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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遑多想,一声龙吟清啸九天,逆水寒已然出鞘。
小元只觉虎口一热,长剑脱手飞出,明晃晃的逆水寒指在他面门。
“你和霹雳堂什么关系?”
小元难以置信的瞪着戚少商:“你来是为了救他,救顾惜朝?”
戚少商无法回答这样的问题,继续问:
“快说,你到底和霹雳堂什么关系?”
小元看他,慢慢红了眼:“戚少商,你好,我爹果然是瞎了眼,才会认了你这样的畜牲作兄弟。”突然放声嘶吼道,“没错,我是雷卷的儿子,你结义大哥的儿子。他为了你死在顾惜朝手下,你曾发过毒誓要为冤死在顾惜朝手下的无辜生命报仇。可你干什么去了?顾惜朝人人得而诛之,我替天行道你却拦着我。难道你已经忘了你的毒誓,反过来帮着顾惜朝吗?那天晚上在陈府我本可了结了顾惜朝性命,结果你救了他。今天你又拦我。”他满脸悲愤,不住点头道,“好好,戚少商,不只我看错你,我爹更看错你,白白为你送了性命。”他伸手指住顾惜朝,厉声道,“你听着,今天我就是要杀了顾惜朝,为我爹报仇。我也不要你动手,你如果还有半点人心,还记得半分和我爹的情意,就闪过一边,不要拦我。我自取这狗贼的性命。”
小元一番话义正辞严,骂得戚少商心头大恸,神色变幻,想起雷卷等为救他而死的朋友,满心哀痛。只觉手中的逆水寒重逾千斤,几乎拿它不动,缓缓垂了手臂下去。小元见戚少商分神,旋身拾起长剑,从戚少商身旁擦过,飞扑向神案上的顾惜朝。
戚少商大惊,提剑疾刺小元背心。岂知小元一心杀顾惜朝,拼了背心受戚少商一剑,长剑只往前送,决不回头自救。戚少商长剑碰到小元背后衣衫,却刺不下去。眼见小元剑尖已递到顾惜朝身前,只吓得再感觉不到心跳。
原本被小元打倒在神案脚边的野人骤的一蹿而出,挡在顾惜朝身前,小元的长剑深深透入他肩胛。这一阻已然给了戚少商时间,他施展轻功抢到神案前,抱起顾惜朝跃到庙门旁。
小元拔出长剑,返身又扑上。剑光霍霍,全是不要命的打法,招招指向顾惜朝要害。戚少商抱了一人,又不能伤了小元,左闪右避,饶他武功和小元不可同日而语,也仍是大大吃了亏。更不曾料想那怪人也突然发了疯般扑向他,乱打乱踢,不成章法。戚少商心虽奇怪,但见他刚才舍命救顾惜朝,也不愿轻易伤他,只是闪避。
这样一来,在两个人形似疯狂的围攻下,戚少商反如一个不懂武功的人般,左支右绌,顿时处于下风。
“少商,”落在后面的铁手,息红泪一行此时赶至。穆鸠平和追命一见戚少商的情形,立时一左一右,截下小元和那野人。
小元见戚少商来了帮手,料知今日再难杀了顾惜朝。咬牙恨道:“戚少商,你好卑鄙。如今你已和顾惜朝狼狈为奸,他日相见,你我就是生死仇敌,我一样也要杀你。”说了,转身拔步便走。
“慢着,”戚少商喝道,“陈府一案是怎么回事?”
小元在庙门口回头,惨笑道:“你听了顾惜朝花言巧语,认为那陈家是我杀的对不对?好你个戚少商,你真真白生了一副人身,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你听好,那陈家血案的凶手,是顾――惜――朝。”说完掉头飞快离去。
戚少商看着他背影,竟想不到要追。
“少商,究竟怎么回事?”息红泪奔到戚少商跟前,“顾惜朝怎么了?”
戚少商低头看怀中的顾惜朝,见他眼睫轻动,悠悠醒转了来。
追命拦了那野人,东一脚西一掌,甩得他晕头转向,乐得好玩,并不伤他。那野人被追命逗得急了,忽然双掌一推,两道劲风攻向追命胸前。没想这疯子竟也是个身怀武功的高手。
铁手急道:“小心。”双掌一分就待上前相助。
追命处变不惊,腰一拧,腾身跃上半空,陀螺般急转而下,右掌击向那疯子顶门。这一掌掌力四散落在那疯子身周,叫他无处可逃。
顾惜朝突然叫道:“不要伤他。”
追命听了,收手后翻,落于地下。那疯子甫得性命,惊魂未定,犹疑的看着顾惜朝。
顾惜朝勉力喝道:“还不快走。”
那疯子依依不舍看他一眼,拔腿逃出庙去了。
追命等人也不追,由他去了。
顾惜朝深深吸口气,推开戚少商的手,目光扫过一应人,最后落在铁手脸上,冷冷一笑道:“好久不见,各位一向可好。今日各位齐集此间,莫非是冲顾某而来?”
穆鸠平红了眼道:“不错,我们今天来就是杀你。”提枪就刺。
顾惜朝负手背后,眼望窗外,不闪不避,全不将他放在眼中。
“老八?你干什么?”戚少商抓住穆鸠平的枪怒道。
“大当家的,以前你不让我杀他,他现在又出来害人,你还不让我杀他。不行,我要替红袍姐报仇。”下了死力挣枪。
“老八,你冷静点。”戚少商一掌拍在穆鸠平肩头,将他推出三尺开外。
铁手对顾惜朝道:“今日我们来,不是为了杀你,而是另有要事。”眼光瞥到顾惜朝被血染红的左肩,想起晚晴,不觉心中微微一痛,道,“你也受了伤,先休息一会。”
他掏出一瓶金创药塞进顾惜朝手中,回头叫戚少商,道:“少商,我们出去,让顾公子休息。”
戚少商自见了小元,和穆鸠平要报仇的态度,心下混乱已极,牵起前仇旧恨,不知该如何面对顾惜朝。这时听铁手唤他,看也不看顾惜朝一眼,转身走了出去。穆鸠平恨恨瞪他一眼,吐口吐沫,也跟了出去。
待庙里没了人,顾惜朝伸手看看药瓶子,眼中神色黯了下去。随手将金创药远远抛到墙角,自去神案旁拂开衣摆坐下。
铁手等人在庙外生了一堆火,六人围火坐下。隔着火堆,戚少商见息红泪容貌依旧秀美无筹,剪水般的眸光时不时瞟向自己,映着红红的火光,越增娇媚。赫连紧紧贴在他身边。虽两人已成婚,但此时看去,仍仿佛未婚时一般别扭。
戚少商不禁微微一笑,赫连瞪了他一眼。
戚少商摇摇头,问铁手道:“铁兄此来,到底有何要事。”
铁手用木棍拨一下火道:“我来江南之前,师父曾找我去了一次。他让我转告你,他嘱咐你的事,要加紧进行。”
戚少商闷闷的点头:“此事神候信中已经提及,我知道。”
铁手道:“师父还和我说了另一件事。”
追命问道:“什么事?”
“九王爷已经秘密离京,来到杭州。”
“九王爷?”赫连怪道,“他不是平时只喜欢声色犬马,从来胸无大志么?大臣们都不把他放在眼里,他离京来杭,神候为何紧张?”
铁手摇头道:“九王爷不是普通人,他平日里花天酒地,乃是他的韬光养晦之术。师父说九王爷此人龙骧虎步,其志不在小。自傅宗书败落后,皇上觉得上阵兄弟兵,将原属黄金鳞调度的兵马全部交由九王爷统驭……”
“难道,神候觉得,九王有谋反之意。”赫连又问。
戚少商心想,难道他便是神候和见性口中所言的不轨之臣?
追命摇头道:“没有证据,师父不会胡乱定论。但是,若那九王果有谋反之意,我们必得要找出他谋反的证据,将他的阴谋一举揭破。”
“可这与顾惜朝有何关系?他藏身于杭州府,早已远离江湖,虽为府尹办事,也只是刀笔文隶,做点案卷之事,九王会和他有何牵连?”
铁手摇头道:“这其中头绪纷繁,我也不清楚。只是师父吩咐,叫你务必将顾惜朝带回京城。还有,他吩咐之事,必须完成。”
追命道:“不知顾惜朝藏身杭州的事如何被传出去,现在他的仇家纷纷寻上门来,我们要将他带回京,怕真不是容易之事。”
三人皱眉不语,各想心事。
息红泪不知何时又抱了一捆柴禾来,道:“天快亮了,你们几个休息一会吧。”
铁手点头道:“也罢,先小睡一会,我来值夜。等天亮了,先带顾惜朝回杭州府再作计较。”
一天折腾下来,戚少商也感疲倦,于是倚了树闭目调息,真气运行三周天后,不觉沉沉睡去。等睁开眼,天已微明,揉揉眼正要起来,一件雪貂裘从身上滑下。他一怔,捡起来,恰撞上息红泪情深如许的目光。暗暗叹口气,走过去问道:“这是你的?”
息红泪点点头。
“谢谢。”他压低声道,将雪貂裘披到息红泪肩上。
息红泪道:“铁手大哥也睡了,我看着,你不如再歇会。”
戚少商摇摇头,看一眼兀自睡着的铁手、追命等人,柔声道:“我来看着,你也歇会。”
息红泪脸含羞涩,微微点下头,道:“我煮了肉羹,你喝一碗吧。”她也不知从哪拿出碗勺来,走到火堆前。
火上架了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