧已经退了,再疗养几天就好了。”
“角膜炎?”我有些糊涂,什么时候自己得上这病了?
他似乎把椅子往前挪了挪,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