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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诺然没说话,心里挺不舒服的。
我千里迢迢赶来看你,你一句好话都不给我,还想把我赶快撵走,我就这么不招你待见?
夏远又说:“对了,我换了个手机,号码也换了。”
夏远钻进了卧室里,把新手机翻出来按了一阵,他还没记住新的号码。
夏远拿着手机调出号码,念给了陆诺然听,说:“你明天打这个号码找我。”
陆诺然不说话,拉开身边的旅行袋,拿了盒东西出来,放在茶几上,望着他说:“我住你这行吗?”
脱漆的茶几上放的是一个长方形扁平小纸盒,花花绿绿的包装盒上画着植物,中间的墨绿色方框里写着Amedei。
夏远拿起盒子,又打开看了看:“巧克力?”
陆诺然说:“嗯,送你。”
他也不知该送男人什么礼物才好,送首饰衣物工艺品似乎全不对劲,陆诺然思前想后一阵最终选了巧克力。
Amedei的巧克力在国内不容易买到,陆诺然着实花了一番心思。
“谢谢。”
夏远把巧克力放回了茶几上,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陆诺然揣摩着夏远的神情,心想我是不是送错了,他不喜欢巧克力?又说:“你不喜欢甜食?这种巧克力不甜。”
夏远倒不是排斥甜食,只是没收到过同性送的巧克力,感觉挺麻木的,他现在心情也不好,没兴致给出反应。
夏远摇头:“我能吃甜食,谢谢你的礼物。”
夏远的神情和语调都没什么精神,陆诺然也高兴不起来,屋子里气氛闷闷的。
夏远说:“走吧,我送你去宾馆。”
陆诺然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前几步,抱住了夏远,他老早就想这么干了。
夏远楞了一瞬,陆诺然只是松松环抱着他,没做其他逾规的举动。
夏远放松了下来,用眼神示意他放手。
陆诺然讨好似的在他耳边说:“我在你这睡一晚行吗,明天就回去,我睡沙发。”看夏远没太抗拒他的拥抱,又窃喜着在发边偷了一个吻。
夏远想了想,说好吧。
他也懒得跑去市中心了,陆诺然愿意屈就就随他吧。
这会已经到了下午两点,陆诺然还没吃午饭,夏远是早饭午饭都没吃,家里有米没菜,连面条也没了。
夏远让陆诺然在家休息,他去趟附近的菜市场。
陆诺然说好,可看夏远出门时他又跟了上去。
夏远依旧是没什么精神的模样,爱跟就跟吧。
陆诺然丝毫不认为自己这种行为叫做粘人,他觉得是天气不错,就当俩人一块散步了。
小型菜市场拥挤脏乱、嘈杂不堪。
肮脏泥泞的地面,角落里堆满菜叶和废弃塑料袋,各类家禽粪便的气味与刺鼻的鱼腥味交织在一起。
夏远买了把油菜和一些土豆,又挑了把葱蒜,然后蹲在地上和一位乡下胖大婶你一块我八毛的讨价还价买鸡蛋,陆诺然颦着眉捂着鼻子站在夏远身后。
夏远最终以九毛五一个的价格拿下了十个鸡蛋,用塑料袋装好了拎着。
夏远站起来转过身,看着身后杵着陆诺然有点想笑。
雪白的衬衣,笔挺的西装长裤,手工制作的皮鞋,鞋面和裤脚上已经溅满了泥点,脚底还蘸了一根鸡毛。
陆诺然挺郁闷的,早知道在菜场外面等了,这怪味实在太难闻了。
夏远笑着问他想不想吃鱼。
陆诺然看夏远对他露出了笑模样又有点高兴了,菜场里的怪味也没那么让人难以容忍了。
陆诺然说好,挺殷勤的把夏远手里的鸡蛋和蔬菜接过来提着。
鱼摊上的大铁皮盆里,氧气管咕咚咕咚的冒着气泡,盆里的鱼大都翻着白眼。
陆诺然一见就没了食欲,连连说算了,夏远也没看上这些死鱼,就说那买肉吧。
夏远问陆诺然想吃牛肉还是猪肉,陆诺然说想吃排骨,夏远点头准了。
买了两斤猪肉一斤排骨,几块豆腐干,香菇,再买了些凉拌冷菜。
夏远在厨房里做饭。
陆诺然洗过澡,换了身衣服坐到桌边。
饭还没煮熟,碗筷已经摆好了。
桌上放着一盘小炒排骨,一盘油菜。
色泽挺诱人,吃到嘴里味道一般,陆诺然一边偷吃一边下着结论。
夏远洗过手从厨房里出来,端了盘凉菜放在桌上,说没菜了,你先吃。
陆诺然说我等你一块吃吧。
夏远又进了厨房,陆诺然也跟了进去。
高压锅呼呼冒着蒸汽,夏远把煤气灶的火拧小了点。
陆诺然递了根烟给夏远,夏远接了,叼在唇角上。
陆诺然侧身为他点上火,夏远偏头燃上烟,道了声谢。
陆诺然为自己也点上根烟,抽了半截,饭熟了,夏远说还得等会,气还没下,饭会夹生。
陆诺然点头,看着夏远安静的侧面,忍不住问:“这些天你去哪了?”
夏远微微低着头。
“我姥爷过世了,回乡下办丧事去了。”
陆诺然没想一问就问出人的伤心事来,颇有些呐呐无言。
“我姥爷年纪很大了,身体又一直不好,这事我也有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这么突然。老人家封建思想重,总想着入土为安,生前就常说要落叶归根,又说一定要土葬。”夏远皱了皱眉,停了下来,觉得自己话有些多,这些事对外人说什么。
陆诺然想说点什么,又不知该怎么接话,想了半天说:“我很小的时候也在乡下住过…”
夏远瞟了陆诺然一眼,见他摆出一副我也很悲伤状,没来由的有点想笑。
高压锅里的水蒸汽消了,夏远连锅一块端了出去,放在饭桌边的水泥地上。
夏远盛好饭递给陆诺然,再给自己盛上一碗,坐到桌边。
陆诺然吃着饭,偷看着夏远,好像瘦了些,还黑了点。
收拾了碗筷,把厨房收拾干净,夏远把电脑打开,问陆诺然要不要玩。
陆诺然说好,坐在离主机最近的电脑前。
夏天不远上了游戏,陆诺然用余光扫到夏天不远所在的城市。
割风很快传送了过去。
割风窜到夏天不远身边,邀请组队。
陆诺然对夏远笑的灿烂:“我带你练级。”
俩人玩着游戏也没觉出饿,八点才吃晚饭。
陆诺然换下的那套脏衣服打算打包带回去,夏远看不过眼,顺手帮他洗了,衣服晾在了阳台上。
夏远这些天着实有些累,就想早些睡,让陆诺然自己玩。
陆诺然也算是奔波了半天,加上心情起落也有些疲惫:“我也睡吧。”
夏远说:“你睡床吧,我睡沙发。”
陆诺然心想我俩都睡床最好,可看夏远现在这情形也不敢闹他,人心情正不好呢,万一被轰出去就坏了。
陆诺然本着怜香惜玉的心态霸占了沙发,夏远看他一付死守阵地的模样也就随他了。
十月的夜晚已经有了凉意,夏远拿了床被子给陆诺然。
旧布沙发很有些窄,夏远把茶几推开,并了几张椅子在沙发旁边,免得被子拖在地上。
夏远进了卧室,关了灯。
陆诺然身高手长睡在沙发上挺不好受的,辗转了一阵寻找着舒服的姿势,稍稍一动沙发就出吱呀的响声。
客厅灯开关在沙发右侧,陆诺然伸长手把灯关了。
陆诺然安静躺着沙发上,听着卧室里传来的浅浅呼吸声,忍着不乱翻动,慢慢也就睡着了。
初秋的夜晚算不上冷,最多称得上凉。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楼下,沈强靠着车门站着,望着四楼。
看着他俩一块拎着菜上了楼,看着夏远在阳台上晾衣服,看着窗户玻璃上透出屋内模糊的身影,又看着四楼的灯光悄然熄灭了。
手里的礼物不小心捏皱了,又抚平了,仔细放回衣袋里。
沈强自嘲的笑笑,眼里的神色悲伤到冰凉。
第 27 章
黎明蒙霜的晨光里,清晨寒冷的空气渐渐被秋日染暖。
沈强反手关上车门,往小区深处走,车边余下了一地烟蒂。
在小区里找到一个公用水龙头,洗了把脸,理了理思绪。
虽然对这种情况已经有过心理准备,可亲眼见到难免还是会觉得刺痛。
沈强第一次见到夏远时,是在一个小小的公园。
公园里有一个跷跷板,一座水泥滑梯,还有一个小草坪。
六月的夏季,周三,上午十点,十二岁的沈强逃课了。
沈强百无聊赖的在街上晃荡,双手插在裤袋里,左手里捏着昨天从同学那抢来的两块钱,专心想着是买奶油冰棍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