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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歆愕然的睁开双眼。〃狗皇帝!你来做什么!〃
〃陛下?!您怎么……恕老者不知圣上驾临,未曾迎接〃
〃免礼,月神。那番废话也省了,朕没让人通报,自然你是不知道朕会到这地方来。朕有事要找那个被五花大绑的仁兄说话,你退下吧。〃飒亚微笑的说。
〃陛下,戈歆乃是身犯戒条之重犯,您没有任何护卫在旁,与他接触……〃
老人家的话越说越小声,年轻帝王锐利的眼神逼得他说不下去。〃朕不会有事的,你走吧!〃
老人家迟疑的望着彼此对峙的戈歆与飒亚,最终还是慑服在飒亚坚定意志的眼神下,默默的点头退出了天牢。
戈歆咬着牙,愤恨的吼着。〃我没有什么话可以同你说,狗皇帝!〃
〃你没有,我有。〃飒亚悠哉的盘手在胸说。〃这儿没别人,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戈歆,你是真心想救禧沙的命吧?〃
眯起眼,戈歆不晓得他有何诡计在心,前次的教训不远,他又怎会轻易忘记旧恨新仇,眼前的男人虽然不是害死丽妃的凶手,却也是间接造成丽妃的失败,而在其中渔翁得利、坐上皇位的犯人。
〃禧沙,真是我弟弟吧?〃飒亚沉声,一改嘻笑神色,认真地盯着他说。
戈歆不解的瞪着他。他到底有什么企图?想要杀禧沙,犯得着非问出禧沙的身世不可吗?自己到底该怎么做才能保护禧沙?〃快说,到底是不是?!〃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这狗皇帝任何事吗?哼,你要拿我怎样都随你,但我一个字也不会说的。〃
〃你的回答也以告诉我答案了。〃飒亚冷笑着,走入天牢内。戈歆一咬牙。〃你要是敢碰禧沙一根汗毛……〃
〃你就要索我命吗?够了,这种台词一点都不新鲜,算得了老套了。想要我的命的人可多着,你慢慢排队。〃
〃你想干什么!〃戈歆瞪着把手放在自己锁链上的飒亚,怒吼着。
飒亚则直接以行动替代回答,闭眼喃喃念了几声咒语,本该坚不可摧的铁链,应声掉落。戈歆呆愣了好一会儿,才晓得自己重获自由。
〃怎么……可能……〃飒亚耸耸肩。〃铁链上附着水神的束缚神咒,恰巧是我专长的,解开它并不难。〃
〃我是说……你怎么可能……为什么要放了我?〃戈歆不信的看着自己双手,他真的自由了吗?
〃不要拖拖拉拉了,再不去禧沙救出来,等到惊动那些守门的家伙,就真的想走也走不了了。〃
〃走?!〃
〃干么?你要继续疑神疑鬼是你家的事,我可要先走一步去找他了。〃
虽然心中满是不可置信的情绪,但戈歆却别无选择只能随着他。他们快速的离开了囚禁戈歆的天牢,飒亚熟悉的带领着他越过好几道铁门,没过多久便来到地牢的另一端,被禁锁在铁栏后面的男孩,一见到他们的身影立刻冲上前来。
〃陛下!师傅!〃
〃退后,禧沙,这道门锁得费点力气才能打开,不想受伤就躲远一点。〃
〃是,陛下,〃闻言不禁喜出望外的禧沙,使力的点头,退到角落。
砰当一声,飒亚以随身的银天剑砍断了门锁,放出男孩,男孩一走出门外,即奔到戈歆的怀抱中大叫师傅,师徒两人就这样紧紧相拥而立。
〃你们这些感人的重聚画面可以等会儿再上演,我们还没有脱身呢!〃
〃陛下?〃禧沙满是困惑的抬起眼来。
戈歆也瞪着他,不再充满敌意,却依旧摸不清他的用意。〃你说'我们'是什么意思?〃
飒亚咧嘴一笑。〃就是'我们'。我放你出来,可不是没有半点代价的。交易很简单,我放你一条生路,你则带我离开这儿我要离开皇宫。你的法术不是很了不得吗?要把我在不惊动外人的情况下,从这儿带走,应该不难吧?〃
〃你在耍我吗?狗皇帝,这是你的地盘,你何必要藉着我的法术离开!〃戈歆咆道。
〃我若说要走出这皇宫,将会有一大屁股的麻烦追着我跑,想要不让任何人知道我的离开,也只有你才办得到。这就是我放了你们的理由与索取的回报。戈歆,你怎么说,成交吗?〃
戈歆摇着头,满脸鄙夷地说:〃我不信,这必定是你的新诡计!〃
〃那你就带着禧沙快走吧,我自己也会想办法离开皇宫的。〃飒亚没有讨价还价,干脆丢下他们,对飒亚来说,时间也是分秒必争的。司法尔迟早会知道禧沙与戈歆逃跑的消息,他可不想等到司法尔上门兴师问罪。
〃师傅!〃拉住戈歆的衣袖,禧沙哀求地看着他。
戈歆进退两难的情理两端徘徊,最后还是叫住了飒亚。〃慢着。我明白了,我不管你为什么想利用我来离开皇宫,可是我要你和我立约定。〃摸着禧沙的头,他续道:〃不管未来发生任何事,你都能答应我,保证禧沙的安全吗?〃
飒亚严肃的回视他的眼。〃我以父皇的名誉向你保证,禧沙绝不会有事。〃
把自己的前途交给敌人是愚蠢的…这对戈歆或飒亚而言都是冒着高危险在做赌注。
可是,当戈歆一面跟在飒亚身后走出皇庙迷宫般的地下道时,不禁困惑于飒亚自信的态度…他难道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在背后捅他一刀吗?
望着禧沙亲热的牵住他相识却不能相认的哥哥。戈歆知道他不会在沙儿眼前做客观残忍的事,可是飒亚又是怎么知道,又怎么会有如此的把握呢!他真的不愿相信,这个十八岁的少年显然超乎他所预期的,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瞄准了猎物,飒亚缓慢的拉开弓,紧绷的美丽的弓身弯成半月状,笔直的箭咻的一声朝飞翔的空中的白雁射去。
〃中!〃飒亚对自己的技术不由得满意的微笑着。
〃陛下、陛下!〃远远的,男孩呼唤的叫声传来。
跑得一脸红通通的、喘息不已的禧沙拨开了密林的草从,寻到了自己所找的人后,才松口气的说:〃您在这儿啊,害禧沙跑得腿都快断了。〃
〃禧沙,你又叫错了。〃
〃啊,对不起…亚哥哥。〃改口后,禧沙有害羞的说。〃还是有些不太妥当,真的可以这么叫您吗?〃
〃敬语也可以省了,没有七老八十的,却被人称作'您',连我都会有种自己真的变老的错觉。以前在宫中是不得不习惯,现在好不容易离开那儿了,我可不想再被这些罗唆的东西给束缚住。〃走上前去把自己的猎物捞起,回头飒亚笑问:〃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
〃晚餐,准备好了。〃
〃已经这么晚了吗?〃抬头看着天色,飒亚摸摸后脑说。〃这儿的天色晚得迟,害得我到现在还有些不习惯呢!明明都是西琉的国境内,怎么和都城差别这么大,我还不晓得西琉有这么大,光是北方气候与天色就与在南方的都城有截然不同的差异。〃
〃我倒习惯了,这儿离我过去住的神庙不远。北方最大的特点就是冷了些,天色也会随季节而明显不同,到了冬天就不像现在,早早就天黑了。〃
〃嗯,那我宁可像现在,至少白昼的时间长,可以做的事也比较多。〃两人一边闲聊,一边往回程走。
离开皇宫的过程,容易的让人吃惊。
藉助着戈歆出入皇城结界的能力,再加上飒亚对皇城的熟悉,他们三人在一离开皇庙后,便直奔北方。现在皇宫内上上下下,想必为了寻找出飒亚的下落,而乱成一团了吧?!
多亏了戈歆,由他张起的结界,成功的减少许多可能暴露飒亚行踪的机会躲过追兵,如此一来,是更加坚定了飒亚要躲逃到底、绝不愿意被找到的决心意志。飒亚的、要过他想要的单纯日子,能够自在的呼吸,自由的去做任何想做的事,不必顾忌这个、猜疑那个,不必时时刻刻都小心自己背对着敌人,不必和那些戴着虚伪面具的人交际应酬。
除此之外,真正迫使飒亚不顾一切逃亡的原因,还有一个…司法尔。那一夜,他真的被吓坏了。或许司法尔并不认为那一晚其他们曾经共度过的夜晚有何不同,可是一瞬间他剥落的面具,让飒亚打自内心颤抖。他领司到了,眼前的男人要的不只是他的身体而已,他还试图对他下咒…一份直到死为止都不能解放的咒语。
〃亚哥哥,你怎么了,脸色突然好苍白喔。〃禧沙扯扯他的衣袖,把飒亚从脑海中的恐惧拉回现实。
勉强自己绽开一抹微笑。〃没事。大概是肚子饿坏了,我们来比赛跑步好了,看谁最快跑回家。〃
〃哇!亚哥哥好诈,你怎么可以先跑呢!等等我!〃
〃谁要等你啊,小笨蛋!哈哈哈