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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儿子。”
一怔,但随即便明了了父亲的言下之意。
“启炫,我想你很清楚,我和你妈分开了整整十二年,即使算上有你们之前的那间,我们也不过才相守了十五年,但我们之间仍然时常会因为不同的意见而争执。”
“可……我和以宁,这一次不仅仅是争执……”
“是长时间以来所有不满的爆发吧。”殷烧对于两个儿子之间的情形了如指掌,“所以,你们都在考虑是不是应该分手。”
“……对。”心底的疲惫仿佛在这一刻全部涌上心头,“……也许,我们之间的感情已经差不多走到了尽头……”
“……启炫,如果你打从心底这么认为的话,我和你妈都会尊重你的选择。”
用眼神阻止似乎想要说什么的妻子,殷烧朝她露出一个淡淡的、所有所思的微笑。
“毕竟,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我们、还有你樱子妈和罗宁爸都帮不了你们。”
“……我明白。”
“启炫,”顷刻之间又换了手的话筒里传来了樱子的声音,“如果真的倦了,我和你罗宁爸也会尊重你们的决定。毕竟我们希望看到的是快乐的你和以宁,而不是两颗强扭的苦瓜。”
“没错。”被爱妻眨眼暗示的罗宁也以深沉的口吻道,“如果真的觉得不幸福,就不用太在意你们之间二十六年的感情是否会有结果,毕竟真正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嗯……”
“启炫哥,要加油哦!甩掉我老哥吧。下一个男人,更好!”绯绯居然连贝利的至理名言都给它狠狠地蹂躏了一番,由此可以预见未来同人女的队伍里将会有一颗璀璨的新星升起。
下意识地舒展开眉头,半开玩笑的口吻——
“……我会考虑的……”
“嘿,当然楼,如果启炫哥能用魅力加暴力绑一个金发碧眼的英国帅哥回来那就更好了!”
忍不住失笑——
这小丫头,满脑子都是些什么啊!
“先声明,这不是我的错。”澄筱在旁边笑著为自己的清白辩护。
“也不是我的。”祈辰加了一句。
“更不是我的。”樱子也惟恐天下不乱地掺一脚。
“总之,是你们三个合力的结果。”启炫忍不住好笑地亏了同人女三人组一句。
唔,三个女人,果然是精彩一台戏。
“好啦,国际电话很贵的。”樱子适时地发挥其持家本能,“那,儿子啊,我们下次再聊。”
“……好。”
“别忘了英国帅哥!”
在电话被切断之前,启炫还听到家里最小的同人女在那一端兴高采烈地嚷嚷。
按下电话键,屋内又恢复了寂静与清冷的落寞;然而心里的冰,却已开始慢慢地融化……
无论他和以宁的恋情会走到什么样的结局,以宁始终会是他无可取代的家人的事实永远也无法改变……
也许,这就是最终的答案吧……
第七章
二十六岁 冬。瑞士
如其名,被皑皑白雪覆盖得严严实实的白朗峰俊朗而威严,其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和阿尔卑斯山脉的其他峰峦一样,为世界上所有的滑雪爱好者提供了一个再理想不过的运动场所。
考察完莱茵河的地理成因和水质情况后,史密斯带著六名研究生来到白朗峰,以兑现自己当初半开玩笑的承诺。当晚,一行七人便入住了位于白朗峰半山腰处的瓦格纳滑雪别墅区。
与室外厚厚的积雪和刺骨的寒冷正相反,室内熊熊燃烧的壁炉以及日夜启动著的中央空调让每个人都热到就算只穿一件长袖衬衫都嫌太多,有人甚至还很夸张地只穿著短袖T恤就到处去游荡。
靠在窗边,似在欣赏黑暗中的雪景,启炫的眉宇间在不知不觉中又泛起了浅浅的落寞。
“后悔吗?”
不知何时,史密斯已从下西洋棋的那一桌移动到了他身边的座位上。
淡淡的笑,是茫然的无奈——
“说不后悔……是骗人的……”
“即使如此,也下定决心要抛弃过去,寻找新恋情?”
沉默,就是回答。
“算起来,已经差不多有一个月了吧。”史密斯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决定换一种方式旁敲侧击。
“这期间,你们没有任何联络?”
“……对。”
“唔,这么久都没有回应的话,应该是因为已经找到新恋情了吧。”
心,猛然被揪住,沉重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样也好,你们都可以摆脱这束缚在彼此身上二十六年之久的伽锁,自由地去寻找自己真正的所爱了。”
是这样吗?
浓重的窒息感让他的全身都犹如被刀割似的痛,仿佛下一秒钟,就会支离破碎,消失在尘埃中……
“嗯,是个好消息!”
像是丝毫也没有发现启炫愈来愈苍白的脸色,史密斯爽朗一笑,拍拍他的肩膀豪迈道——
“所以,启炫,明天一定要好好地滑他个痛快,庆祝你的新生!”
***
早晨八时许,六个倒楣的研究生就被一大清早便精神抖摊的史密斯用尽各种手段从暖和的被窝里挖了出来。
“……教授,滑雪场要到下午才开耶!”最早被挖起来示众的Ma庄n揉著睡眼惺松的眸子,不满地抗议道。
下一秒钟,一个不轻不重的爆栗就落到了他的头顶上,让他直呼痛。
“年轻人,现在已经八点了,还像死牛一样瘫软在床上岂不浪费大好的青春?”史密斯得意洋洋地用银勺轻敲著咖啡杯。
“真不知道您是爱我们,还是恨我们……”Martin一边揉著头顶,一边咕哝著。
“众爱徒,用你们的聪明才智想一想,你们的导师我会带你们专程来白朗峰玩吗?”
从容不迫地将学生们的背包分别塞进各自的手里,史密斯坏心眼地揭示唤他们早起的真正原因——
“呵呵,那是不可能的!”
“啊!”众生顿时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
“所以,我们现在要出发去研究白朗峰的地质成因了!”
“教授,你是披著天使皮的恶魔!”
哭丧著脸,六只“鸡蛋”分别被塞进早已等候在门外的越野车内。
“谢谢赞美。”
史密斯爽朗的笑声直到越野车开出很远之后,仍在原地回响了许久。
金色的阳光如丝如缕地撒在噎嗤的白雪上,反射出如梦如幻的光芒。不过,倘若不戴滑雪镜就沉迷于这约烂的美景,极有可能它就会成为你能用双眼看见的人世间最后的景象。
因此,尽管六有四、五是菜鸟,虽然大家都有无论如何要痛痛快快滑一场的想法,但出于对地理知识的了解,几乎无人不是全副武装,把自个儿从头到脚统统牢牢地包在保护措施之下。
结结实实地将六个稻草人爱徒嘲笑了一通,一个潇洒的划动,史密斯身轻如燕地朝下坡悠然而去,只留下干瞪著羡慕之眼的六人。
基于互相帮助的原则,经过一番挣扎,六个人好歹也算是跨出了滑雪的第一步,即使三番五次地摔个狗吃屎,大家也嘻嘻哈哈地继续前进,总算安然到达半山腰。
再次乘坐缆车到达山顶,却发现史密斯教授早在哪里等著他们了。揶揄般地弹去George帽于上残留的白雪,坏心到令人发指的伟大导师终于大发慈悲,耐心地对爱徒们惨不忍睹的滑雪姿态一一加以指导。
指导,练习,再指导,再练习……经过数次反覆,一个半小时后,基本上所有的人都能以不太难看的姿势一溜到底了。
当启炫第十次回到山顶时,史密斯走上前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启炫,虽然你的伤已经大致痊愈,但因为失血比较多,你身体的抗寒能力应该还没有完全恢复到原来的水准,所以现在还是休息一下为好。”
“好。”接受了导师的建议,启炫脱下雪撬,向旁边的休息区走去。
“对不起,你们的滑雪衣颜色不符合安全标准,所以我不能让你们进入滑雪区。”
刚坐下没多久,在休息区出口处发生的一场小小的争执便在无意中吸引了启炫的注意。
“可是,我们没有带别的滑雪衣啊!”两个身穿宽大银白色滑雪衣的女孩几乎是哭丧著脸拜托滑雪区安全人员。
“对不起,我真的不能让你们进去。因为一旦发生雪崩事故,你们滑雪衣的颜色很有可能会送掉你们的性命。”
“什么意思?”两个女孩都瞪大了眼睛。
安全人员无奈地叹了口气,“因为你们滑雪衣的颜色跟雪的颜色差别很小,万一你们失足的话。空中救援队根本无法把你们和雪区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